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鷹爺爺怎麼說？」
看到趙卓低著頭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早就等的不耐煩的齊牙牙立刻迎了上去，一臉希冀地望著對方。
趙卓抬起眼皮看了女孩一眼，聳了聳肩：「以後人家教什麼你就學什麼吧。都是有用的東西。別抱怨。」
說完，留下因為驟然聽到這個「噩耗」目瞪口呆的齊牙牙，搖搖頭走了出去。
女孩呆呆地扭頭望著趙卓離去的背影，大張著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好半天之後，才回過神來，剛想追出去找趙卓問個清楚，斜刺裡忽然衝出一個人影攔在了她的面前。
「休息時間已經到了。現在該繼續訓練了。」比齊牙牙挨了起碼兩個頭的十三師姐張開雙臂擋在女孩面前，小臉之上滿是嚴肅的表情。
齊牙牙又氣又惱地看著趙卓離去的背影，終於還是憤憤地跺了跺腳，哭喪著臉朝廚房那邊走去。廚房裡，十師姐笑吟吟地舉著刀，看著女孩走了進來，指著旁邊的一盆已經切好了的菜道：「今天下午呢，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將這些菜絲切的再細一點，你看這些，起碼還能再切兩刀呢……」
…………
趙卓走出鷹眼的房間，便看到那邊陳瘸子的房門也同時打開來，頭髮花白的陳勁低著頭走了出來。聽到關門聲，他扭頭朝這邊望了過來，正好和趙卓目光對上，不由得愣了愣：「你小子，居然有功夫跑這裡來。」
一老一少每次碰到一起的時候，都免不了要鬥鬥嘴，不過今天趙卓倒是沒什麼心情。看了陳勁一眼之後，遲疑著走了過來：「你怎麼不在屋裡呆著？」
「一群漢子在那裡面呼呼喝喝的流汗，臭的能熏死人，我出來透透氣。」老人瞥了他一眼，隨口答道。
「那去那裡坐坐？」指著大廳裡的沙發，趙卓提議道。
老人狐疑地看了少年一眼，覺得對方今天有些怪怪的，居然不和自己吵架了。心裡思襯著，陳勁點了點頭：「坐坐。」
一老一少來到沙發旁坐下，陳勁看了看趙卓，咂了咂嘴後開門見山問道：「說說吧，遇到什麼難題了？」
趙卓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有。」
老人「嗯？」了一聲，目光沉靜地望著他。
有些架不住陳瘸子的目光，趙卓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聽說小冬瓜今天第一天訓練，那就把他練的跟條狗一樣？」
陳瘸子聽了，淡淡一笑：「那點訓練量，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嘴裡抱怨而已。那小子可不是輕易服輸的人。」趙卓說著，頓了頓，再道：「為了他哥，他只怕是拼了命也要堅持下去的。」
老人含笑點了點頭，目光悠悠地望向遠處，輕聲道：「那對兄弟，是挺有意思的。」
「其實適當的減少一些訓練量，讓他們多一口喘息的力氣，也不是什麼壞事。」再次看了老人一眼，趙卓有些沒話找話地道。
陳瘸子聽了，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現在能夠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將來就不會變成一具屍體趴在戰場連喘氣都不能。老子練兵的本事，你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傢伙就別來瞎攙和了！」
趙卓訕訕一笑，想起老人曾經的身份，知道自己有些班門弄斧丟人現眼了，便聳聳肩，不再說這方面的事情了。
於是兩人間的氣氛再一次沉默了下來。少年有些不安地坐在那裡，忽而抓抓頭，忽而撓撓耳，一副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樣子。
「說吧，到底遇上什麼事情了，讓你這麼為難？」歎了口氣，陳瘸子輕輕扣了扣茶几，開口問道。
咬了咬牙，趙卓終於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給面前的老人聽：「牙牙今天跟著瞎子學東西。但是他卻只讓她學做菜。」
陳瘸子聞言一愣：「學做菜？好事啊。女人就得會這本事。」
趙卓歎了口氣：「問題是，現在的時間不對啊。我們根本沒那許多時間，眼下應該學點更有用的能保命的東西才行。」
老人聽了，也是皺起了眉頭：「你是擔心將來逃跑的時候，牙牙沒有自保之力？」
「嗯。」趙卓點點頭，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岳經雖然答應我帶我出去。但他也說了離開的難度。我們需要穿過整個總督府軍區，而且上車之後，也一定還有其他的檢測。如果到時候我們兩個被發現了，我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聽了這話，陳瘸子忽然哈哈笑了起來。趙卓一臉奇怪地望著他，不知道他這笑從何來。
「你笑什麼？」
拍著大腿，陳瘸子好容易才止住了笑聲，看看趙卓後，卻又是忍俊不禁起來。搞得趙卓一陣鬱悶，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笑些什麼。
一邊笑著，陳瘸子一邊指著趙卓，斷斷續續的說道：「原來你一直擔心的竟然就是這件小事……哈哈，真有意思。明明是個年輕人啊，那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氣和傻勁都跑哪去了。怎麼跟個老謀深算的老傢伙一樣啊。」
趙卓瞪圓了眼睛：「這哪裡是什麼小事！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你放心吧，這種小事瞎子他肯定早就幫你考慮好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就是一個泥沼區嗎，有什麼為難的。聽我的，放下心來。那老傢伙愛怎麼教就怎麼教吧，你就讓牙牙好好學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別瞎擔心了。總之我們兩個是肯定不會害你的。我不會，瞎子那傢伙更不會！」
趙卓還是一臉不解地看著陳勁，有些雲裡霧裡的，聽不懂老人說的話是個什麼意思。本想再追問幾句好讓自己安心下來，公寓區的大門卻忽然卡嚓一聲被人打開了。兩人下意識地扭頭朝那邊望去，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一行人，趙卓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哈，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剛才差點將整個八十平米公寓區都翻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