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炮姐的彪悍不需要理由,真爺們,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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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匕首插在了胸前,劇痛伴隨著滾滾而來的黑暗,似乎要將她的靈魂吞噬殆盡。
御阪美琴努力地睜大眼睛,鮮血從傷口不斷滲出,而她的手卻努力地舉起,向眼前的人伸去,不斷蜷縮又張開的五指彷彿在索求什麼,但是劇痛讓她開不了口。
把控制終端給我……把控制終端給我……不要傷害妹妹們了……不要……
「你在眨眼之間多出了兩萬名克隆體,而她們在眨眼之間就死掉了將近一萬個,你將她們當成了你活生生的妹妹們,我們卻認為這些只是實驗用的小白鼠,這並不衝突,也沒有對錯……只是明天的科學進步也將有新的犧牲者和殉道者,因為每一次革新和飛躍都會伴隨著巨大的付出和傷痛,理想越光明,手段就越黑暗……希望你能夠理解。」島田博士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從地上撿起了手槍,將槍口對準了她,「可惜了……不能讓你落在龍神的手中。」
「姐姐大人!」預料之中的槍擊卻沒有發生,模糊的視線中,一道嬌小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試圖奪下博士手中的槍支,隨即發生了激烈的搏鬥。
「白井黑子?呵呵,你的空間類超能力是我負責開發的,你的格鬥技也是我教的,我對你的弱點瞭若指掌,你有怎麼能擊敗我?」手槍在打鬥中落在了一邊,但是博士卻依然沉著,他手錶上搭載的干擾器又發出了可怖的噪音,這種噪音能夠干擾能力者的運算,粉碎她們的戰鬥力,就像她剛剛被打敗那樣。
白井黑子被迅速地打倒,在能力不能使用,格鬥技又不如人的情況下,十三歲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打得過成年人,只是她的後輩在倒地後仍然頑抗不休,甚至張口咬住了博士的腿。
博士怒罵著一次次踢擊著少女的身體,御阪美琴想要掙扎起來,但是胸前的傷口,渾身的劇痛,干擾器的後遺症……一切的隱患奪取了她的行動力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就像她眼睜睜地看著妹妹們被殺掉……
就像別人說的那樣吧,人死之前,通常會響起一些難忘的事情,此時,種種不堪回首的痛苦經歷,一瞬間全部來到她的眼前。第一次看到絕對能力者計劃時的驚恐,第一次看到試驗後支離破碎的妹妹的身體……那雙空洞的雙眼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這種知道自己的命運,然後習以為常,悲哀而理所當然地面對死亡,逆來順受的面對死亡……
她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她們死!島田博士、一方通行、木原數多……為了所謂的科學,為了所謂的人類,為了所謂的未來,他們就要犧牲掉她們。
而她只能看著……而她只能服從。
她竟然只能看著!她竟然只能服從!
體內彷彿有什麼即將炸開,視野也漸漸染成鮮紅,勉力聚集而起的生物電流在體內飛速地運轉,刺激著大腦,刺激著脊髓,刺激著神經,無視接近崩潰的身體,她操縱著電流越過思維向這副身體發出了不惜一切的指令,於是,無視著傷痛,攜帶著憤怒,她握住了插在胸膛上的匕首的刀柄,在一聲雌獅般憤怒的低吼中拔出了鋒銳的匕首。
鮮血噴湧而出,在極速下墜的黑暗中,她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壓搾自身體中最後的潛能,構築了稀薄但有力的電光。
絕不……絕不!
以這把匕首為彈丸,她發射出了此生最無力的一道超電磁炮,但這分明是照亮黑暗夜空的最耀眼的光芒。鋒銳的刀刃刺入了博士的眉心,直到倒下之前,他的表情依然詫異。
就這樣……結束了吧……也不錯呢,至少……至少保住了妹妹們……
視野中,白井黑子掙扎著關閉了博士衣袋中的控制指令,這樣的話,妹妹們的自殺式突襲也會停止了吧……她最後的記憶,定格在白井黑子奮力爬過來的身影上。
冥冥之中,傳來了嘈雜的人聲和吵鬧,有小女孩的哭泣,有不耐煩的呵斥,還有冷淡的聲音,她勉強睜開眼睛——這裡,就是地獄嗎?
「姐姐大人醒了!御阪御阪高興地向全御阪網絡宣佈這個讓人興奮的消息!」小小的身影在一旁又跳又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御阪美琴依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虧你笑得出來,難道腦袋被打壞了?」冷冰冰的嘲諷在旁邊響起,「真丟人,一個超能力者,一個大能力者,竟然差點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雜碎弄死。亞雷斯塔總是搞出一些很搞笑的東西來,鶺鴒女神是這樣,能力者也是這樣。」
如果在平時,不管怎樣,她都會惱羞成怒一個勁嗶哩嗶哩地放電吧,但是如今,聽到這淡漠的譏諷,她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露出了很溫柔的笑容:「是是是,我就是個笨蛋了,真是的,又被你救了一次,這樣下來,怎麼還得清呢……」
「還不清就欠著吧,一輩子慢慢還。」那個冷漠的高中生推了推眼鏡,脫下了沾滿鮮血的手套,「不過,姑且還是要誇一誇你——了不起,你為你的妹妹們爭得了生的希望,不愧是御阪旅掛的女兒,就算命懸一線,也能做出讓世界震驚的舉動。現在,好好睡一覺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她微笑著眨了眨眼睛,當成了對此的回復,最後,她側過頭來,凝視著圍上來的人群,她們都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貌,無神的瞳孔,綠色的護目鏡,她們都面無表情,比起自己來,倒像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克隆人。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竟然能讀懂妹妹們的心意,這個巨大的地下停機坪中,一萬多名妹妹組成了無形的意念之網,將擔憂和感激的心意向她傳遞。
真好呢……這都是……我的妹妹們。
真好呢……果然有這樣一個傢伙,無論平時多麼惡劣,只要哭喊著,就回來幫助我吧。
用一輩子來還清嗎……那就一輩子好了……
——至少御阪美琴在當時是這麼想的。
然而在事後,當時的心情卻被以「人在意識模糊式總是會有一些亂七八糟沒腦子的想法」給否決了,御阪大小姐依然瀟灑地活著,將那個傢伙視作必須要報答的恩人,僅此而已,嗯嗯,僅此而已。
「退散退散……緊張什麼的全都退散,哼,又不是專門來看他,又有什麼好緊張的。」御阪美琴揉了揉臉,「頂多不小心碰到後打個招呼就行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進行預先入學體驗,順便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學校能夠出產那麼惡劣的混蛋……一定是這樣!」
「天祈,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