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曼戈。」男人說得柔聲,迷人的丹鳳眼中是萬分欣喜的目光。
奚曼戈猛地直起身,唇角帶著無邊的笑意,她寒暄地笑道,「蒼老師,這命挺大的呀。」
蒼染默一甩錦袍,巍然坐於床頭,審視著奚曼戈動人的雙眸,「我若是死了,豈不是糟蹋了你的美意,你好不容易原諒了我。」
「也罷,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就饒了你吧。」奚曼戈齜牙一笑,「你是怎麼進來的?這瑾王府吃閒飯的真多。」
蒼染默無辜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我斷沒有想到你會在尉遲瑾的屋中,先是闖了側殿,後是一間間待客的廂房,放倒了一個個守衛。」
「你真幸運,若是碰到尉遲瑾這廝,指不定又橫生枝節。」奚曼戈無奈道。
蒼染默深吸了口氣,笑得莞爾,「為了你,枝節又算什麼,千年古樹我也照砍不誤。」
「……」奚曼戈訕訕一笑,她忽想起蒼染默為她擋劍時的那番肺腑之言,頓感渾身不自在。
蒼染默邪佞一笑,奚曼戈臉一黑,似乎感覺到了他預想說的話。
「曼戈,你對我——是何種感覺?」
奚曼戈笑得更是訕然,感覺?娘?這樣的感覺可以嗎?
「蒼染默!」
尉遲瑾狠戾的男聲徹響,奚曼戈更是頭疼地撫上了額,尉遲瑾真可謂是如影隨形!如細菌一般地存在——
「瑾王。」蒼染默倒也不驚,怕是早就做好了會遇見他的準備。
「你怎會出現在這?!當日那一劍,還不足以了結你?!」尉遲瑾不敢置信地望著眼中英氣風發的蒼染默,他的氣色看起來比自己還好。
蒼染默笑得更是狂傲,他能夠挺過來,正是心中有著這令他魂牽夢縈的女人,奚曼戈。
「此行正是為了曼戈而來。」
「奚曼戈?!」又是一個為了奚曼戈的男人!
尉遲瑾一手拍在門框上,怒不可遏地注視著床上若無其事的女人。在外到處惹了風流債,還要他為她擦屁股?!
「來人!把邪教之人抓起來!」尉遲瑾一聲喝令。
半晌,屋外沒有一人入內,尉遲瑾狐疑地望向屋外,拐角處各個都是躺在地上的侍衛。
「這些都是你做的?!」
蒼染默無奈笑道,「下下策,誰讓王府中戒備如此森嚴?不過,瑾王,用人重在精,不是重在多。」
「哈哈。」奚曼戈一聽此話,止不住笑出了聲,「一語道破天機,你不說,這廝還以為他王府中人各個都是精英。」
尉遲瑾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可惡模樣,恨不得將兩人統統撕碎。
「蒼染默,你以為你解決了本王府中的侍衛,就能出入自由了嗎?」尉遲瑾狠狠地攥緊了拳。
「不敢,不過聽聞瑾王也受了傷,且——這幾日奔波勞碌,甚是辛苦,這後背的傷口許是無法痊癒,若真要與我一搏,恐怕難分勝負。」
尉遲瑾冷冷一哼,「為了奚曼戈,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瑾王不說我倒忘了,此次前來,我只想一探曼戈的心意。」蒼染默溫柔的話語畢,兩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奚曼戈身上。
奚曼戈一個激靈,訕訕一笑,這廝成功地把矛頭指到自己身上。
「奚曼戈!本王自知有愧於你,但也是你咎由自取,念在你不顧一切救了本王,本王可以忘記你我之間的恩怨,只要你安安心心做本王的妃,本王斷不會介懷你曾經有過如此多的風流事。」
尉遲瑾寒眸以對,奚曼戈本是泰然的心更是無法安定。咎由自取?!風流事?!我去你妹的!
「想讓姑奶奶做你的妃?想得美。」奚曼戈不屑地睨視他一眼,尉遲瑾臉上頓時顯出殺機。
「那本王誓死也要剿了這邪派的餘孽!」
此話一出,奚曼戈急忙道,「王爺,如此興師動眾作甚?且這樣吧,我給你一雙本姑娘嘔心瀝血所制的玻璃鞋,若是你能穿上,並給本姑娘走上一段,本姑娘就姑且同意你。」
尉遲瑾愣怔了半晌,許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玻璃鞋?
思想間,奚曼戈屏氣,微蹙著眉,雙掌合一,掌中漸漸凝出一雙加大碼的冰制高跟鞋。
尉遲瑾臉頓時一黑,這是什麼東西?她要讓他穿上這鞋子走路,才可接受他的提議?!
「王爺,如何,好好考慮一下。」奚曼戈舉著手中那正冒著寒氣的冰鞋,得意洋洋地笑道。
「你讓本王穿這鞋子走路?憑甚?!別蹬鼻子上臉,本王將要求放至如此低下,已是莫大的寬容!」尉遲瑾一見這格外侮辱他人格的鞋子,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奚曼戈撇嘴,笑得邪佞,「不穿?那就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她說著就像將其融化,蒼染默見狀,眸光一動,「等一下!」
奚曼戈雙手一滯,狐疑地望著他,「蒼老師,何事?」
「若是我試了這鞋子,並為你走上一段,你是否肯為我停留。」蒼染默說著,奚曼戈不禁張大了嘴。
拜託,她說要充實後宮只是說說的,沒想到會有這麼一隻極品美男往火坑裡跳。
「怎麼?曼戈說的話,其實只是玩笑?」蒼染默動情地微笑,審視著眼前一臉木然的奚曼戈。
「這——」該死的男人,好似所有人都看出了她挺吃激將法這一套,「沒有的事!若是你穿得下,且穿出了女人的嫵媚妖嬈,我就收了你!」
奚曼戈說得豪氣沖天,尉遲瑾險些吹鬍子瞪眼。這女人在說甚?!身為他的王妃,竟然如此不知羞恥!
蒼染默微微挑唇,女人的嫵媚妖嬈?別忘了他是尤嬈閣的閣主!駕馭這小玩意,定比駕馭一個女人來得簡單得多!
他一甩錦鞋,接過奚曼戈錯愕地揚在半空的冰鞋,邪肆笑道,「曼戈,說話——定要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