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小曲，李明輝翹著二郎腿，擺弄著自己的電腦，精神力順便掃瞄一下諸葛明的情況。現在諸葛明發動超能力已經不需要再直挺挺的楞三秒鐘了，只是雙眼呆滯那麼一下，隨後過上一會，再次呆滯一下。
李明輝已經不指望諸葛明可以凝結精神種子了，明明第五個一級大腦改造符就點亮了精神力，可偏偏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聯想到紐約還有那麼一大批沒有凝結精神種子的超能力者，李明輝也想通了，沒準這就是一般人的情況，類似那些點亮精神力並且凝結精神種子的人，應該就是天縱之才了。
不過互助會還是要給諸葛明留個位置的，沒準他跟別的超能力者接觸的多了，那精神種子也就凝結好了呢。看了看時間，李明輝又觀察了一下其他同事的舉動，最後無奈的摸出符文科學手冊，開始研讀三級標準符文。
「這每次看都會有新的感覺，不科學啊！分明就是靜止不動的東西啊？難道我還沒找到竅門？」現在李明輝已經可以連續閱讀八個三級標準符文，只是他每次看都覺得這些符文好像活過來一樣。
重新拿出一張紙，李明輝紙鋪在一個三級標準符文上面，提筆準備臨摹了一下。果不其然，那張紙還是碎成了碎片。李明輝搖了搖頭，合上符文科學手冊，閉上眼睛，靜靜的回憶著已知的八個三級標準符文。
「每次無路可走的時候，整理一下前面已知的知識總能找一點線索。這次應該也不意外。那麼，三級標準符文，或者說三級符文科學，最關鍵的是什麼呢？」李明輝將自己接觸過的符文科學知識全部回憶了一遍，最後又把八鍛神世界那個人影的話，還有那個光世界方塊人的話全部回憶了一遍。
「通神，還原純淨的精神力，晶瑩通透，可以見神。晉級之後，符文科學手冊上面多出來的就是這個玩意，那麼，究竟什麼是通神呢？」將線索最後鎖定在通神上面，李明輝總覺得自己突破現狀的突破口就在這個通神上面。
「通神，提到了還原純淨的精神力。那麼，我開發幫助別人淬煉精神力的方法，是不是也在這個通神上面呢？晶瑩通透，可以見神。這個晶瑩通透，是指我的精神麼？還是指我的大腦呢？見神，可以見神。這個神，就是規則和意志麼？」
睜開眼，李明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將符文科學手冊上的這句話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反到第三級那個「人」字那頁，李明輝仔細觀察著這個普普通通的「人」字，期望自己可以找到突破現狀的突破口。
「沒有區別啊，還是說有區別我看不出來？可我這眼睛，雖然比不上顯微鏡，不過集中神經去觀察一些細節還是沒有問題的啊。通神，通和神，到底是什麼玩意？」撓了撓頭，李明輝有點無奈的將符文科學手冊收了起來。
「第二級晉陞第三級，我花了那麼大的功夫，這還是有大腦改造這個捷徑給我走。而晉級之後，除了學會一個符文循環，其他的這些玩意還是沒有一點點頭緒。這符文科學，真的就這麼難麼？那兩個前輩，你們好歹跳出來給我點提示啊！隨身老爺爺不應該是非常靠譜的麼？」
似乎對符文科學的兩個前輩非常不滿意，李明輝最後一口氣將茶水喝光，站起來自己添了杯水。閉上眼睛進入精神空間，仔細體會著自己的精神星雲，李明輝似乎有了點新的發現。
「我的精神力，最開始是雜亂無章的精神微粒。到後面收束成精神力絲線。然後這些絲線有序排列成一個毛線球。最後凝結成一個無屬性的精神種子。恩恩，晉級的時候我是在那個光世界，在那裡好像沒有時間這個概念，等我出來以後精神力就變成這個樣子。」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方塊人給我的空間規則是什麼，難道說是因為我缺少這一塊空間規則的原因麼？而且現在這個精神星雲，好像又變成了原來的精神微粒，只是這些微粒要小很多。恩？好像晉級之後我這個精神空間再也不是黑漆漆一片了啊！」
好像感覺到什麼，李明輝趕緊抓住自己這一點點頭緒繼續思考，「原來的精神空間，只有中央的一個精神種子是銀光閃閃的。現在麼……通神，通神，是要我操縱自己這霧狀精神力滲透出精神空間麼？精神空間外面不應該是我的大腦麼？我可以做到小說中的內視反照麼？」
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精神星雲，李明輝想要將精神力滲透出精神空間。他平時雖然可以將精神力集中到眼睛耳朵聲帶，而且可以通過額頭將精神力滲透入材料精神精神分析，還可以將精神力通過手掌輸入青魔槍的彈夾，可李明輝覺得這種精神力應用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滲透出精神空間。
嘗試了好久，李明輝始終沒能驅動那片旋轉的精神星雲。不過李明輝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門路，那精神空間外面究竟是什麼，李明輝現在非常好奇。「是不是因為缺少空間規則的原因呢？通神，難道說精神空間外面就是所謂的規則和意志麼？」
「仔細想想，我在掃瞄小貓和斯隆的大腦時，雖然也可以看到那片黑漆漆的精神空間，不過，那片精神空間好像就是憑空出現的一樣，如果我不去特意注意這個精神空間，精神力掃瞄只能觀察到他們的大腦。在我注意到精神空間之後，我的精神力掃瞄又會失去他們身體和大腦的感應，是不是說，精神空間和人的大腦並不是處在同一空間呢？那麼，這個精神空間，是一個人精神力的投影麼？」
反覆進出了幾次自己的精神空間，李明輝似乎覺得這個精神空間也是大有玄機的東西。自己曾經透過生物力場觀察過兩個活生生的人類，的確是在掃瞄大腦的時候無法發現精神空間，大腦還是大腦。唯有集中注意力想要尋找精神空間的時候，才可以通過大腦掃瞄進入並且觀察到對方的精神空間。
「嗯？那大腦改造符呢？我記得小貓那個大腦改造符在點亮精神力並且收集規則信息的時候，分明感覺到它們溶入了小貓的腦細胞啊？而且後面改造別人的時候，大腦改造符也的確是這樣向我匯報的啊。那麼，大腦改造符是溝通大腦和精神空間的橋樑麼？」
似乎是找到了淬煉精神力的門路，李明輝一揮手將一二級大腦改造符全部凝結出來。「這玩意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僅僅是一個大腦改造符，每次在我弄清楚一點以後就會蹦出新的發現。那麼，標準符文呢？那可是規則的基石啊！我真的完全掌握了一二級標準符文麼？還是說，我必須再將那個八鍛神世界人影的方法再次嘗試一遍呢？」
「通神，通神，通神。關鍵在神麼？還是說，關鍵在那個通字呢？」李明輝散去指尖的一二級標準符文，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揮手凝結了一個大腦改造符的符文循環。
「這！！這！！！這不可能！！！」李明輝瞪大了眼睛，他現在甚至有點顫抖。銀光閃閃的一二級大腦改造符，在組成符文循環之後，居然閃了閃變成了漆黑的黑色。而且李明輝分明可以感受到這個符文循環上面傳來的陣陣壓抑和種種陰暗。
「這！這玩意一看就是邪惡的東西啊！！難道說，我一直在將這種東西往別人腦袋裡塞麼？這！符文循環，八種標準符文全部形成符文循環之後，的確會變幻出具體的顏色。就像一級變異符文一樣。雷符文循環是紫色，地符文循環是金色，火符文循環是紅色，水符文循環是藍色……時間符文循環是白色。而這個大腦改造符的符文循環，為什麼會是這種充滿惡意的黑色呢？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啊！！」
強忍著那陣壓抑，李明輝將十個指尖全部凝結了一個大腦改造符的符文循環。看著雙手十指十個漆黑的硬幣，李明輝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和顫抖。
「這！我從來沒有在符文上面感覺到情緒或者什麼傾向性。可這個大腦改造符，為什麼會……怪不得八鍛神那個人影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而且他在說道那個人的時候好像非常忌憚，難道說，這漆黑色充滿惡意和陰暗的玩意，就是人類最後的保險麼？究竟是什麼？那個方塊人好像不是什麼壞人啊？從他的語氣裡，分明是對現在的人類恨鐵不成鋼啊！」
「最後的手段，我怎麼這麼蠢，在米國怎麼就沒有想到將大腦改造符也組合成符文循環呢？那樣的話，我有那麼多實驗體供我研究。真是該死！究竟是什麼？這種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這玩意居然被稱為最後的保險？！」
一把散去這十個大腦改造符的符文循環，李明輝突然害怕了。他現在雖然無法防禦原子彈，可是一般的人海戰術或者常規武器已經拿他沒辦法了。擁有精神力掃瞄，可以洞悉敵方的一切行動，橡膠體又免疫一切物理打擊而且可以不知疲憊的運動一個小時。
自己平時沒事幹就會製作一些觸發式的符文地雷或者炸彈。自己現在還可以凌空凝結二級空氣動能炮。手裡還有青魔槍這種詭異的東西。實在被逼到絕境還可以通過奇跡符文來獻祭自己的壽命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來尋找生路。
可以說，除非是動用了非常規的武器，否則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什麼團隊或者個人可以擋下李明輝。所以對李明輝來說，他雖然低調謹慎甘於平凡，可真要把他逼急了，他絕對可以連續製造震懾世界的大事件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可是這次，李明輝是真正害怕了。他第一次聽說時間不多的時候，整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無所謂的態度。見識到光世界的方塊人，從他嘴裡聽到殺死上帝這種狂妄言論之後，李明輝又覺得自己前面還頂著兩個高個子，應該沒自己什麼事。可是現在，在洞悉大腦改造符的真正性質之後，李明輝害怕了。
「究竟是什麼？這分明是坑我啊！這種玩意！這種一眼看去就不是好東西的玩意！居然讓我在全人類之中普及！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了麼？究竟是什麼？……」李明輝頭上開始冒冷汗，他精神力掃瞄不自覺的掃瞄了一下諸葛明，看到諸葛明還是在那裡玩的不亦樂乎，李明輝心裡突然無端端地冒出一股怒火。
「說也不說清楚，時間限定也不告訴我，你們究竟要怎麼樣？真該死！這種東西，最後的保險？陸雲那個心魔，那個鏡面世界，他曾經說過有什麼東西監視他，還有那地方是什麼物質世界和反物質之間的夾縫？他真的是胡說八道麼？我應該嘗試著構建鏡面世界麼？空間規則？為什麼空間規則會收集不到？……」
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使得李明輝久久不能平靜，摸出自己的符文科學手冊，李明輝第一次萌生出將這個東西丟掉的想法。眼中的銀光閃爍了半天，李明輝突然冷笑了一聲。「是啊！最後的保險啊！你們應該不會跟我開玩笑。那麼，我打造一隻宇宙飛船，研究一套生態循環系統，載著老婆家人還有黑妞愛麗絲小貓阿文逃跑應該沒有問題吧？」
「嗯，就這樣，拯救世界？拯救人類？呵呵，我這邊還是按照計劃來。另一邊研究一下如何逃命。無法收集空間規則，按照我現在對規則的理解，和對空間符文的認識，那麼，只有一種情況是無法收集到空間規則的。那就是，我們地球，被徹底剝奪了屬於自己的空間……那麼，地球是被囚禁起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