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同學的話,應該往這邊逃了吧……」言葉提著厚重的鋸刀,在後山的一片林中快速地穿行,林中寂靜無聲,只有風兒吹過草叢,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雖然覺得這樣做很不對,但是還是要勇敢地找到機會呢……」她彷彿在給自己打氣,默默地握了握拳頭,「這一次,一定要在第一個找到誠同學,然後……」
她望著天空,那垂下的日光在一瞬間似乎幻化成了龍神誠的臉,她心中一陣恍惚。
然後,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在她心中驀然升起。
少女向後疾退,厚重的鋸刀擋在了身前,與此同時,路邊的草叢中突然衝出來一道身影,烏黑的光芒在日光下閃爍出幽然的光,桂言葉極其優秀的動態視力立即認出了襲來的武器,這種奇怪的兵器在全天祈也只有一個人會用,正如她的鋸刀一樣,烙印著鮮明的個人色彩。
「龍宮禮奈的柴刀!」然而使用這把柴刀的人更讓她吃驚,「誠同學!」
龍神誠一言不發,被鋸刀擋住的柴刀以巧妙地角度將反震的力量化為助力,在必殺死光的照射之下,他雙手握緊刀柄,沿著鋸刀刀鋒向上反撩。
為什麼選擇短兵接戰?桂言葉心中升起了這種想法,然而心中的執念和優秀劍士的本能仍然讓她壓下了這種疑惑,選擇了制服龍神誠——這種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她向後猛退,鋸刀一震,一道鋒利的刀氣從鋸齒狀刀鋒延伸開來,伸手一劃,刀氣破開大地,拉出一條淺淺的溝壑,桂言葉一語不發,刀氣破空,向龍神誠攻去。
副會長橫刀,向左踏出了一步,腰間一扭,順勢轉了個圈,間不容髮地躲過了刀氣的奔襲,並藉著旋轉之力逼近桂言葉的身側,柴刀一探,攻向少女的腰間。
桂言葉刀氣反擊,龍神誠再度旋轉,如華爾茲舞步般繞起圈子,迴旋著,如舞蹈般發出一道道旋轉的攻擊,每一次舞步的轉速、幅度、速度都不停地變動,總能剛好避過桂言葉的刀氣衝擊,彷彿這不是激烈的戰鬥,而是事先排練好的表演,他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身軀如陀螺般急轉,而那柄柴刀也化成了幽暗的光團,直到此刻,桂言葉密不透風的防禦圈終於在不停地攻擊中露出了一絲破綻。
龍神誠眼中寒光一閃,避過了最後一道倉促而來的刀氣,柴刀在空中轉折三次,一擊斬中了鋸刀中間偏上的某一點,與此同時,誠君的左手也悄然彈出,在桂言葉的右肩上輕輕一點——這一點彷彿是啟動了某個開關一般,桂言葉驚叫一聲,鋸刀脫手而出。
副會長同學的眼鏡反射出一道寒光,正好映入了言葉的眼中,少女的眼睛微微一瞇。
誠君趁勢一躍而起,柴刀高舉,自上而下,一道幽光呼嘯而下。
桂言葉驚叫著閉上了眼睛,主神徽章隨即響起了破碎的聲音,睜開眼睛,柴刀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擋住,正是徽章自帶的絕對防禦機制啟動了——這也證明了她的敗北。
一位天資卓絕的劍士,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敗給了手持一柄柴刀的普通人。
「你輸了,刀借我用用。」龍神誠收回了柴刀,將插在地上的鋸刀拔出,挽了一個刀花後扛在了肩上,「覺得自己的失敗很沒有道理?」
「誠君明明無法修煉內氣……」桂言葉有些驚訝,「但是……」
「內氣的意義在於增強招式的威力,強化自己的身體。」龍神誠淡淡道,「但僅僅是學習招式的話,是不需要什麼內氣的……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相信著,將這凡人的軀體鍛煉到極致,然後記下所有的武學招式,並做到隨時推演出使用招式的人的各項身體特徵、全身受力分析、弱點分佈、氣息流動情況……如果我做到了這些,即使無法成為武者,我也能將他們打敗。」
龍神誠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畢竟我的武學修養……可是武神級。」
望著龍神誠要離去的背影,言葉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只是問道:「誠君難道要像剛才那樣,與更多的人戰鬥嗎?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於您來說不是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我要是用計謀將他們yin得七零八落,或者提著相位槍帶著機甲部隊將她們打翻,怎麼會讓她們心服口服?」龍神誠淡淡回應道,隨即提著兩把刀,慢慢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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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可惜,美杜莎你劍鏈厲害,但是別忘了,為了開發出更加致命的癱瘓鞭和牽引光束,我也瞭解了一下鎖鏈的用法。」龍神誠將柴刀和鋸刀別在腰間,伸手將吊在空中的長髮美女放下來,並順手將這位高挑女孩兒手中的鎖鏈劍拿了過來。
對於龍神誠淡漠的話語,戴著眼罩的美杜莎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
龍神誠雙臂一振,兩條鎖鏈靈巧地纏在了他的雙臂上,他望著光華閃耀的鎖鏈,滿意地點點頭:「無論是星雲鎖鏈還是你的東西,都是相當不錯的裝備。本來想要去找酷拉皮卡的晦氣的,不過他的鎖鏈需要念能力來發動,所以只好來麻煩你了。」
他右臂一揚,鎖鏈的劍尖發出刺破空氣的尖嘯,牢牢地釘在了一棵樹的樹幹上。
「我想問一下,你這種打扮……」美杜莎面容古怪地看著龍神誠——手持雙刀,雙臂纏繞著可以快速釘刺的鎖鏈,這種行頭真是有一種莫名的既視感,「難道你這次的敵人有五十米高的泰坦嗎……而且我總覺得你的裝備中少了非常關鍵的東西。」
「下一步就去找替代品。」龍神誠點了點頭,「我走了。」
「記得有空來間桐家坐坐,大家都想感謝你調解了cāo蟲使和蟲奉行之間的衝突呢。」美杜莎在後面喊道,只換來了龍神誠的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