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明,要不我週二給你信兒得了,這尼瑪電話也打不通啊。」我一臉苦逼的望著對方說道,
「嘎哈(方言:幹嘛的意思)非得是週二啊,週一你就打唄。」呂明不解的問道。
「週一我得去鞍山三檯子觀賞魚交易中心批發觀賞魚啊,老爺子的買賣,一周就一次,一去就得一整天,哪兒有時間啊!我自己的店兒都關門歇業。」我這也是實話實說。
要說這賣魚這群人也夠操蛋的,每週都往前趕時間。這周要是下午四點開市,這群人下午兩點就能到全,你要是認為下周兩點到就來得及的話,那你就死定了,下周沒準就趕到中午十二點了。
這麼說吧,一年按照這麼往前趕的話,一年能有五十三個星期,等於是硬生生的多擠出一個星期來。我一直害怕魚市趕到週日交易,畢竟婚慶這邊週日結婚的佔絕大多數,結果卻是怕什麼來什麼,到我現在寫這篇紀實小說的時候,魚市已經趕到週日下午五點半開市了,因此導致我好多週日下午的婚慶活兒都得放棄,唉!國人的素質啊。
聽我說完,呂明也挺糾結的,他早知道我父母那邊還有個觀賞魚養殖基地,卻不知道具體的交易時間。
「唉!」呂明歎了口氣,「那週二必須給我准信啊,否則我家那群人還不吃了我啊。」我點頭同意。
當夜無話,第二天回父母那邊幫忙挑魚、打氧、裝箱,隨後去鞍山銷售,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剛回到店門口,就看到老曹開車帶著老徐等在那裡。
「曹哥,徐哥,你倆怎麼過來了?」這倆人同時出現,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但又猜不到其中的關鍵。
「進屋說吧。」曹哥回答了一句後,領著老徐跟著我進入店內。
「我先去洗把臉,太乏了。」這是實話,昨天晚上就被呂明折騰夠嗆,今天又忙活了一天,套用我讀者的話來說:這尼瑪絕對是猝死的節奏!
老曹跟我絕對不見外,到我店兒裡跟到自己家裡一樣,給老徐沖了杯茶,倆人坐在沙發上等我。
「什麼事兒啊,你倆能同時過來?」我從衛生間內出來,邊擦臉邊問道。
「賈樹啊,這話讓你老哥哥怎麼說呢?」老徐有些為難,
「還是我來說吧。」曹哥把話接了過去,「劉洪生把點穴那活兒指派給老徐了,說白了就是給咱倆眼罩戴,咱倆合計半天也沒研究出來好辦法,就尋思找你看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次奧!這癟獨子真不是個東西。」我還真是把老徐這茬兒給忘了,也沒想到對方能用老徐來要挾我跟老曹。
「就過去看看應該沒事兒吧,曹哥?」我也有些為難,你說管吧,曹哥的情況大家也清楚,要不是他媽給人看陰宅,他也不會搞得這麼背;要是不管吧,老徐跟咱倆關係都挺好的,雖說平時總磕磕碰碰的,但大事兒上老徐絕對不糊塗,這還真棘手。
老徐放下茶杯說道:「要是為難的話,我就不接這單子了,大不了我再找家寺廟,不在劉洪生這兒干了。」
我心說,徐哥啊,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即便是你走了,還有個陳道人了,那貨跟老劉一樣,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那倆人要是勾搭在一起,這活兒我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畢竟我現在用的符菉都是人家送我的。
合計到這兒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邋遢道人貌似說要教我請神畫符,尼瑪這死牛鼻子絕對算出來我會發生這種情況,絕對的,高人啊!
想到這兒,我開口說道:「要不曹哥,咱倆先過去看看,即便你看出什麼來也不說,等看完回來再研究。」
我的想法很單純,如果那些坑穴都不是真龍穴,就可以直接讓老徐回去交差,這邊因為沒下葬,也不會折損曹哥的陰德。
「這事兒我也問我媽了,我媽也是這麼說的,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曹哥這也是真沒轍了,才會過來找我,希望我能想出好點子來。
「就衝你們哥兒倆這麼講究,這單做完後,我高低不在劉洪生那裡做了,太欺負人了。」老徐生氣的說道。
「徐哥,我不在劉洪生那裡做了,可以回來繼續開我的婚慶公司,再不濟我還可以回我父母那裡養魚;曹哥不幹了可以開出租車,平時也可以出個婚慶攝像什麼的,咱倆好歹有個營生,你要是不幹了…」我沒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不幹你喝西北風啊?
「賈樹,我現在正聯繫一家寺廟呢,如果聯繫成了的話,我就去廟上當居士去,這兩年要不是孩子念高中花銷太大的話,我早就走了,何苦等劉洪生攆我這天呢,這單做完以後,一直到孩子念大學的費用,我都能存出來了,到那時候,就是劉洪生不攆我,我自己也會走的。」老徐說得是萬分的無奈。
我聽得也心酸,現在每家每戶最大的花銷是什麼?穿衣吃飯?不是的,最大的花銷就是孩子。
不是有那麼句話嘛,「孩子有多高,你花的錢就堆多高。」當然,這話說得多少有些誇張,但現在養個孩子真的很燒錢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在孩子身上最大的花銷又是什麼?答案很沉重,那就是教育。一個計劃生育,讓國內絕大多數家庭的孩子都成為獨生子女,因為就這一個寶貝疙瘩,所以家長都怕孩子不爭氣。
於是,再苦不能苦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娃娃要從小抓起等口號就喊得賊響。每個家長都想盡一切辦法讓孩子打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隨後教育就被商業化了。
拿我這個三線城市遼陽來說,打上幼兒園就開始有差距了,有錢有權的去瀋陽育才,條件還說得過去的去市直屬,區直屬機關幼兒園,再低一級的去私人開的高檔幼兒園,就這麼逐級遞減下去,一直到最沒錢沒權的找個離工作單位近的,而且還得便宜的幼兒園,方便上下班方便接送孩子。
我通過身邊有孩子的朋友得出這樣一個基本數據:一個月的最低消費:小學生是五百,初中一千,高中兩千,大學一千二到一千五。除了大學,這錢都花在補課費上面了。
我們這個城市人均收入也就是兩千多,兩口子加一起也就四千多元錢,要養活自己的孩子外加四個老人,我真的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曹哥看我半天不說話,以為我又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老弟,你又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我搖了搖頭,這次曹哥真的是高估我了,我只是在為國內教育小小的蛋疼一下,沒其他想法。
「你們倆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如何出名的嗎?」老徐話題一轉,貌似要給我們倆講講他的光輝史,這讓我跟老曹激動不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