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快放手!」見到自己的同伴遭到如此攻擊,除了那三個的另外兩個立刻上前,打算出手相救,憐的手掌微微用力,被她壓著的年輕人身體又往地裡凹陷了幾分!感受著來自這纖細手掌的恐怖壓力,倒在地上的年輕人立刻搖頭,「不要過來!」
憐冷冷勾笑,另外三個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她是憐。貝拉,這個名字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
「憐。貝拉?帝國學院中的那個傳奇人物!」
其他的年輕人總算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什麼人物,被卡在地裡的年輕人連忙開口,「貝拉學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貝拉學姐,看在我們都是帝國學院畢業的份兒上,看在我們都還年少無知的份兒上!」其他的年輕人都知道不能動手,就算動手也根本不是對手,這位可是帝國學院的那位傳奇人物,憐。貝拉,帝國學院存在至今,出現過的傳奇人物可沒有多少,五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啊!他們也是有眼無珠,剛才的行為的確冒失。
「憐,算了吧。」夏海淡淡開口,「他們都還年輕,犯點錯誤也正常。」
憐冷哼一聲,這才鬆開手掌,倒在地上的年輕人連忙坐起身,看著地面上凹陷的大坑,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後怕,如果貝拉學姐手勁兒一大,他會不會直接被壓成肉餅?
「貝拉學姐,真是好久不見,多虧了你的幫助,我們三個上次才能逃過一劫。」三個年輕人立刻走上前,憐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三個年輕人識趣的沉默,憐低聲問道,「每次來這裡,都是你們麼?還是說有會有別的年輕人輪流來?」
「當然不是!平常來這裡的都是裁決所的人,只不過現在西大陸那邊情勢緊張,我們幾個是被臨時派到這裡的,就是為了查看一下他們的情況,回去報告。」
憐沉默,這麼說平時來到這裡的才是真正的麻煩,夏海的實力太弱,安妮就算有實力,也不能以一敵百,若是真的碰到什麼麻煩,他們也不好解決,最關鍵的是,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能幫的了這一次,那麼下一次呢?如果有人心存報復,對夏海來說會是更大的麻煩。
「你們可以走了,以後說話做事都小心點言行,招惹麻煩的後果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起。」憐跟著夏海進去,幾個年輕人站在外面仍舊心有餘悸,若不是地上的大坑還在,他們根本不敢相信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那就是憐。貝拉……」年輕人們喃喃自語,隨後都是苦笑一番,他們還是帝國學院的精英,只不過在剛才都像任人宰割的兔子,連一下的反手之力都沒有,這就是差距。
「夏海你沒事吧!」安妮早就等候在客廳,她知道有憐在夏海不會有事,所以也沒出現,夏海搖搖頭,「沒事,都是一些年輕人,只不過說話比較不客氣而已。」
安妮點點頭,憐皺眉道,「看來你們已經經受過很多次的麻煩,裁決所的人過來也不是很友好吧。」
「沒有,都還可以。」夏海開口,安妮在這個時候忍不住了,「才不是這樣!裁決所的那些人不僅對你出言侮辱,甚至還動過手!每一次來都是這樣,簡直就像是來這裡尋找樂子!」安妮憤怒的握緊拳頭,「不能還手,就算還手也會招來更多的麻煩!這就是教廷,簡直令人噁心透了!」
夏海沉默,憐忍不住歎口氣,「夏海,忍辱負重是為了不想給夏琳那方帶來麻煩,畢竟教廷的主要目標是你,你是這樣想的?」
夏海點點頭,「沒錯,既然目標是我,我受點委屈又能如何?況且這些只是暫時的……這場戰役的勝負還沒有人知曉,教廷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
夏海臉上現出冷酷之意,吸收了那麼多污濁勢力,也只不會讓這攤水越來越渾濁,縱然戰事上能取得一點點優勢,也會被內部的腐蝕蠶食乾淨。
「說的太有道理了。」羅德伊走下樓梯,「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對教廷這樣的言論,好像你已經預料到教廷會是失敗者一樣。」
夏海輕笑,「不是我的預料,時間會來證明一切,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羅德伊揚起唇角,「西大陸的戰事估計還會延續很久,教廷這邊估計內亂已經很麻煩了,就是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黑暗教廷……也不是好欺負的對象啊。」
「黑暗教廷……基本上沒有什麼理解,不過有亡靈召喚師還有那麼多奇特的種族構成,對於教廷來說也是大麻煩。」夏海看向羅德伊,「突然出現的黑暗教廷讓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教廷發展到如今,也該停下腳步審視一下自己了,掌控這個世界怎麼可能這麼容易。」
羅德伊挑眉,眼神發亮的看著夏海,這個人明明沒有多少實力,身世背景也沒有多少,說白了就是一個普通人,但他的頭腦、胸襟還有超前的意識,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憐,你不可能長期停留在這兒,你要怎麼解決這個麻煩?」羅德伊目光一轉,看向憐,夏海搖頭,「根本就不需要,我一直都很好,如果真的有大麻煩,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已經丟了一隻眼睛,這樣的代價就已經夠了,教廷沒道理也不能有任何人再來欺負你。」憐低聲開口,手腕一轉,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出現,毛毛看著面前這麼多人有些發愣,然而在見到羅德伊的瞬間,異火雄獅猛然拱起背部,發出了威脅的低吼!
「喂喂,才剛才出來就這麼有精神。」羅德伊呵呵一笑,這隻獅子他見到過,異火雄獅……按理說並不是什麼珍稀品種,只不過這一隻的發育遠超於他的想像,還有魔獸的實力,也早就突破了異火雄獅的極限,還有這雙本不屬於它的前爪,更是鋒利無比。難道她想……
「毛毛,留在這裡。」憐拍了拍毛毛的腦袋,安撫著它的情緒,毛毛這次乖乖的坐下,只不過那雙獸眼一直警惕的看著羅德伊,羅德伊聽到之後很驚訝,「你捨得?」
毛毛親暱的蹭了蹭憐的掌心,憐看向夏海,「它留在這裡,會很好的保護你和安妮,我也放心。」
「不需要!你沒必要這麼做。」夏海搖頭,「我根本不需要,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這裡,其他人也會感到害怕,憐,真的沒必要……」
憐搖頭,「毛毛一直都呆在某個地方,我想它也渴望能出來活動活動,只不過我一直都沒有給它機會。」憐看著毛毛眼中的興奮,她很慚愧,一直把它關在室之內,每次進去,都能感受到它的寂寞和渴望,每一次出來毛毛都異常的開心,它是一隻魔獸,就算是人一直呆在室之內,也會感到寂寞。
毛毛低聲吼了一下,夏海還想說什麼,憐擺手,「夏海,有的時候你不得不考慮遇到突然狀況會怎麼樣,教廷在你主動退出帝都之後依然追殺,甚至還派人來監視你,我想你心裡也已經有了準備,教廷會再次對你動手。」
夏海沉默,安妮在一旁聽的心驚肉跳,「再次動手?教廷還會派人來殺我們嗎!夏海主動離開帝都,甚至丟了一隻眼睛,這些都不夠嗎!教廷真的要趕盡殺絕才肯罷手嗎!」
憐看向安妮,「應該是這樣沒錯,因為夏海的成就太突出,教廷感受到了威脅,夏海還活著,就代表家族勢力還有死灰復燃的那天。」
「可是……」安妮沒話說了,以夏海的能力而言,家族勢力再度崛起也不是難事!
「你將它放在這裡,的確能鎮壓住實力低級的傢伙,如果教廷派來高手呢?它的實力能夠對抗聖殿級別?」羅德伊挑眉,「如果不能的話,你留誰在這裡都無濟於事,還不如讓他們趁早離開,到教廷找不到的地方。」
「我不能走,我一走,姐姐那邊便會受到威脅。」夏海連忙開口,憐冷哼,「羅德伊,你以為異火雄獅只能打架麼?就算是聖殿級別來此,毛毛從它眼皮底下逃走,應該也不是問題。」
羅德伊瞪大眼睛,「等一下,你說這只異火雄獅能夠自聖殿級別手裡逃走?拜託,你當它是鳥類嗎?」
毛毛低吼一聲,很不悅羅德伊的話,憐摸了摸毛毛的腦袋,在與精靈一族對戰的時候,就算有精靈王的追擊,毛毛也沒有被抓到,精靈王的實力可是貨真價實的聖殿級別,如果教廷真的肯派這樣的人前來,只為了殺掉夏海,毛毛帶夏海和安妮逃走,完全不是問題!打不過的話,跑得過也可以!
「毛毛的速度不是問題,夏海,留一條後路給自己,如果是毛毛都無法帶你逃離的人物,就用這個。」憐將一張咒符交給夏海,羅德伊雙眼發亮,那張紙上畫著的東西隱隱傳來不小的力量波動,她手裡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夏海疑惑,一張紙,上面畫著他根本不熟悉的字符,憐開口道,「就算是聖殿級別,這裡面的威力也足以擊退了,如果那個聖殿命大,不會死的話。」
夏海吃驚不已,這一張紙,能夠將聖殿級別殺死!這裡面蘊含的力量……「我不能要,你自己拿著防身。」夏海連忙還給憐,憐搖頭,「我暫時不需要,與其讓它一直沒有被使用的機會,不如留給你,能夠給保全你。」憐將咒符放到夏海手裡,已經跨入神之領域,只有遇到同樣是神之領域或是比她更高級別的人,才會遇到危險,然而跨入神之領域的人物,憐至今沒有碰到多少個,就算碰到,交手的話憐也有自信全身而退。這張咒符在前期是她的保命技能,不過現在,已經出場幾率很小了。就算真的有危險,她還有一張,也不算沒有準備。
「可是……」夏海只覺得太貴重,異火雄獅也就算了,但是這個絕對是份量最重的寶物,若是被其他強者知道,一定會來瘋搶!
「不要拒絕,我為你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收好它。」憐開口,夏海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她只不過讓毛毛留在這裡,留下一張咒符,又算得了什麼?
夏海眼神一暗,「好,我知道了。」將咒符小心的收起,一旁的安妮也狠狠鬆口氣,只要夏海能夠沒事,她也就無所謂其他了。憐又拿出幾瓶藥劑,裡面都已經加入了金烏魂祖的精血,一一留給了夏海。將這一切辦妥之後,憐打算再停留幾日,父親的消息自內海那裡徹底斷絕,憐只知道父親去過內海,又自內海平安出來,又去了哪裡完全沒有頭緒,幾塊大陸都已經尋找過,唯一沒有觸及的地域就是一個地方,外海。
對於外海,憐的瞭解基本為零,如果不是翻閱了那麼多的書籍,憐也不會知道有外海的存在,外海,那片人類根本沒有探知過的地方,到底有什麼,是什麼地貌,誰也不清楚。父親會不會去了那裡,憐也無從知曉,但是目前那裡是唯一的希望,憐在深思熟慮之後,也考慮到那裡探究一番,她如今是神之領域,去往外海也算是有些資本。
真的要前往外海,自然是要做充足的準備,地域完全未知,在那裡生活的物種也完全未知,一旦進入外海再出來的可能更是完全未知,憐知道這是在冒險,但為了找到父親,她義無反顧!
這幾日憐在這裡調整自己,也在整理自身上面的物品,如果還需要東西,她甚至還要去帝都一趟採購,夏海沒來打擾憐,安妮想要和憐說些什麼,但總找不到機會。羅德伊悠閒自在的很,早上出門接近黃昏才會回來,心情都很愉悅,羅德伊和夏海的交談也不少,兩個男人的氣氛有些怪異,有一種惺惺相惜,但總隔著一堵牆,夏海是那種像潮汐的男人,明明你離他很近了,然下一秒,他卻悄然退去,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藥劑或許應該儲備一點……」憐看著自己剩下的藥劑,心想著下一步應該去找加裡奧,藥劑充足的話她或許就可以前往外海了。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安妮的聲音在外面,「憐,你還在忙嗎?」
「沒有,進來吧。」憐將藥劑收好,安妮推門而入,走到憐的身旁將她抱住,就像從前那樣的依賴,憐摸了摸安妮的頭髮,「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安妮沉默良久,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看著憐,「這一次,能多呆一段時間嗎?」
憐一愣,安妮早就過了小孩子的年紀,安妮低聲說道,「夏海很想你,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你能來,他很開心,是真的!」安妮忍不住將憐的衣服揪緊,「就再帶上一個月,不,半個月,十天也可以!」安妮看著憐,「我希望夏海能開心,哪怕多一天也可以。」
憐的黑眸閃了閃,似乎明白了什麼,「安妮,你……」
安妮將憐抱緊,「憐,我最喜歡你了,你是這個世界上安妮最喜歡的人!但是,夏海也是……他也是我最喜歡的人,儘管他看不到我,儘管他的眼中只有你。」
憐沉默,夏海喜歡自己?她怎麼沒看出來?一直以來,夏海同自己的交往都很正常,他們就像好朋友一樣,氣氛一直很溫馨,「安妮,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和夏海是好朋友,他喜歡我的這件事,是不是有待商榷?」
安妮抬起頭,「憐,你真的感覺不到嗎?」
憐有些尷尬,「額,感覺到什麼?」
安妮忍不住歎口氣,「是啊,他在表達自己情感的時候,一直很壓抑內斂,所以你才會感覺不到,不過我知道,他看你的眼神,他獨自站在窗前凝望外面,他想你時候的寂寞,還有他付出一切只為了守住和你的承諾,這就是他的喜歡。」
憐嘴唇微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夏海的個性的確如此,如果安妮不說,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份喜歡。安妮看著憐沉默的樣子,開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夏海,可是他仍然願意等著你,等待一個明知道不會回頭的人,等待一朵永遠都不會開放的花。」
「這樣太不值了。」憐開口,安妮卻是搖頭,「不,只要等待的人認為值得,那一切都值得。憐,你無法回應他什麼,但請你多停留幾天吧,可以嗎?」
「我知道了。」憐點點頭,「我會多停留幾天,留在這裡。」
安妮開心不已,將憐狠狠抱住,「我就知道小憐一定會同意,一定會的!」
憐摸了摸安妮的頭髮,等待一個不會回頭的人嗎?「安妮,夏海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呢。」
安妮埋在憐的懷裡沒有出聲,這兩個都是她最喜歡的人,也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傷害的人,她可以就這樣等待,一直這樣等著,「嗯,我也是這樣,但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