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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二章 話嘮模式的趙卓 文 / 岳經

    雞窩頭的臉色頓時一白,咬了咬牙之後,剛想賭氣答應,齊牙牙已經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姐姐!你別做傻事了!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嗎?」

    「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啊。」雞窩頭紅著眼睛痛哭道。

    齊牙牙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啊,你能活著我就很高興了。再說了,能在臨死前住一次八平米大的房子,這可是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呢。」

    矮個子跳著腳從旁走了過來,看著趙卓,沉默片刻後問道:「不是說要認輸投降的嗎?」

    趙卓苦笑:「我倒是千想萬想,可人家寧願死都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你捏人家蛋,人品敗壞,活該這樣。」

    「大丈夫能屈能伸,蛋碎了人還在就可以了,誰知道他心靈那麼脆弱。太監這種東西可只有男人才能做。」

    矮子看著他:「明年我會給你燒香的。」

    「我大泥沼區連麵包都是搶手貨,哪來的香?」

    「在心裡燒。」

    「心領了。」

    「以後你只要老老實實的跟著組織走,學著那些人比賽時候的樣子,大家一拳一腳之後平躺地上默數三十秒就算平局了。賭局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要照著規矩走,安安穩穩的過上十年八年不是問題。等到你老的打不動的時候,他們才會考慮把你剔除出去。到時候別抱怨就是了。」

    「在這裡活個十年八年,倒也不枉此生了。」

    「沒追求。」

    「你有追求?」

    「我將來是要去星華區住一百二十平米大房子的人,當然有追求。那可是賭局冠軍級的享受。」

    「你先活著熬完這次的比賽再說吧。」

    「…………你說我怎麼就捏了人家的蛋呢?」

    因為獲得了晉級資格,所以趙卓他們將會前往八平米公寓區,而矮子和雞窩頭則成功被接納進了賭局的金字塔體系,將會成為以後混吃等死的金字塔中的一員,將會過上真正意義上的安慰日子。所以雙方寒暄一陣之後,便就此別過。趙卓三人出鐵門前往八平米公寓區,而矮子和雞窩頭則只能簡單的相送。

    要去往八平米公寓區,需要先回到最初的兩平米膠囊公寓區,在那裡會有通往更下層地下世界的通道。而地下一層,就是八平米公寓區。

    比起四平米公寓來,八平米的公寓要寬敞的多。而且比起之前的床墊來,房間裡還有一張單人床。以及一台小電視機——當然是被外面淘汰了很久的那種老舊電視機。

    這當然是對於趙卓和齊牙牙來說的。在沈嬋眼中,這房子依然小的讓人胸悶。

    「胸悶是你期青籐纏的位置不對。」趙卓看了一眼沈嬋胸前的期青籐,隨口說道,「要在胸部上方才行。」為了表達的更直觀一些,他還順手指了指齊牙牙,女孩的期青籐就在胸部上方的位置。

    「它自己滑下去的。」沈嬋有些無辜。

    趙卓:「…………我都不好意思直說,你怎麼就不害羞呢?」

    「平胸也是一種萌。」沈嬋自我安慰道。

    「多吃木瓜吧。」趙卓歎道。

    「吃木瓜可以豐胸?」沈嬋眨眨眼睛,「你怎麼知道?」

    「廣告上說的。」

    齊牙牙正撅著小屁股在鋪著床,聞言扭頭對沈嬋說道:「嬋姐,我倒是知道一個辦法哦。」

    「什麼辦法?」沈嬋隨意問道,但那熱切的目光還是表明了她內心的迫切。

    「趴著睡覺。」女孩簡短的說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趙卓正在擺弄著那台破舊電視機,聞言反駁道:「我就是趴著睡覺的,根本沒效果。」

    沈嬋輕輕踹了他一腳,推開少年俯身插上了電視機的插頭:「你先把你的蛋變沒了再參加我們的討論。」

    趙卓湊了過去,看著那插頭和黑色的電線問道:「這是什麼?」

    「插頭,電線,插上它通電之後電視機才能看。」沈嬋扭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以前住過的嗎?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趙卓聳肩:「我當年在四平米公寓區住了一個月,第二個月就開始往上爬了,這個地方只住了一天,當天晚上沒真麼看,再後來就一直住在……算了,不說了。總之當時住的房間裡東西都很高檔。電視機可沒這麼落後。」

    落後的電視機上花白一片,只有密密麻麻的雪花點,再無其他。

    齊牙牙聽過一點趙卓當年的事情,這時候忍不住扭頭看著他問道:「你當年跟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大叔他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其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趙卓搖頭晃腦。

    沈嬋挑眉,啪地一聲拍在趙卓後腦勺上:「你家大叔叫陶淵明?」

    趙卓摸摸頭:「他當然不叫陶淵明。但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

    「你平常怎麼叫他的?」齊牙牙眨眨眼睛,循循誘導道。

    「大叔啊。」

    女孩挑挑眉,眼角抽搐著道:「那別人呢?」

    「他大叔啊。」

    「啪!」齊牙牙也給了趙卓後腦勺一巴掌,「除了這種不明身份的稱呼之外,有別的名字嗎?」

    「有,叫修。」

    「修?」

    「嗯。修,修叔,修爺,多可以。」

    「那他現在呢?」

    少年攤手苦笑:「死了。不然我何苦還要自己打擂台,讓他上場我在後面加油就行了。」

    「……為什麼你今天這麼話嘮。就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齊牙牙皺眉看著趙卓道,他平日裡可不是這樣話多的。

    「因為我明天也許就要死了,不抓緊時間恐怕就沒機會了。」趙卓說完,三個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

    很久之後,趙卓低聲說道:「當年大叔最後死的那天,也特別話嘮。我開始不明白,等後來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沒辦法再聽他說了。」

    被壓抑了很久的傷感,忽然間就在整個房間裡瀰漫開來。

    角落裡,破舊的電視機「嘩嘩」的響著,雪花點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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