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魂魄,居然能夠將斥字訣玩得如此出神入化,剛剛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司陰星君踱著方步來到我的對面,「就衝你小子露的這一手,我絕對有理由相信正陽齒就是被你偷去的。」
我站在原地閉著雙眼,聽司陰星君把話說完,隨後開口反駁對方道:「我在陽間第一不吃狗肉,第二善待身邊的那些個小動物,第三是因為我養過的一隻狗狗曾經在來這裡的途中,拜託過吠月,綜合以上三點,犬王吠月才會將正陽齒借給我使用,並不像您所說的是偷來的。」
面對我義正言辭的答覆,眼前這隻大公雞居然「呸!」了我一聲,「你還敢說善待小動物,那我問你,你吃過多少隻雞?」
趁我思考的工夫,司陰星君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無恥的人類,只要到了金雞山,不讓你們嘗試一次待宰的恐懼感,我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雞鴨鵝,一刀菜,今年死了明年來,本來你們就在六畜之中,此刻居然整出這麼一出來,閻王爺還真是會跟我們這些人類開玩笑啊!」我閉著雙眼,據理力爭的駁斥著對方的觀點。
「小子,看樣子你是不打算好了,居然連閻王他老人家都敢隨隨便便就掛在嘴邊上,看招兒!」說完也不等我回答,直接跳起來三米多高,直接撲向我所在的位置。
「小七兒,你猜猜他倆誰會贏?」「黑八兒,你這是要打賭嗎?」「嗯哪!」「那綵頭(賭注的意思)是什麼?」「我要是贏了,明天休息一天,你單獨出去執勤去;我要是輸了,晚上讓你嫂子燒上一桌子的好菜,咱哥兒倆好好喝上一頓!」「中!」
我雖然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但依舊不敢輕敵,靈台一片空明,等著招架司陰星君的攻勢。可問題是那只跳起來的大公雞聽到聲音後,居然「啪嘰」一聲落在地上,耷拉著翅膀,低著腦袋,恭恭敬敬朝發出聲音的方向說道:「不知七爺八爺兩位陰帥駕到,司陰星君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我就說不讓你們倆說話,非不聽我的,這下好了吧,沒得看了!」另一個怪異的聲音從七爺八爺的位置處傳了出來,看樣子躲在一旁偷看我跟大公雞打架的還不止倆人。
聽聞這個聲音之後,司陰星君再次壓低了腦袋說道:「沒想到豹尾陰帥也一同前來,失敬失敬!」
「小七兒,那你說咱倆打這賭,我是贏啦,還是輸啦?」「當然是輸啦,沒看到那傻鳥低頭認輸了嘛。」「也是哈,真倒霉,堂堂一介金雞山的星君,居然打不過一個凡人的魂魄。」
「我說二位無常大人,你們就別拿小人的屬下尋開心啦。」那個怪異的聲音再次打斷了七爺八爺的對話。
「沒勁,我上前面的村子透透氣去,你去不,黑八兒?」「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咱倆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稱!」「走咯!」「等等我啊!」
隨著聲音的消失,打遠處的岩石後面走出來一名膀大腰圓的大漢,就見這老哥兒身高至少超過兩米,四方大臉,朝天鼻,眼睛凹在眼眶之內,嘴裡還支出來兩根獠牙,上半身穿著件豹紋的馬甲(真夠潮兒的),下半身是皂色的大褲頭,腰間一條紅色的絲絛帶權當褲腰帶使用,足蹬一雙老北京布鞋,怎麼看怎麼不倫不類。
我不知來者是敵是友,只好靜靜的呆在原地,問題是李昊這死牛鼻子居然快步的跑到對方面前,深深的鞠上一躬,然後相當謙卑的朝人家說道:「不知來者是否豹尾陰帥?」
見對方點頭承認後,李昊一臉崇拜的神情繼續說道:「小人是李昊,師從…」「我知道你是誰,別廢話啦!」豹尾一點沒慣李昊那脾氣,非常不客氣的打斷了丫後面要說的話,並逕自來到我的身前。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後,豹尾陰帥轉身開始數落起半跪在地上的司陰星君:「你說說你跟犬王吠月同為一山之主,為什麼就不能和平共處呢?」
司陰星君不敢還嘴,依舊保持著卑微的造型呆在原地,「剛剛聽到吠月的吼聲,我就知道接下來你一定會找對方的麻煩,正好來的路上遇到黑白無常兩位大人,於是就相約一同過來。你還真給我長臉啊!」別看豹尾的聲音不大,但說的那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而且是有理有據的,直說得司陰星君完全跪在地上,看樣子應該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啦。
「好在吠月的這幾個客人沒有受到傷害,否則我都不知道回頭怎麼跟吠月解釋。」豹尾陰帥狠狠的數落了司陰星君一通,隨即轉身來到我的跟前,笑著說道:「你小子挺本事啊,不但能夠在金雞山全身而退,甚至還打算跟我的手下過上兩招兒,要不我替它跟你練練如何?」
小太爺心中暗想:我次奧!跟黑白無常一個等級的幹部,好歹也是正處級的啊。我一個離開肉身的魂魄,跟你練練?你這不是純拿我開涮呢嘛。想到此處,我將全身的靈力收起,睜開雙眼非常客氣的說道:「前輩如果缺沙包打的話,那邊有只大公雞,足夠給您練練的了!」
「哈哈,好小子,居然輕易的就將這頓揍轉嫁到了我手下的身上。」就見豹尾陰帥衝我點點頭,然後很讚賞的衝我說道:「好樣的!我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的漢子。」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再次上下看了我幾眼,看得我後面菊花一緊,痔瘡好懸沒犯咯。
「謝謝豹尾陰帥謬讚,請問我們現在可以繼續趕路了嗎?」我小心的詢問著對方的態度,然後再決定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豹尾陰帥沒有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這金雞山本就是為了懲罰世間那些殺孽太重之人的地方。那些生前殺生太多的魂魄,只要一入金雞山,就必須要遭受這群公雞啄瞎雙眼,開膛破肚,肚爛腸流,皮開肉綻的刑罰。讓那些人的魂魄也嘗一嘗殺雞的時候,雞們所感受到的痛苦,這也是金雞山存在的最主要原因。」
就在我不知道對方打算如何處置我們之際,豹尾陰帥繼續說道:「但考慮到犬王吠月親自替你們擔保,那這一關的劫難,就由我豹尾替你們免去了吧,你們幾個娃娃可以安心的繼續趕路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