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隻雞，六隻醜陋的野狗，兩隻被遺棄的貓仔，一箱凍的發硬的帶魚，一缸四條熱帶觀賞魚，一打雞蛋一打鴨蛋。這兩天，李明輝已經殘忍的殺害了很多無辜的動物。除了帶魚，除了雞蛋鴨蛋，剩餘的活物，在進入儲物腰帶的一瞬間就嗝屁了。
最讓李明輝意外的是，這些動物失蹤一段時間，會再次回到他的儲物腰帶。李明輝有點不信邪，重新做了幾個儲物符紙，將另一批動物丟了進去。同樣，這些動物的屍體會失蹤那麼一段時間，隨後再次回到儲物符紙。
精神力掃瞄一毫米一毫米的掃瞄著動物的屍體，李明輝最後發現這些屍體的共同點。大腦全部消失不見了。甚至那幾條一點點小的熱帶魚，大腦同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李明輝刻意將一隻兔子悶死在水裡，將兔子連毛一起丟在一個小盒子裡，放了整整一夜，最後收進儲物符紙。這次李明輝難得猜準了，這個兔子並沒有消失。
「跟大腦的活性有關麼？」將那只有點發臭的兔子丟進一張空白的儲物符紙，李明輝隨手將紙丟進了碎紙機。
「大腦蒸發，顱骨沒有外傷，僅僅是靠近顱骨的皮膚上面有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口。有什麼技術可以隔著顱骨抽取大腦麼？這空間符文裡面，隱藏著什麼食腦怪麼？」
再次檢查了一遍這些動物，李明輝微微歎了口氣，「還是說這些動物的大腦不合格，必須要靈長類的動物？或者說，必須是人類才可以麼？」
「要不去趟國外試試？或者找幾個節操碎盡的人渣？」揉搓了一下雙手，李明輝抿了抿嘴唇。他突然想起那個金絲眼鏡的陽光青年，那樣一個帥小伙，居然是個連環殺人犯。自己當初還準備將這個人作為第一個敵人來試試手，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抓到。
掃瞄了一下其他同事，李明輝隨手摸出一隻狗，仔細打量起那個針孔大小的傷口。精神力掃瞄入微到極致，李明輝最後將那塊位置貼上了額頭，發動了精神力分析。
皺了皺眉，李明輝猶豫了一下，抓起狗腿貼上額頭，再次發動了精神力分析。反覆對比了幾次，李明輝臉色變的有點難看。
「這是什麼？這個傷口附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乳白色的東西是腦漿麼？」抿了抿嘴唇，李明後稍微想了想，摸出一個還沒來得及消失的狗屍體，手指尖冒出一點金芒，挖了一點腦漿出來，趁熱貼上了額頭。
「不是腦漿啊，這種結構，這種排列順序，甚至都不是肌肉毛髮組織，這種乳白色的東西，是什麼呢？」有點噁心的將那只死狗丟回了儲物符紙，李明輝用清潔符反覆清潔了幾次。
將其他失而復得的動物屍體全部分析了一遍，李明輝赫然發現這些傷口附近，都殘留著一點點乳白色的東西。
精神力入微到極致，李明輝指尖凝結出一點點金色的鑷子，準備將這些乳白色的東西全部捏下來。穩了半天，手還是有點發抖，李明輝最後發動了橡膠體，輕輕的捏起一絲。
耳朵好似聽到了一聲「嗤~」的輕響，李明輝猛的撤回金色鑷子，精神力全部集中到雙眼，電射出兩道銀光。
「怎麼回事？精神力掃瞄反應，精神力分析也沒反應，怎麼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呢？」揉了揉有點發酸的眼睛，李明輝不信邪的摸出另一隻死狗，控制著鑷子小心翼翼的觸碰到那點乳白色的物質。
李明輝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可在鑷子接觸到乳白色物質的一瞬間，他清楚的感覺到「嗤」一聲輕響。抿了抿嘴唇，李明輝抽了抽鼻子，重新抓起一隻狗，再次發動了精神力分析。
可能是無法做到原子級的分析，李明輝翻來覆去分析了好多次，腦袋瓜都有點隱隱作痛了，可他偏偏看不出什麼玄機。攤開紙，書寫三級「人」字恢復精神力，李明輝皺著眉頭將一地雞毛狗毛收拾乾淨，靠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靜。
「空間符文背後，就是這些東西麼？這乳白色的物質，不對，不是物質，這玩意都沒有分子結構。這玩意就是蒸發大腦的原因麼？或者說，這東西佔據了生物的大腦？」
「那斯隆和阿文呢？他們為什麼沒有回到我的儲物腰帶？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佔據了他們的大腦，然後從空間符文掙脫了出去？」
冷不丁的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李明輝拿起一張儲物符紙，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鑽進去看看。
「方塊人曾經說過，地球上收集不到空間規則。我曾經做過這樣的猜測，地球的空間，被什麼東西剝奪了。現在看來，地球的空間，應該就是空間符文背後的那片空間。而空間符文，應該是連通這片空間的一個紐帶。」
「方塊人曾說他殺死幾個奇怪的上帝，那就證明上帝曾經存在過。那地球的空間，是不是前代符文科學家和上帝的戰場呢？或者，是什麼眾神的墓地？封印上帝的地方？」
「那個不負責任的隨身老爺爺，明知道本顧問時間不多了，還非要跟本顧問玩躲貓貓。五級符文科學，他喵的，通神還遙遙無期呢，三級升四級還不知道要什麼變態的條件。五級符文科學？等到那一天，上帝估計都破封而出發動大洪水了！」
忍不住吐槽了幾句，李明輝苦笑著將自己的猜測記到了備忘錄上面。來回檢查了一遍，李明輝覺得這次猜測，是自己做過最不靠譜的一次猜測。收好本子，將腰帶內所有動物的屍體全部集中到一張儲物符紙，最後將符紙點燃燒成了灰。
「不可能我們活在什麼矩陣世界吧？真實的身體全在外面插著管子做電池？應該不可能，要真是那樣，我這個符文科學家，怎麼著也比那個尼奧安德森強一點吧？沒道理他醒的過來我還在做電池吧？」
自嘲了幾句，李明輝看了看時間，關了電腦走出辦公室。今天要去和林會計簽合同，兩百四十平米的建築面積，不算前面的院子，滿打滿算要付五百萬。出於謹慎，李明輝並沒有立刻付錢，而是告訴林會計，自己需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來籌錢。
林會計對李明輝也算知根知底，手上兩套房，賣掉以後差不多有個三百來萬。李明輝這樣的倉鼠性格，不可能不留一點存款，兩家大人再支援一點，最後再貸點款，一兩個月的籌款時間也算合理。
很是大度的擺了擺手，林會計笑著開口說道：「你呀，生怕欠別人的錢。你以前做生意的時候，不是挺能欠款拖款的麼？怎麼到了你自己身上，就變得這麼小家子氣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林會計繼續說道：「你這性格也該換一換了，要不然，一輩子是個打工仔。按照你的閱歷和人脈，自己出去開個小公司，年入百把萬應該不是大問題。就是你這性格，實在是太膽小了，冒不得風險。這次換房子，你壓力也大了，回去仔細琢磨琢磨吧。」
李明輝打了個哈哈，跟在林會計身後走出財務室。整個技術轉移中心，也只有林會計可以指揮田雨萌客串司機，所以小田雖然有點不情願，不過開始老老實實的發動車子客串起司機。
林會計的侄女就在房管局上班，簽合同也沒什麼麻煩的地方。該走的流程走了一遍，那個老大不小沒結婚的老姑娘上下打量著李明輝，小聲問著自己嬸嬸：「這李明輝結婚了麼？」
林會計撇了撇嘴，沒好氣的擰了她一把，小聲說道：「當初要給你介紹這個小伙子，你嫌棄人家沒房沒車還是個外地人，喏，人家現在房子車子都有了，老婆肚子裡也四個多月了，你現在又開口問了？你呀，就是不相信我的眼光，活該。」
那老姑娘挑著眼皮再次看了看李明輝，最後抽了抽鼻子，小聲說道：「誰知道這人還是個潛力股啊？當初來我們這裡安裝打印機，就跟個農民工一樣，真是……」
兩人小聲嘀咕了半天，以為李明輝沒有聽到，殊不知李明輝除了是支潛力股，還是個狗耳朵。耳根子有點發熱，李明輝沒忍住透視了一下這個老姑娘，搖了搖頭，小聲嘀咕了一句：「虧你沒看上本顧問，這毛比本顧問長得都長，平時都不知道收拾一下，娶回家，天天在毛裡面找肉吃，還不鬱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