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在震盪中坍塌,k急忙抱起戴安娜逃離此處。而殤似乎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在使出剛才那一招後,他就陷入了回憶之中。
「k……他真的是『甦醒的第一位神』嗎……我感覺他只是普通的人類。」戴安娜依偎在k的懷裡,嬌小的身軀正好能被k橫抱過來。
k背後的毀滅之魂一直在顫動,在遠離殤數百米後,就只剩下這把戰刃還在與其呼應。
「我總感覺他剛才那一道斬擊很眼熟,而且,周圍凝結的並非是冰,其堅硬程度遠遠超過寒冰,卻沒有產生低溫。就從這一點上來說,那傢伙就很有帶回總部研究的必要。」k把小蘿莉抱到口袋地形的背面,也就是背風坡處,這裡的氣溫要比口袋內高不少,短時間內是凍不死人的。
谷內的寒風不停地呼嘯,崩塌的洞穴也漸漸結上冰霜。不,那藍灰色的結晶並非冰凌,而是殤的武技!只見之前k他們進入的那谷底忽然間「凍」成一塊巨大的、非冰非石的結晶體,然後不到兩秒鐘就碎裂成無數小塊,露出裡面埋著的迷途戰士——殤。
「這裡和冰風谷真的很像……和她那裡似乎也有重疊的部分,可是,終究都不是我的家鄉。」殤環顧四周,發現這裡角峰林立,遍地白雪,厚積數尺,心境也在不知不覺間與之融為一體。
隨後,他轉而看向遠處僅為一個小點的k喃喃:「冒險者,你為何要將我喚醒?」站在角峰頂部的k此時距離他至少有一千多米,然而殤的話卻如同在耳畔縈繞。
k不覺得奇怪,因為之前從會長那裡拿到的資料顯示,這個傢伙的實力至少達到了x級,傳說中的級別!
「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k暗自奇怪,這戰士為何使用的是漢語,而且還接近古漢語的發音,聽上去就和聽粵式普通話一般。
殤瞭然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給了k一個準確的答覆:「我是不會再讓任何組織束縛我了,我曾發誓過。」
k好似預料到故事一定會有這樣的展開一般勾起了嘴角,「看來……用拳頭帶你走才是最佳選項!」他的右手手背處那火焰紋章頓時燃起火焰,片刻間即形成覆蓋住整個右小臂的火紅色手甲,手甲邊緣不停地振動,這是一種原子層面的生火能力。
同時,他左手也沒閒著,從腰間拔出黑天對著殤連續射出三發黑氣。黑氣並不因為其表現形式為氣體而減緩速度、散失能量,反而以接近音速地射向殤。
殤的武器數量遠遠沒有k多,他手上只有一把接近透明的冰石劍,可就是這把看似單薄的冰石劍化解了三發成品字型黑氣的來襲。儘管黑氣有著銷蝕能量的效果,但在冰石劍劃出來的虛空面前,一點作用都沒起,直接就被虛空所吞噬。
「什麼!」k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強行撕裂空間。
「看來你明白這一招的威力啊……」殤緩步前行,距離k越來越近,「只可惜,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極力地想找到家鄉的次元坐標,然而似乎那唯一的蟲洞被切斷了……而且……我能感覺到,切斷那蟲洞的就是我曾經的佩劍——梵逆薙!」
忽然,他瞬步移至k的面前,揪住k的衣領直視他的雙眼,而面對殤的強勢,k卻毫無反抗之力。
「告訴我,我的佩劍在哪裡?!只有它身上才最可能銘刻著我那個世界的坐標……如果你知道的話,我就答應幫你們的組織一個忙。如果給你一個月時間都找不到……那麼……」
「啊……」在一旁因擔心k的安危而偷偷觀戰的小蘿莉突然被殤隔空抓起,脖子漸漸染上了紅色的爪印,她痛苦地掙扎著,雖然沒有表情、語氣,但是疼痛卻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神經。
「放手!」k動了真怒,一拳轟向殤。可卻在攻擊到殤的一瞬間被一層透明的牆所阻隔,再也無法寸進。
「我降臨這個世界也已經有不少年頭了……你們似乎管我叫做劍仙、神明?呵呵……如果想要弄明白我和你們的差距的話,就先從『如何突破我的域界』入手吧……這個小女孩身上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我先帶走了。交代給你的事情最好盡快完成,否則,同為傭兵——你懂的。」殤漠然地瞥了k一眼,在他看來,k的實力不過是剛入a級門檻的傭兵罷了。可在斷罪之翼的等級制裡,k位列獵世界『十獵人』之四,其實力穩居ss級甚至更高……
k深深地感到挫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陪伴自己最長時間的搭檔戴安娜被擄走,無能為力。
k急忙掏出特製的衛星電話,接通空間站裡的no。2,讓其轉到會長專線。
「喂?這個番號是……k?怎麼樣,你那裡的任務……」手機裡傳來一個音調高昂的女聲。
「會長大人!請務必動用玫媞絲的第一優先權去幫忙搜尋一把叫做『梵逆薙』的武器,是一把劍,拜託了!戴安娜……戴安娜她被那迷途的戰士給帶走了!」k慌不擇言。
「……」聽筒一陣沉默,隨後那高昂的聲調轉而低沉了下來,「我知道了……k,你現在只需要偷偷追蹤『第一神』,其他的我會動用一切可動用的資源在三天內給你消息,你務必要將那戰士的行蹤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不要多考慮,毋需擔心……我們還有no。1呢……」
在會長的安慰後,k終於想起了那個十獵人中永遠撼不動的no。1,那個活著的傳奇。
「會長,多謝了!」k掛斷了電話,心裡默想:
……
「你很痛苦。」不知是什麼原因驅使戴安娜突然脫口而出這句話。
殤在縮地成寸地前行著,周圍的寒風和低溫全部都給隔絕開來,尤其是戴安娜的週遭更是十分舒適。聽到小蘿莉這句聽上去很肯定的斷言後,殤頓住腳步,低頭看著她,一語不發。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無家可歸的感覺。就像風中飄絮,無處落腳,只能隨風飄零、最終碾作成泥。」小蘿莉不帶表情,但眼眶卻濕潤了起來。
「沒想到你居然知道我的過去!」殤吃了一驚,戴安娜剛才所說的話正是羽茗曾經說過的,並且不止一次的提到過。
戴安娜似乎並不想就此結束,她開始緩緩吟誦:「……海天多麼遙遠啊……卻能相交一線啊……人就為何不能呢。」由於缺乏語氣,她自知唱不出來那種美妙的調子,只能帶有停頓地背出來。這麼一想,對於一個喜歡詩詞歌賦的女孩子,如果自己無法將領悟到的境界用抑揚頓挫的語調、美妙動聽的歌聲傳達給別人,那該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
「你也是可憐人呢……被當作工具的小女孩……」殤對焦在遙遠的彼岸,喃喃。
……
羅布泊秘密軍事基地,景祥的房間。
「呃啊……唔啊……」景祥在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個個不屬於自己的夢境不停地侵襲著他的大腦,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越來越難熬,除此之外,斜靠在牆角的梵逆薙那原本昏暗的核心三色光突然一陣陣地閃耀著,而套在上面的鞘——拉斯特則彷彿「感受到不安」一般不停地「顫抖」。
這陣顫抖又似乎漸漸與景祥的腦波頻率相一致,景祥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
「女人……我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