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李明輝每天準時八點半趕到宋強這個小倉庫。而宋強除了偶爾遲到個一兩回，每次倒還算準時。李明輝考慮到宋強每次恢復精神力之後都需要補充大量的食物，所以天早上都會買很多食物帶過來。一來二往的，李明輝倒也摸清楚了宋強的口味。
極限實驗比較枯燥，每次都是量血壓測體溫發動超能力，宋強躺在床上，手心燃燒著橘紅色的火焰，而李明輝拿著本子卡著秒錶，坐在一邊統計宋強的超能力持續時間。兩人在實驗過程中也有話沒話的了上幾句，慢慢的，兩人的關係倒是融洽了不少。
只是極限實驗並沒有驗證了李明輝的想法，宋強的精神力總量並沒有提升，每次實驗持續的時間前後波動不會超過兩秒鐘。而且宋強恢復精神力需要昏睡的時間，依然是整整兩個半小時。
每次宋強在發動超能力的時候，李明輝總會通過宋強大腦中的二級大腦改造符，仔細觀察著宋強精神力種子的變化。宋強那個紅色的精神力種子，平時都是在按照一個固定的速度緩緩的旋轉，而宋強使用精神力之後，那個精神力種子雖然旋轉速度沒有變，不過種子本身卻是在按照一個特殊的頻率微不可見的震動著。
在宋強精神力透支昏睡之後，李明輝發現那個精神種子還是沒有多少變化。那個微不可見的震動頻率雖然消失了，可是精神種子還是按照原來的速度緩慢的旋轉。
李明輝對精神力震動的情況非常熟悉，他自己可以震動精神力，使用暗示之眼。所以在發現宋強這個微不可查的頻率之後，李明輝也嘗試著模仿那個特殊頻率。只是李明輝對精神力的控制好像不夠到位，努力了好久還是沒能成功。
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暗示之眼，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收集變異符文時的精神力頻率，李明輝總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了什麼。只要解開這個精神力工作的謎團，李明輝就可以完全掌握超能力者發動超能力的原理。
只是他手上的實驗體太少了，僅僅只有一個完全配合他實驗的宋強，也沒有其他超能力者的對比，所以李明輝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指尖凝結著宋強的那枚一級變異火符文，李明輝發動這枚符文之後，仔細體會著自己跟宋強的不同。
「為什麼呢？為什麼這些人不用凝結符文，也可以使用超能力呢？他們的精神力，跟我的又有什麼不同呢？僅僅是他們是有屬性的精神力，而我是無屬性的精神力？這個屬性到底是什麼？」
李明輝那靈光一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總覺得自己就要解開超能力的秘密了。在他的符文科學體系裡面，標準符文，是整個符文科學的規則基石。而變異符文，是包含了特定規則的衍生符文。
標準符文如果需要發生符文效果，就李明輝目前的瞭解，有兩種方式。第一種，通過標準因果符文設定因果，從而觸發產生對應的符文效果。第二種，通過特殊的排列和運動，產生全新的符文效果，空氣動能炮就是這樣的符文效果。而變異符文，可能是本身就蘊含了規則信息的原因吧，其觸發並且產生符文效果，僅僅需要李明輝的一個念頭，而並不需要相應的因果設定。
而這些超能力者，他們雖然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變異符文，而且在接受二級大腦改造符之後，可以自由進出自己的精神空間，可他們並不知道符文科學的存在，也不知道標準符文的存在。所以，他們使用超能力的方式，應該是李明輝未知的一種符文應用手段。
這個問題雖然簡單，可是李明輝以前根本沒有細想，也沒有深究超能力的工作原理。所以他一直沒有考慮過超能力者是怎樣通過精神力變異符文施放自己的超能力。李明輝本人只需要凝結變異符文，觸發之後控制自己精神力的消耗就可以控制符文效果的大小，可別的超能力者呢？
「難道是他們的精神力，在精神空間中就完成了這個步驟麼？精神力觸動自己的變異符文，再通過自己的意志，將規則效果投射到自己身上，完成對現實世界的干擾麼？」皺著眉頭，李明輝再次整理了一下二級大腦改造符反饋給自己的信息。
「這種微不可查的特殊頻率，我雖然模仿不出來，不過總覺得有點熟悉……這，這究竟是什麼？」李明輝雙眼不自覺的閃耀起銀光，就差一點點，李明輝就可以完全弄明白這是個什麼原理。
將手指尖的火苗散去，李明輝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宋強，擰開一瓶飲料。「加入我在自己精神空間中可以凝結變異符文，那麼我通過精神力觸動這些變異符文，我可以做到施放超能力麼？」
閉上眼睛，李明輝靜靜的觀察著自己那片精神星雲。努力了半天，李明輝也沒有在自己精神空間中凝結出一枚變異符文，有點灰心的歎了口氣，李明輝最後嘗試了一下標準符文。
猛的睜開眼，李明輝楞了。趕緊閉上眼睛，李明輝再次進入精神空間，催動精神星雲，緩緩的凝結了一枚一級標準地符文。
「嘶……讓我想想，在以前我好像做不到這點吧？只有收集到一級變異符文的時候，精神空間才會凝結一次那枚對應的變異符文。我以前也嘗試了好幾次，可惜精神空間中好像無法凝結標準符文和變異符文，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閉上眼睛，李明輝將八枚一級標準符文輪番凝結了一次，又將八枚二級標準符文輪番凝結了一次。有點疑惑的睜開眼，精神力掃瞄再次觀察了一下宋強的情況，摸出了自己的符文科學手冊，翻到第三級標準地符文。
「難道說這就是使用三級標準地符文的關鍵？」李明輝集中全部的精神仔細研讀了一番那個好像時刻都在變化的三級地符文，閉上眼睛，進入自己的精神空間。
腦袋好像受到了重擊，李明輝的耳朵嗡嗡嗡嗡直響，鼻子裡留著鮮血，李明輝努力維持著精神空間中的三級標準符文的構建，就差最後一點點，李明輝橫了橫心，最後凝結出一枚三級標準地符文漂浮在精神星雲的上方。
一秒鐘都沒有維持，李明輝甚至來不及觀察，三級標準地符文分解成點點微粒融入了精神星雲。睜開眼睛，李明輝使勁吞嚥了一下，最後還是有一絲鮮血順著自己的嘴角流了下來。
顫顫巍巍的將符文科學手冊收好，李明輝寫了幾個「人」字恢復精神力，最後用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長長的鬆了口氣。
「呼~~呼~~這！這差點要了本顧問的老命！真的是這樣麼？這……」無力吐槽了半天，李明輝喝了口水，閉上眼睛再次進入精神空間。「果然如此！果然是這樣！真的發生變化了！晶瑩通透！晶瑩通透！我就說麼，怎麼會言不副實呢~」
李明輝發現自己原來混混沌沌的精神星雲好像產生了一點點變化，這種感覺來的非常突然，李明輝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那片精神星雲好像通透了很多。睜開眼睛，李明輝看了看時間，覺得宋強快要醒了，也沒有摸出符文科學手冊再次嘗試，不過他的臉上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悅。
「通神，原來是這樣！那麼，別的超能力者呢？我的精神力，需要通過這樣來完成通神蛻變，那他們的精神力呢？宋強發動超能力是的那個特殊頻率，也是精神力的一種蛻變方式麼？」
左思右想了半天，李明輝看到宋強醒了過來，卡住了秒錶看了看時間，再次遺憾的向宋強搖了搖頭。
宋強可能是餓壞了，也沒顧上看表，抓起一個饅頭就往嘴裡塞。猛的吃了一大半，宋強喝了口水送下去一點，抬頭看向李明輝，開口問道：「顧問，這極限鍛煉好像的確沒什麼效果，要不要我們嘗試一下刺激鍛煉法？」
李明輝低著頭想了一會，他現在已經摸到了通神的門檻，對別的超能力者的精神力狀況也有了一點點猜想。那刺激鍛煉法可能需要傷害到宋強的身體，李明輝也不願意將實驗搞到那一步。
搖了搖頭，李明輝抬頭看著宋強，開口說道：「主任，我覺得這極限鍛煉法已經是最科學的方法了。而那刺激鍛煉法，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先到這裡吧。晚上我回去整理整理思路，明天等我電話吧。」
宋強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最後看了看時間，搖了搖頭說道：「唉，可惜你不是超能力者。有些情況我也說不清楚。不過，這麼幾次下來，我好像也發現點不一樣的地方。」
頓了頓，宋強抬著腦袋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說道：「極限鍛煉法，嗯，怎麼說呢？在我快要昏迷的那一瞬間，我努力讓自己再次進入那個黑暗空間，我發現那個珠子好像在不停的抖動。嗯，這種抖動，唉，我也沒辦法形容。要是你也能體驗一下就好了……」
李明輝心裡清楚宋強說的那個抖動是什麼情況。的確，如果用肉眼看，那輕微的頻率根本看不清楚。反倒是宋強這個當事人，能夠體會到更加明顯的特殊震動。心裡有了數，李明輝又和宋強約定了再次見面的時間，被宋強拍了拍肩膀，笑了笑轉身走出了倉庫。
「通神，基本上就是這樣，我回去多試試，應該是只要我的精神力完成了蛻變，就可以使用三級標準符文。而宋強精神種子的那種頻率，嗯，總覺得有點眼熟，回去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