ps:嗯嗯,本卷尾聲就交給愛爾奎特好了。實際上稍微改改,就是白姬個人線結局啊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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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被沉寂的空氣包圍著,吹來了涼涼的風,我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說好的改變其實什麼都沒改變,也什麼都不需要改變呢……我想起御千代,心頭一熱,這傢伙也料想到如今的情形了嗎?無論是龍神誠還是龍神御千代,都有著成長至如今現狀的因,這因就是我們所要守護著的珍視著的東西……
只要這些寶貴的事物還存在,只要還有守護這一切的意願,龍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相當熟稔的地方,在那段日子,每天都有一個白色的笨蛋坐在護欄上等待著我,說了幾句話,傻笑幾聲就溜得無影無蹤,現在的話,她應該在千年城裡百無聊賴地打發著時光吧……
「咦?」暗夜的光景,皎潔的月光,景色與記憶重疊。
早些被裁斷,如今已經再度留出來的金色長髮披在肩上,白色的華服美麗萬端。
「哎嘿……」她發現了我,有些笨拙地翻過了護欄,蹦蹦跳跳地向我跑來,細長的眼睛,紅色的眸子,姣好的面容,還有傻乎乎的笑容,沒錯,就是她沒錯了。
「咦,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忘記人家了嗎?」她背著手,將頭探了過來。
「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罷了。」我推了推眼鏡,「你怎麼在這裡?」
「唔……」她像貓咪一樣瞪著我,「誠不希望我留在這裡嗎?這次來天祈就是為了見你呢,還是說根本不想見到人家?我可是一直在這裡等著哦,等著誠能突然出現,太慢了啦!」
「啊,抱歉。」我想說些什麼,但說出口的也就只有莫名的致歉。
而她竟然也接受了這種道歉,滿意地笑了起來,她本來就是那種容易滿足的人吧。
我和她在月下漫步著,月色籠罩,她的身上浮現了淡淡的光輝,隨意聊著一些普普通通的對話,主要是她說我聽。如今的白姬在千年城中處於無事可做的無聊階段,她既不對血族的內政事物感興趣,也對追求強大的力量興致缺缺,反倒對人類發明的各種娛樂活動心動不已,如今正在喋喋不休地講述著她對各種遊戲的破關心得……
這個理應背負著仇恨和悲傷的傢伙,如今就是如此單純而滿足地生活著。
不知為何,看到這個樣子的愛爾奎特,心中突然充滿著某種東西,大概是滿足感吧,毫無疑問,如今的愛爾奎特能如此快樂地生活著,完全是因為我的原因。許許多多的人都是這樣,告別了原本悲傷和殘酷的宿命,能像普通的人一樣快樂地生活著,是因為我,龍神誠,握住了她們求救的手,理所當然地給予著幫助,既不可憐她們,也沒有同情她們,只是按照心中的決定伸出了援手,給了她們一個公平選擇的機會。
彷彿就是為此而生,其實也一直為此而生,我一直在做的就是這種事情。
因為除了這些,似乎也是無事可做了呢。
但是,我確實是為了這些需要幫助的傢伙們而活著的,而且,感覺很不錯。
想到這裡,我隨手摸了摸愛爾奎特的腦袋,她先是驚奇了一下,然後嘿嘿地笑了起來。
沒錯,沒有什麼好悔恨的,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也沒有什麼好可憐的,只不過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罷了,我也是,御千代也是,都是不依靠別人就會去毀滅世界的奇怪的傢伙罷了。
啊啊,打賭輸了呢。
我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突然道:「愛爾奎特,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扳過了她的肩膀,正視著她的眼睛,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地月戰爭中我扮演的角色,甚至在獵殺吸血鬼時的推波助瀾,與老傢伙們的協議,最終完成的對朱月的絕殺……什麼都沒有隱瞞,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了她。
既然輸了的話,那就按照御千代所定下的賭約那樣,再也不隱藏著什麼,直面自己的心意,更加、更加坦率一點。
啊啊,怎麼樣都好吧,將知情權交給她,愛爾奎特不是龍神誠飼養的鳥兒,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告訴她的。生氣的話就來罵我好了,想動手的話就狠狠打她一頓,哭的話就抱著她,怨恨我的話就不要再見面……
「這樣啊……」她突然笑了起來,「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呢……」
望著我略微驚訝的表情,她得意洋洋地豎起了眉毛:「早知道了哦,那種事情……誠太小看我了,人家雖然笨了點,但是一點都不傻哦!」
她像是在追憶著什麼,溫柔地笑道:「即使是你以為我會有什麼怨恨的心理……但人家是什麼都不懂的笨蛋呢。既不理解所謂真祖的威嚴,也不明白什麼血族的榮光,沒有被欺騙,也沒有被奪取什麼重要的東西,就連那所謂的父親,將我製作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作為最後的退路、假死逃生的容器罷了。是啊,人家是人造的真祖嘛,在父親的眼裡是延續生命的軀殼,在老爺爺們的眼裡是處刑的利器……」
她雙手交織著,於月光下靜靜地佇立著:「但對於那樣的我,擁有強大力量卻作為工具被對待的我,只能被動承受著強加宿命的我,擁有對人類來講過於禁忌的力量的我,即使是這樣的人,誠君既沒有害怕,也沒有蔑視,更沒有同情,只是平等地對待著我,即使一開始只是將人家當成情報提取機,也是認真地做著交易,既沒有騙,也沒有逼迫,而且也在人家哭泣的時候伸出了手……」
「我啊,就喜歡誠君這一點。」她突然露出了害羞的笑容,「你沒有變,真是太好了呢。」
我心中驟然波動了一下,笑道:「這算是告白嗎?」
「不……不是那種膚淺的關係,畢竟你是人類,我是真祖嘛。」她搖了搖頭,依然保持著微笑,「我會一直、一直注視著誠,需要我的力量時我就出現在你身邊,不需要我的力量時我就隱入黑暗,誠寂寞時我來找你聊天,誠結婚時我去那裡搗亂,誠有了孩子,我給她月夜君王的祝福,誠快要老死時,我來給你初擁,延續你的生命……」
她湊近了我的耳朵,輕聲笑道:「到了那時候,你就跑不了啦!」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