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冬瓜的話,齊牙牙和沈嬋不由得沉默下來:這個科多竟然是如此一個不安分的人嗎?如此不斷地挑戰自己,是為了保證不會突然有一天被被人打倒吧……
果不其然,只聽小冬瓜語氣堅定的開口說道:「哥哥這麼做是為了防止有一天被什麼人突然打敗,到時候我和他都會死。所以他必須不斷的鍛煉自己,保證永遠有強大的實力。只有一直行走在死亡的邊緣,才能保證不會被突然到來的死亡所嚇倒。我和哥哥相差十二歲,現在我還小,只能讓哥哥保護我,等到將來他打不動了,就會換成我來保護他!」
兩個女子失神地看著坐在她們前面的大頭男孩,被他話語中的所透漏出來的消息所深深震撼著。沈嬋忽然扭頭看著齊牙牙,很奇怪的說了一句:「趙卓說這裡到處都是黑暗,現在看來似乎也不盡然。」
齊牙牙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指著電視機道:「快看,到他了。」
科多之後的第二輪,就是趙卓的比賽。
這一次,沒有什麼對手被困第八時鐘區不能趕到的說法,也沒有什麼經過大戰而受傷的情況。他所要面對的,是一個狀態完好的,實力強大的敵人!
一個十平米公寓區的老牌選手!
起身朝賽場走去的時候,趙卓愕然發現他的對手竟然已經先一步在裡面等他了。而他自己甚至不記得對方是什麼時候進去的:就在剛剛起身的時候嗎?還是中途某次眨眼走神的時候?
站在鐵門旁邊的賭場人員打開了賽場的鐵門,趙卓走了進去,然後警惕而認真地看著他的對手。
這是一個身高體型都很普通很正常的男人,沒有虯結的肌肉,也沒有怪異的手臂或者指甲,稜角分明的臉上一臉的剛毅和沉默,深褐色的皮膚看起來彷彿一塊沙灘上曝曬了很久的岩石,目光平靜之中帶著一絲絲讓人畏懼的灼熱。他站在那裡,四平八穩,只在手掌之上纏著一層層的白布。下半身的褲子則被他從膝蓋處扯斷,成了一條大馬褲。**出來的雙腳是他身上唯一奇怪的地方。腳底板很大,很厚,黑乎乎的很難看。似乎從生下來就沒有穿過鞋一樣。
趙卓目光特意在男人的腳上停留了很久。
他感覺到了一股不亞於科多的危險。
泥沼區的地下世界除了濕潤黑暗腐爛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在泥沼區的地面之上,那些腐蝕性的泥沼是最讓人畏懼的,而在泥沼區北邊的荒冷平原之上,很多時候都佈滿了堅冰,在這樣的地面之上,沒有哪個人敢不穿鞋。
也許這個人從生下來就沒有去過泥沼區的地面世界。這個理由連趙卓自己都不打算相信。
他站在男人對面,後退幾步,和對方拉開了五米的距離。然後等待著比賽鈴聲的響起。
鈴聲響起的時候,趙卓用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狀態:手腕上纏著鞭炮蟲卡,算是他的秘密武器。胸口心臟處有蛇發女妖圓盤,可以當成護心鏡來用,必要時候,甚至可以用來騙一次攻擊……如果豁出命去和對方拼的話,還有獲勝的機會。
但趙卓不能豁出命,後面還有兩場比賽要打。而且一場比一場難!
急促如催命的鈴聲悄然停止,趙卓渾身繃緊著的神經驟然爆發,剛想朝對方衝過去,卻愕然發現對方的速度竟然比自己還快!心中警兆突起之下,趙卓前進的身子忽然改為後退!他才剛剛退出一步,眼前一個白色的拳頭便突然放大了過來,速度快的彷彿閃電。
只是本能的後仰了一下腦袋,趙卓便被對方一拳打中了鼻樑,他踉蹌後退,顧不上鼻樑上傳來的讓人眼淚直流的痛楚,悶哼一聲抬起右腿側踢過去!
看著趙卓朝自己踢來的腿,赤腳男子放棄了乘勝追擊的打算,腳跟撐地往後跳開一步,然後吒喝一聲,也抬起右腿迎向了趙卓提出來的一腳。
兩個人的小腿在半空中相遇,發出「啪」的悶聲,彷彿兩根小腿骨在空中碰撞一樣。
人體的小腿骨部位是很敏感的地方,那裡往往很少有皮肉作為保護,如果受到攻擊,疼痛感管會非常的直接敏銳。
趙卓飛快地收回腳,拚命的揉著小腿骨面,感覺腿骨彷彿要斷掉了一樣。他低聲「啊啊」地尖叫著,雙手飛快地揉搓著小腿,眼角餘光卻驚訝的瞥到自己的對手竟然毫無異樣地朝自己衝了過來!
這傢伙小腿鑲著鋼板嗎!
顧不得再揉自己的小腿,趙卓狼狽起身,才剛剛架起手臂,對方已經一拳朝他打了過來。
拳風如火,擦著他臉頰而過,火辣辣的疼。
拳速如風,速度快的看不見出拳收拳,快的看不見拳影和軌跡。
不是一個級別的!
只擋了兩拳,趙卓就發覺自己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他看不清楚對方的出拳,擋不住對方的拳頭,手臂和對方沒碰撞一下,都會覺得彷彿和鋼管在較勁一樣。於是只能抱著腦袋,不斷的被動防禦。尋找著可能出現的破綻和時機。
他如烏龜一般的防禦很快惹惱了對方,那人低聲咒罵了一句「懦夫」,忽地伸手抓住他衣領,將趙卓狠狠扯了過來,同一時間膝蓋上頂,朝著趙卓胸口猛頂過來!
好機會!
看著膝蓋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趙卓眼睛一亮,彎著腰的身體微微一偏,然後主動將胸口遞了過去!
「砰」地一聲,對方膝蓋狠狠的撞在了趙卓胸口,發出沉悶的聲音。蛇發女妖圓盤準確地擋住了對方的這一記膝撞。
趙卓只覺一股大力從對方膝蓋之上傳來,雖然有圓盤的保護,整個人的身體卻依然被打的離地而起,胸口之間一陣氣悶,心臟彷彿被撕裂了一般難受。有那麼一瞬間,趙卓都感覺它似乎停止了跳動一樣。腦子裡有一陣陣的暈眩感覺襲來,卻又在下一刻清醒了過來。
噗地吐出一口鮮血,趙卓擦了擦嘴角,拚命的咳嗽著。
「這他媽什麼拳法。」他咳著血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