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賭局結束之後的日子是安逸的,而安逸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的。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趙卓和岳經約定好的去實驗室的日子了。
「今天回來差不多就能知道結果了。」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趙卓喝下最後一口濃湯,「你做好準備了嗎。」
齊牙牙笑瞇瞇地看著被少年喝乾的碗底,認真的舉起了小拳頭:「當然!時刻準備著!」
「別高興的太早,也許我們什麼希望也沒有呢。」摸了摸齊牙牙的頭,趙卓笑著起身離開。
「對了,鷹爺爺說你回來的時候最好去他那裡一趟。說是有東西要交給你。」想起昨天鷹眼叮囑自己的話,齊牙牙忙扭過頭對走到門口的趙卓說道,「還有,陳勁爺爺也說要你去見見他。」
「咦?這兩個老傢伙,該不會是想讓我出去給他們辦事吧。」狐疑地皺了皺眉,趙卓還是點了點頭,「那好,我回來之後就過去看看。」
這樣回答著,他已經拉開了房門,卻愕然發現門口正站著氣喘吁吁的小冬瓜,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陳瘸子就這麼心急?不能等我回來再說嗎?」
「反正老頭子是讓你過去一趟,現在,立刻,馬上。」氣喘吁吁地拄著牆壁喘了好一會兒粗氣,小冬瓜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看著累的幾乎虛脫的男孩,趙卓忍不住拉了對方一把,順手還捏了捏那鬆鬆軟軟的小胳膊,同情問道:「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狗一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小冬瓜一把扯著趙卓手臂,就往陳瘸子的屋子走去,「快點來吧。老頭子只給了我一分鐘時間。」
跟著小冬瓜來到陳瘸子的房間,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汗臭味。房間裡,那些被陳瘸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少年們正揮汗如雨地做著各種高強度的訓練,神色木然之間,竟是從容不迫。顯然這樣的日子他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就在這樣的汗臭味之中,陳瘸子一手拿著毛巾捂著口鼻,一手輕輕的摸索著瘸掉的老腿,靜靜的看著牆壁上的電視。
「急著找我來幹什麼?」皺著眉頭走到老頭子身邊坐下,趙卓一把從老人手中拽過毛巾,也學他那樣捂在嘴上:「別告訴我就是為了搶在鷹眼前頭給我下達任務。」
斜睨了他一眼,老人一把奪過毛巾捂在嘴上:「這確實是一部分原因。不過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什麼原因?」少年好奇地問道。
「我只說三句話:」老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扭過頭認真的看著少年,「第一:你出去之後,行事風格無路如何都不能偏離了一個正字!當然,這裡的正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在做人這方面,李修刀那個傢伙比我們要少很多束縛,也看的更清楚透徹。你作為他的傳人,肯定不會比他差。」
聽到「傳人」這個字眼,趙卓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他很樂意別人這麼稱呼他。因為這樣似乎能讓他和修叔的距離更近一些。
「你放心,我身在泥沼,都可心如蓮花,去了外面那更乾淨的地方,沒理由會比這裡髒的。」拍著胸脯,少年信心滿滿的道。
「哼~花花世界滾滾紅塵,可不是這裡的污跡臭泥可以比擬的,雖然不見得比這裡更黑,但有的時候,你卻沒有辦法像在這裡一樣保持堅定的立場。蓮花固然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但卻不代表不會被臭水泡爛。」不放心地看了趙卓一眼,陳瘸子咋了咂嘴,似乎不想再在這方面繼續說一些打擊人心的話,於是接著說到了第二點:「第二,我陳勁雖然在這裡呆了十幾二十年,外面可能已經是那些小輩們的天下了。不過要說威望人脈什麼的,老子我自信還是有些的。你若是遇上什麼實在擺不平的事情,關鍵時刻可以試著找找我說的這些人……」
老人在少年耳邊低聲囑托著說了些人名,也不管趙卓記不記得住,接著又急急說了一些類似於口號一樣的東西,這才坐直身子,看著趙卓叮囑道:「這些人都是我覺得能夠信得過的人,現在可能有一部分已經退役了,在職的也許沒多少,但都是當年和我一起走戰場的兄弟,你要像信我一樣信他們。」
「嗯。」趙卓將那些人名在腦子裡重複了一遍,確定已經記住了之後,便抬頭看著陳瘸子:「還有一點呢?」
「第三,有關我們在這裡的事情,你出去之後,不要向任何人說起……除非將來有一天,你有足夠的能力將整個泥沼區化為平地的時候為止。」說完這句話之後,陳瘸子猛地一把抓住迷惑不解的少年,湊近他之後無比嚴肅的命令道:「不管鷹眼會給你說什麼,我的這第三點,你必須遵守!不管他是讓你傳信也好,還是去見什麼人也罷,都千萬記住,別把我們在膠囊賭局的消息透露出去!」
趙卓終於皺起了眉頭:「你先一步來找我,就是為了這最後一點吧。」
「總而言之,你必須聽我的!」沒有回答這句話,陳勁狠狠的抓著趙卓手臂,用無比嚴肅的口氣說道。
「也就是說,鷹眼晚上會告訴我的事情裡,如果有什麼要見人傳遞信息的任務的話,我直接把它忽略掉?你要我選擇你而不選擇鷹老頭子?」眨了眨眼睛,趙卓不解地看著陳勁,語氣也是有些不滿起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我這都要走了,你們還想著爭上一爭?」
「你必須答應我!」不理會趙卓的疑問,陳瘸子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
「為什麼?」
「因為我先這麼要求的!」老人狠狠的抓著趙卓的手臂,強大的力道幾乎就快把少年的手臂掐斷了。
「哈,還真是……無禮的要求啊。你以為這是什麼?買票嗎?還要講究先來後到。」
「這不是買票,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