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周圍的群眾聽他說完之後,紛紛對銘投以鄙視的眼神,我則趁機仔細的打量起銘的長相來:只看此女生得眼細眉短,耳小腮尖,尤其是她鼻子上那一塊兒鷹鉤般的鼻尖,足可證明此女頗有心計,嘗記得邋遢道人與我形容過這樣的女子「天下好妒之婦人,未有不淫;好淫之婦人,未有不悍;則妒、淫、悍始於一身之婦人,未有好命之結局!」
邋遢道人這段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這個世界上嫉妒心極強的女子,基本上都是**淫。娃,而偏偏這類女人,大多凶悍無比,集合嫉妒、淫。蕩、凶悍於一身的女子,往往是沒有好下場滴。
貌似眼前的銘,就屬於這種女人。因為貪慕虛榮,羨慕嫉妒恨那些有錢的女人,銘才會離開寧小峰,選擇當了一名小姐,不可謂不妒;那些個好逸惡勞當小姐的女人,靠的就是下半身的生存法則,做的也都是些個皮肉生意,不可謂不淫。蕩;而拉著寧小峰不放,當被人家說破自己那點齷蹉事兒以後,又打算藉機報復他人,這些事兒加在一起,不可謂不悍。
再看寧小峰雙手揉著太陽穴,等對方不再大聲撒潑之後,才開口說道:「我裝窮,並不是因為聽我家人的話,玩低調,或是隱藏自己的財富,而是見過自己身邊太多因為金錢結合到一起的男男女女,最初因利而聚,最終因利而散。
我只想找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女人,完全拋開那些物質上的關係,我愛她,她也愛著我,白頭偕老的走完這一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聽著寧小峰低聲的陳述,銘暫時忘記了哭泣,而是揉著假睫毛掉下來一半的小眼睛,不解的等著寧小峰的結論。
「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兒,總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而且以自己的能力和實力,絕對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只不過現實是殘酷的,是你擊碎了我的美夢,讓我嘗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過我得感謝你,銘。你讓我懂得了既然愛的那個得不到,不如選擇跟愛自己的女人在一起,那樣日子會過得更好。有些時候,放棄是一種解脫,放棄更是一種圓滿!」寧小峰看著眼前這個滿目滄桑、滿身塵土、滿嘴謊言的銘,用極為平和的語氣,道明瞭愛情世界裡的真諦。而且,不得不說,寧小峰能夠將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詮釋得如此精彩,讓我當時就有一種引為知己的感覺。
銘的眼淚開始不停的流了下來,「小峰,我知道我錯了,當初的我太傻了,認為只要有錢,就能擁有一切,但我真的很愛你啊,小峰!」
聽聞此話,小峰太陽穴兩側的血管一鼓一鼓的,足以證明此刻這個男人的心臟,也在一抽一抽的疼著。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日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復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寧小峰身後的女子,此刻居然詠頌一首漢代女詩人:
卓文君的《白頭吟》。我太佩服這丫頭了,怎麼能
想到如此恰當的詩歌來形容當下的情形呢。
寧小峰聽完,回頭看著女孩子笑了笑,隨後不再理會坐在地上撒潑的銘,任由對方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凌冽的寒風之中嚎啕大哭,最後這對璧人屏開圍觀的眾人,攜手上車離去。
熱鬧既然看完了,我也該回家了。當即揮手攔車,卻不想八妹開著她那輛雪佛蘭轎車,開著刺眼的霧燈,停靠在我的身邊。
「上車!」八妹面無表情的衝我命令道,「哦。」反正對方又不會吃了我,我還省了打車的費用,當下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送我去王麗麗家。」可能是剛剛的兩件事情,耗費了我太多的精力,我無力的朝八妹說明了自己的目的地。
「賈樹,出事兒了。」八妹眼圈泛紅,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流出來,嚇了我一跳。
「怎麼了?」在我的印象之中,八妹應該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當的妹子,究竟能是什麼事兒,讓這樣一枚女漢子悲痛萬分的呢?
「我帶你去個地方。」說完,八妹也不等我的回答,發動汽車,直接駛向了她們這群人聚居的那處宅院。
一路上我幾次詢問八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可這丫頭死活就是不說。我這人脾氣又急,當時真恨不得踹對方幾腳,可一看到八妹那張悲傷的臉,我那暴脾氣又瞬間化為繞指柔了。沒辦法,我只好給王麗麗去了個電話,讓她稍安勿躁,等我辦完事情之後就回去。
可算是來到宅院外面了,就看到戒癡、假幣、李昊仨人站在門口,當看到八妹載著我的汽車駛來的那一瞬間,這三個傢伙居然長出了一口氣,就好像我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般,這讓我的好奇心更重了。
「怎麼啦,一個個的耷拉著臉,讓誰欺負了啊?」我剛一下車,就朝這三個呆鵝問道。
這仨人你瞅瞅他,他瞅瞅你的,直到八妹下車後,並將車鎖好,戒癡小和尚才無奈的衝我說道:「阿彌陀佛,賈施主,你還是隨我進來吧。」
「我去,幹什麼啊,搞得神神秘秘的,難不成有人逼你們出去坐台當鴨子啊?」我邊隨戒癡進入院子,邊調侃著身邊這幾個人,本以為假幣這孫子會反駁我幾句的,可對方破天荒的沒有說話,這讓我感覺這次的事情,絕對要糟糕。
戒癡並沒有將我領到正房內,而是直接來到了李昊過陰所用的偏房內。剛一推開房門,我就看到千魔斬和不遜兩個廢材,躺在供桌的兩側。此刻,這倆傢伙臉色發青,睜著眼睛,流著口水,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尤其是倆人的眉心處,一點黑色的死氣,縈繞在二人的面部,揮之不去。而且從他們頭上插滿銀針的部位,不時的流出腥臭的液體,讓我有一種要吐還吐不出來的感覺。
在這兩個人的身下,都墊著超大號的蓮花菩提子(蒲團的一種),而在他倆的身旁,則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同時擺放著七盞琉璃杯,杯內的燭火因為我們的進入而不停的搖曳著,李昊見狀後,趕緊輕輕的帶上房門,生怕燭火被風給吹滅咯。
供桌上面此刻供奉著大五牲祭禮,以及兩根我從未見過的超大號白色蠟燭,吱啦吱啦的燃燒著,更為奇葩的是,居然沒有蠟油滴落,我輕輕拍了下戒癡,小心的詢問道:「你們這是要幹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