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接觸下來,張四才知道這老頭有錢,就特麼心眼小,經常想不開,那天就是想不開,看到自己的股票跌個逼型,才打算尋死的,其實丫在股票裡賠的那點錢,還不足他戶頭的五分之一呢,你說這老傢伙心眼得多小。而且這老頭的老伴兒死了好久了,有幾個孩子都在國外大公司任職,根本也不缺錢。
張四心想,都說傍大款傍大款的,這次我也傍一次試試。於是回家火速離婚,將孩子丟給前夫,自己就沒羞沒臊的跟那老頭在一起了。
你看這敗家老娘們炒股不行,但做生意卻是一把好手。這絕對說明老天是公正滴,它總會給你一項技能讓你好好的活下去,但能否發現這項技能就是你自己的運氣咯。
而且張四還有一項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喝酒。這騷老娘們真特麼能喝,五十六度的白酒二斤下肚那是啥事兒沒有,據說某次談筆訂單,硬生生將一桌子的男人全干桌子下面去了,她自己還能很清醒的買單回家,牛人一個啊。
在那老頭的支持下,張四在短短的幾年內,就成為市內非常有名的一個民營企業家。據說這丫到最後資產都過億了,而那個糟老頭,在張四發達以後就被張四一腳踢開。一個連家跟孩子都可以捨棄的女人,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夠放棄的呢?
可以說,張家這幾個孩子是越混越牛逼,但張瞎子的日子卻過得越來越苦逼咯。
初期,這幾個孩子還能按月孝敬張瞎子一些錢,可人都是會變的,發展到後期,壓根沒人搭理張瞎子了。要不是左鄰右舍經常接濟張瞎子,丫早就餓死了。
最可氣的是張老三的老伴兒,按理說張家能有今日的風光,多虧了人家張瞎子給張老三的墓地做了手腳,才使得張家人能夠當世就得到利益。可那個老太太被子女接走以後,不但不領情,反而唆使自己的子女少去看張瞎子,你說說這叫什麼人啊。
張瞎子在張老三的子女停供一年後,知道對方是徹底放棄他了。於是一瘸一拐的摸到大隊,給張一去了個電話,說這幾天張老三給自己托夢了,希望孩子有空都回來,大家一起去給張老三掃掃墓。
你別看這幾個孩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一個個居然還都挺有孝心。大家約定了個日子,帶著張瞎子一起去了張老三的墳地。
就在張家人在墳地說一些悼念詞的時候,張瞎子摸到墳墓邊上,開始用手挖掘著什麼。這些人很好奇,尤其現在張老三的兒女過得風光了,周圍過來看熱鬧的鄰居也多,於是大家就開始看張瞎子在幹嗎。
一會兒的工夫,就見張瞎子在墳墓上挖出一個好深的大坑來。然後丫顫悠悠的從坑裡取出一對扣得嚴嚴實實的大海碗。其實也就是兩個碗上下扣在一起,奇的是居然嚴絲合縫,拿出來的途中,上面那個碗一點兒都沒有滑落的跡象。
張瞎子將碗抱在懷中,對在場的張家人說道:「你們這群白眼狼,當初答應給我的事情一件兒都沒辦到,那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以後,張瞎子在眾人驚恐的目光裡將上面的大海碗打開,下面的碗內居然是滿滿的一碗水,水裡有還有四條活著的金魚,你說得有多神奇。
眾人一看,那四條金魚都是水泡眼(金魚的一種,倆眼睛腫得跟個大水泡似的),張瞎子抓起裡面的金魚,一條一條的將金魚的眼睛擠破,然後丟在地上踩死。
做完這些以後,張瞎子盤腿坐在原地,也不知道丫在合計什麼。
可張家那幾個孩子此時不干咯,你特麼這個老雜毛幹嘛呢,挖我爹的墳不說,還整出這麼一出來。於是,這四個孩子連著張老三的老伴兒一起朝著張瞎子破口大罵。
張瞎子就跟沒聽見一樣,坐了片刻後起身,大家驚恐的發現丫的做眼珠開始動了,張瞎子說道:「幸虧你們這群白眼狼翻臉翻得早,要是再過幾年,恐怕我就是想做,也回天乏術啦。」
說完以後,張瞎子的左眼居然奇跡般的復明瞭,不過右眼卻是真的瞎了。
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張瞎子離開了張老三的墓地,從此以後再不管人間閒事兒。」
講到這的時候,老徐衝我高挑大拇指,「賈樹,真有你的,知道的不少啊。」
曹哥大大咧咧的說道:「這不跟我太姥爺給張家大小子(張宗昌)看墳一樣嗎?」
「那後來呢?」克麗絲急切的詢問道。
我看著克麗絲笑笑,繼續說道:「後來?後來很有趣啊,張一在幫他妹妹倒騰石油的時候,得罪了一個很有背景的**,於是就是被雙規,然後一頓查,張家這哥兒幾個一個都沒跑了。
張一現在在監獄裡服刑呢,張二在看守所裡自殺了,張三跑路了,據說死在雲南邊境了,至於張老三那個女兒更慘,被人放進汽油桶裡,灌滿水泥後丟大海裡了。
至於張老三那老伴兒,在得知張二自殺的死訊後,一口氣沒上來掛了。據說,這幾個人留下的子女也都過得不好,反正是相當的慘。
你想啊,從有錢有權,到沒錢沒權,爹死媽跑,孤兒一個,能過得怎麼樣?」
「這不應該用有趣來形容吧,賈樹?」克麗絲在糾正我用詞的錯誤,
「那應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呢?」我反問對方道,
「悲傷,因為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克麗絲還真是不懂中國文化,不過按照西方的觀念來說,這的確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一個老人幫了一家人改變人生,改變命運,代價就是自己的雙眼。結果,這家人發達了,命運全部改變了以後,就將這瞎眼的老頭丟在一邊,任其自生自滅。這瞎眼的老頭一怒之下,破壞了墳內的機關,用一隻眼睛的代價換來張家全滅,的確很悲傷,人性啊!真的讓人很無奈。
想到這兒以後,我攤攤手對克麗絲說道:「好吧,就算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吧。不過打那以後,我們都管那老頭叫張瞎子,至於他的真名叫什麼,反倒沒人知道了。」
「這個故事聽得我真的是很難過,難道他們不知道給(念:ji二聲)予比接受好的道理嗎?」克麗絲不解的問道。
「額滴神啊!」我特無奈的說了一句,「王蕾,這次我不喊你的英文名字,要知道,這裡是中國,不是你所在的西方國家,你的那套理論在我們這兒行不通,至少目前來說是行不通,你要考慮到國人的思維,在某種程度上還不能夠與世界接軌的,尤其是一些農村地區,懂嗎?」
「別說了賈樹,車站到了。」老徐捅咕我一下,媽了個擦,還是老徐經驗豐富,不得罪身邊的每一個人。
看到駛來的客車的時候,我特麼又一次感到悲催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