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看到k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主動地閉上了雙眼,微微揚起下巴,迎合著k。
就在k離薇薇安的雙唇越來越近,即將貼上時,不速之客卻跳上台來——之前潑尿的金髮碧眼的老外。而他這一上台,原本浪漫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攪合了,k一臉尷尬,薇薇安則羞得抬不起頭來,乾脆躲在了k的背後默默向台下走去。當然,二人走下台時還是受到了其他舞者的熱烈掌聲。
「那個黃毛,究竟是什麼人……」稱景祥還在在意舞台上的情況,艾琳忽然面色一冷,朝著一旁空無一人的角落問去。
「傑克·布朗,新興的魔道家族,可以說是暴發戶,他們布朗家族正是因為得到了布朗城堡的所有權才易名的,家族專精的魔法是『血族變異』,是近代以化學、生命體試驗入魔道的家族,因為開發了一種可以讓活人突變為吸血鬼的藥劑而備受黑魔導界推崇。」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答道。
艾琳揚起了半邊的嘴角,蔑視地遙望著舞台上的金髮。
「夫君~」艾琳重新掛回和煦春風式的微笑,「我們用舞姿教訓一下這個不懂情調的金髮小子好不?」只是這聲音聽起來卻暗藏著冷意。
景祥由於沒有忘記金髮在下午對自己的侮辱,雖然因為不願意給艾琳添麻煩而忍氣吞聲,但這不代表他就會一直沒有尊嚴地妥協下去,相反,他內心深處卻一直有個高傲的聲音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微不足道的渣滓,而另一個聲音激化著自己對權勢的妒忌……
「好的,不過我要學習一下先。」景祥毫不猶豫地點頭,簡直就像身體已經超前一步為自己作了決定。
台上的金髮第一次是想向景祥這裡走來,邀請星聖女作為舞伴的。但卻不知怎麼地,在還隔著幾米的時候,他一看到艾琳領口上的徽標就望而卻步,轉向另一個身材不錯、樣貌也姣好的貴族女郎跳起了「狐步」。
狐步是一種發端於美國黑人舞蹈的社交舞,舞步簡單,配樂爵士風,特點是流動感強、動作輕盈、舒展流暢、平穩大方,悠閒從容。前進時的步法是與地面輕輕地摩擦移動,後退不能將鞋跟重重地在地板上做拖曳。
可已經有了k和薇薇安的高水準,再跳這種舞步明顯不夠看,當然,金髮傑克沒有讓觀眾們失望,他在第一個滑步轉向時偷偷地咬了一口女伴的脖頸……
隨後,第二圈、第三圈……
速度越來越快,動作越來越令人眼花繚亂,狐步似乎變成了「旋風」;男方的黑色燕尾服與女方的艷紅禮裙由於極快的速度而交織在一起,好像是在表演後現代藝術,視覺產生了幻覺、幻覺增強了錯覺,錯覺讓觀眾更加瘋狂——「fox!fox!fox!」……
台下的觀眾更是連連叫喊,完全不像是在進行貴族舞會,而是在開瘋狂的派對。
傑克跳完後,挑釁地望向景祥這邊,而景祥也毫無懼色地將視線反饋回去——下一個上場的,就是景祥和艾琳!
他們倆個攜手並肩地走進舞池中央絕對是吸引了一大片艷羨的目光,除卻衣著以外,艾琳的身份以及景祥的身份也是貴族們議論紛紛的焦點:這兩位雖然衣著規格差不多,可地位卻隔著天上地下,有天壤之別。
然而當司儀報出背景音樂的配樂名稱時,底下更是一片噓聲。
景祥選了兩首鋼琴曲,而且都是由來自克羅地亞的英國皇家樂隊首席鋼琴師馬克西姆的成名作:《出埃及記》。如果光以品位來說,馬克西姆的曲子勉強夠格,可這兩首曲子的曲風完全不同,第一首莊嚴沉重,有種史詩般的壯麗;第二首則正如其名,充滿了野性、明快、悲愴的韻味,可以說絕不可以混搭在一起。可景祥卻如是決定,這倒令底下的貴族們感到詫異以及……鄙視!
然而諸位都沒有注意到,自始至終,艾琳嘴角都掛有一絲神秘的微笑。至於這微笑意味著什麼,可能只有等舞曲結束後才能明白。
音樂漸漸響起,頓時,恢宏壯闊的埃及沙漠顯現於眼前,景祥眺望著沙漠的彼岸——在那,他將加冕為王!艾琳將半身的重量都依靠在王的身上,她緊緊地抓住王的臂膀,她深知這是一條沒有回頭路可走的征途,可是,她一定要陪在王的身邊。這不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王后之桂冠,為的只是千里追尋也在所不惜的真愛……
這是我的土地,神賜予我這片土地;this-land-is-mine,god-gave-this-land-to-me,
賜予我這片勇敢的金色的土地;this-brave-and-this-golden-land-to-me,
晨光熹微,從山邊初現;and-when-the-morning-sun-reveals-her-hills-and-plain,
我能看到孩童自由地嬉戲;i-see-a-land-where-children-can-run-free,
所以,執我之手,與我並肩同行於此地;so-take-my-hand-and-walk-this-land-with-me,
與我同行於可愛之地;and-walk-this-lovely-land-with-me,
我雖孑然一身,但你與我同行;though-i-am-just-a-man,when-you-are-by-my-side,
在主的庇護下,我知道我能變得堅強;with-the-help-of-god,,i-know-i-can-be-strong,
所以,執我之手,與我並肩同行於此地;so-take-my-hand-and-walk-this-land-with-me,
與我同行於黃金之地;and-walk-this-golden-land-with-me,
我雖孑然一身,但你與我同行。though-i-am-just-a-man,when-you-are-by-my-side。
馬克西姆的演奏是激情澎湃的,充滿節奏感的;在伴隨著吟唱式的念白,王者踏入了全新的土地——克羅地亞狂想曲奏起!
這片土地飽經滄桑——灰燼中的殘垣斷壁,夕陽倒映在血淚和塵埃之中,王用悲切憐憫的目光掃視著廢墟,王后也負著殷殷深情期盼能找到存活的生命——他們兩個在廢墟中起舞,舞步隨著節奏起伏而漸漸加快;倒塌的牆壁讓凌亂的碎石鋪了一地,塵埃在空氣裡飄搖,最終落定,回歸泥土。
然而,王突然停下腳步,望向了在斷壁殘垣之中,那盛開的一朵說不出名字的小白花,它在風中搖曳,看著士兵,看著侵略者,看著人們來來去去……也看著鳥兒偶爾慌張駐足。
璀璨的星光下,歷史那無情的車輪不停地碾壓著安於和平的國家,悲觀者們總是正確地逃離了哀傷,絕望與哀嚎屬於那些樂觀的平民百姓。
王悲慟,王后緊緊地環抱著他,想給予他溫玉般溫暖與柔軟。
音樂再次迎來**,王轉身拉住王后的雙手,凝視著王后的雙眸;在她的瞳仁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自己的眼睛……下一刻,對國破的恐懼轉化為興邦的動力,未加冕的王已然擁有了王者的覺悟——他與王后在短短的三秒裡使用了不下四十個舞姿,旋轉、跳躍、擁身、滑步……仿若王者在用自己那超速的舞步宣示著自己立國的決心!
終於,舞蹈在最後的低音鍵中停止,餘音繞樑,餘味未絕,殘影仍存……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用肅靜與目光向這位「王者」致以最高的敬意,就連在一旁休息的k也不例外,他都被這段史詩般的舞蹈,不,更確切的說是藝術;他被這王者的藝術給深深折服……
而場下唯一一個表現異於眾人的,是金髮傑克;他也被震驚到了,可是,這震驚的力度不是一般的大,他在顫抖——恐懼地顫抖,同時嘴裡念叨著一句話:「預言……預……預言之子降臨了!」
在場外不到一百米的某個客艙裡,猥瑣的大叔正擦著滿頭的大汗,抱怨道:「這個臭小子,怎麼腦子裡幻想的場面那麼氣派!真是的……要把這樣宏大的背景傳輸給舞池裡的一幫傀儡可真是累死老子了!呼……」
這艘船,在景祥與艾琳兩人這段王者之舞後,緩緩地偏移了既定航線,駛向了未知的彼岸。
同一時刻,翡冷翠的第二個夜晚,月亮格外的圓,景陌把景祥約了出來,「景祥,你記得你小弟弟左邊有顆痣吧?脫掉褲子,翻出來給我看,速度立刻馬上!」
「哦——」悉悉索索一陣過後,景祥下身赤條條的裸露在外,還把某個部位的左側露給景陌看。
「呵·呵……」景陌冷笑,「快告訴我!你們把景祥藏到哪裡去了!別跟我裝蒜,你這冒牌貨!他根本沒有這顆痣,就算有也不會像你這樣不知廉恥的露出來給我看!誰都不可能比我更瞭解他!!」
「對不起,我……」對面的景祥被這股殺氣給嚇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你要是不說,信不信我會在三秒內毀掉整個翡冷翠!」
一時間,狂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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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一句《惡之花》:
放蕩和死亡,兩個可愛的姑娘,
從不吝惜親吻,身體亦很壯健,
肚皮永葆童貞,衣衫百孔千瘡,
無休止的耕作,卻永遠不出產。
——《兩個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