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我這強忍內心的歡樂繼續追問陳老道。
陳老道苦逼著臉說道:「第二天我去醫院看這群人去了,這讓人家給打的啊,全尼瑪住院了。我就搞不明白了,不就打一拳頭踢一腳嘛,至於全特麼給我住院觀察嗎?這下倒好,本來是找人去教訓那傻大個的,現在給我整的要支付所有人的醫藥費。」
傻大個,兩米多高,我怎麼貌似聽著這話有些耳熟呢?腦袋轉了轉馬上想到兩者之間的聯繫,於是我開口問道:「陳道長,您說的那人長什麼樣啊?」
陳老道又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嘴裡,含糊不清的衝我說道:「兩米多高的人能長啥樣,跟個木頭樁子似的,還用形容啊。」
我心裡合計,真尼瑪該,咋不把你這個老不正經的也干住院觀察呢。不過,我知道陳老道惹到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單前輩提醒我要小心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連單前輩都不願意招惹的主兒,你陳老道居然惹上了,這不是找死呢嘛。
這死牛鼻子又拿過一瓶啤酒,喝了兩口衝我繼續說道:「這人啊,要是走了背字,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腳後跟。你說說我最近怎麼這麼背啊?」
這話我是非常認同的,不是有這麼句話說得好嘛,人要是趕上走背字,那真是放屁呲出屎,擦腚扣破紙,撒尿呲一鞋,喝湯撒一檔。
又喝了兩口,這死牛鼻子繼續說道:「我特麼當時手頭也挺緊的,過年那會兒剛給民政局那邊捐了一筆不小的善款,這尼瑪還沒緩過來呢,就給我整出這麼一出來。
給這群王八蛋把醫藥費付完,我發現自己窮得都快當褲衩了。用你們這群小孩的話來說,就是很鬱悶啊。於是,我晚上溜溜躂達的去了王府茶樓,準備玩幾把,贏回來點本錢,我那道觀還得繼續開門營業啊。
哪兒成想啊,真特麼是見了鬼了。我兜裡揣著賭博必勝符,胸口掛著賭博必勝符,臨進去之前,還化水喝了一道賭博必勝符,可他媽那天晚上打麻將楞乎啦一晚上沒開和。
而且把把給人家點大的。尤其是裡面一個玩硬幣的女人,那特麼都損去了,我本來將帶去的幾千元錢輸完就準備走的,那女的就開始變著法的損我。」
玩硬幣的女人,得!我心裡算是徹底明白了,這死老道應該是跟我們一樣被人家盯上了,所以處處針對他下手,最終的目的是讓他疲於應付身邊的瑣事兒,而無法集中精力去找龍穴,這幫人還真夠陰損咕咚壞的。
我心裡雖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但嘴上卻問道:「她還能損得了您啊?」
陳老道一揚手,我趕忙將大腿挪得遠遠的,這貨一看拍不著大腿了,於是一巴掌拍桌子上了,震得酒瓶子亂顫,菜湯崩得可桌子都是。
「那女的嘴都損去了,一張嘴就是:喲,您這是輸打贏要來啦,輸這麼點錢就想走啊。要麼就說:看您穿得像個有本事的老道,原來是繡花枕頭大草包,一肚子的糞湯子啊。
賈樹,你給老哥哥評評理,這叫人說的話嗎?我特麼什麼時候輸打贏要,誰特麼一肚子大糞湯了?」
我真想對陳老道說人家形容你形容的真貼切,一點兒都沒說錯,每次跟大伙打牌,贏了你丫就跑,輸了就不給錢,都特麼是你幹出來的事兒。至於一肚子大糞湯也沒說錯,你個出家之人不幹好事兒,成天坑蒙拐騙的,不是一肚子大糞湯又是什麼?
想歸想,但這話不能跟眼前這孫子說啊,畢竟我的事兒丫還沒給辦呢,於是只好耐著性子問道:「然後呢?」
陳老道悲痛欲絕的又乾掉一瓶啤酒,打了個酒嗝說道:「哪兒特麼還有然後了,我把道觀都輸給人家了。」
得,我聽完這話,這個舒服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一定來報!
「不是,陳道長,您把道觀抵押多少錢啊?」我很好奇他那破道觀居然也能抵押。
「十萬!」這死牛鼻子底氣還挺足,尼瑪換做是我,抵押一萬我都不要,因為土地是國家的,裡面除了幾間破房子以外,全是泥人雕塑,要來幹嘛?
「再然後呢?」我繼續問道。
「這小娘們也夠損的,也不知道她上哪兒找來那麼多社會人,連夜開車殺到我的道觀,把裡面能搬走的都給搬走了,除了我這身衣服,特麼連口水都沒給我留,你說這小娘們損不損,次奧特麼的!她千萬別落我手裡,否則我就是吃一百粒偉哥也要干死她。」
好吧,這死牛鼻子是真急眼了,都打算吃一百粒偉哥了,想來平日裡那地方用得太多,關鍵時候不靈光咯。這真是應了那句「年少不知精精貴,老來望b空流淚!」
「這還不說,人家還放了狠話出來,三天之內要是不還錢,這群人就把我那道觀用推土機給推平咯,然後蓋個超大號的公廁。尼瑪,我看那小娘們的樣子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這要是蓋成茅房了,我以後即使贖回來,也沒法在上面重新建道觀了。」陳老道悲痛欲絕的衝我說道。
死牛鼻子說到這兒,一切疑團就都解開了。我說今天這貨怎麼能在道觀門口等我呢,原來早已經是無家可歸了;而且在車上裝的人模狗樣的,原來是憋了一肚子話等著對我傾訴呢;我說這貨跟逃荒的似的,逮著東西玩命的吃,原來這傢伙都特麼餓了好幾天了。問題你丫怎麼不要一桌肉菜呢?難道怕被撐死?
我自己幹了一杯,然後對這貨說道:「哎呀,別上火,大伙給你湊湊,怎麼也能把道觀贖回來了。」
「哎呀!老弟啊,你讓當哥哥的怎麼謝你啊,人家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拉老哥哥一把,我這心裡真熱乎啊。所以,你一說找我有事兒,我馬上就答應下來了,而且為了給你省錢,我都沒好意思點硬菜,特意點的齋菜啊。」這死牛鼻子拉著我的手就不鬆開咯。
但給我氣的鼻子都快歪了,這傻逼多久沒吃過齋菜了,要知道現在的齋菜特麼比肉菜還貴,你大爺的,坑死小太爺了。
「十萬塊錢不算多,你找劉洪生問問,看他能出多少,我這邊在給你湊湊,怎麼也能湊個八。九不離十。」我好心朝對方說道。
我本以為對方會感恩戴德聲淚俱下,結果這死牛鼻子苦逼了半天,居然給我整出這麼一句來:「賈樹啊,這幾天老哥哥沒地方去,只好在桑拿過的夜,你要是手頭寬綽的話,先把我欠人家的嫖資給付了。否則,我今天晚上真就沒地方過夜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