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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69章 再見 文 / 若雪三千

    小丑帶回來的東西讓司令驚喜,他實在想不到能夠在這個時候得到延續玲瓏命的機會,不論司令如何追問,小丑對此事決口不提,不論是誰問起,及時是憐小丑都沒有開口。

    玲瓏能夠誕下孩子並且活命,已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隱月就此不知下落,司令則是繼續陪伴在玲瓏身邊,等待她的身體康復之後帶她離開人類地域,找個地方將孩子生下來,至於以後如何,這都不是憐所能擔心的事了。夏海承諾會將司令和玲瓏保護好,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憐對此表示感謝,三兄妹最開始決定的旅程,也在這個時候啟動,是時候該離開這裡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不能再多待幾天?」安妮挽著憐的手臂,央求的嘟起小嘴,「小憐你才待了這麼短時間,我和你還沒有怎麼在一起呢!」

    憐笑著捏捏安妮的小臉蛋,她出落的越發美麗,是一位合格的淑女,只不過對待她還是那樣小孩子,「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還會回來的。」

    「再多待幾天嘛,就幾天!」安妮央求著,憐為難的笑笑,夏海開口道,「安妮,憐還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你就不要任性了。」

    安妮目光一閃,夏海你這個笨蛋!憐笑笑,「夏海,這裡恐怕還需要你來照顧了。」

    夏海點頭,「放心交給我,這一次不會有人說閒話。」

    「說不說閒話都無所謂,這裡……」憐笑笑,「麻煩你了,這裡如果發生什麼,那二十個人,你有絕對的命令權利,他們也會完全的服從你,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危機,起碼可以保護你們。」

    夏海笑笑,「你這話說的好似不會再回來一樣,我知道了。」

    憐笑笑,這一次離開她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如果南大陸能夠尋到父親的身影就罷了,南大陸沒有他們兄妹則會直接進入內海,若是連內海都遍尋不到父親的蹤跡,若是她能夠活著自內海出來,她會直接奔入外海!自外海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憐看向西海,黑眸閃著莫名的光,夏海突然愣住,「怎麼了?」

    憐笑笑,「夏海,有時間還是多看看身邊的人吧,別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夏海愣住,安妮驚訝的看著憐,憐呵呵一笑,「真當我是傻子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夏海神情微沉,「我的感情是你的負擔嗎?」

    憐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我有太多要去做的事,有太多其他佔據了我的世界,我注定不可能沉溺在感情中,謝謝你的感情,不過抱歉。」

    夏海突然笑了,笑的很輕鬆,「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也知道你會拒絕我,不夠我不後悔。」夏海的那雙眼閃閃發亮,「我用了幾年時間來到這裡,用了十幾年時間等在這裡,也會有更長的時間來守候你。」

    「夏海!」憐想說什麼,夏海搖頭,「如果我給你造成了負擔,我會消失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如果不是,請允許我在這裡守候你。」

    憐微微皺眉,夏海仰起頭,輕聲歎了一下,「我的心裡早在很久之間就有了種子,現如今它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我無法將它連根拔起,因為那樣,我也會同樣死去。」

    安妮在一旁始終沉默,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雙眼忍不住泛起淚光,「夏海,你真是個笨蛋!無藥可救的笨蛋!」低吼著這一句,安妮推開門跑了出去,夏海呵呵一笑,看著安妮離開的背影,「我何嘗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不過就和你一樣,我無法做出回應,你的心裡或許沒有我,但我的心裡只有你。」

    憐不知道再說什麼,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這樣一份滾燙熾熱的感情,就如一團火將她團團包圍。夏海揚起嘴角,「走吧,我會在這裡,不管發生什麼。」

    憐轉身推門離去,夏海看著那抹金色自自己的視野裡消失,他的目光深沉,有人可以等一年、十年,甚至幾十年,而他,則是余後所有的時間,她給了自己一雙腿,他將自己的整顆心都給了她,毫無保留。

    「告別完了?」琥珀問道,憐點點頭,兄妹三人還有小丑離開了這座碩大的城堡,離開了這個依舊繁榮盛興的帝都,離開了擁擠熱鬧的人群,離開了這個承載了太多記憶的地方,離開了這座擁有太多故事的城池。

    琥珀看著跟在憐身邊的少年,心中始終有些彆扭,那條名為小丑的蜥蜴他可不陌生,在南大陸的時候,他和薔薇就見過它,只不過現如今誰能想到成為了人類姿態,而且個性……實在詭異。

    薔薇很開心,拉著憐的手很是興奮的模樣,琥珀走在薔薇這一側,對小丑始終有些警惕。跟在憐另一側的少年沉默不語,只是嘴角揚著一抹淺笑,時不時的看著憐,眼神專注。

    幾人很快便離開了帝都城門,憐剛打算用空間傳送陣,一道聲音傳來,「等等!」

    一道身影迅速自後方趕來,有些焦急的樣子,憐看著趕來的身影,「司令,你怎麼來了。」

    司令趕的有些焦急,他依舊保持著人類模樣,這裡畢竟是人類生活地域,況且還是在帝都之內,如果出現一條龍,那可就要出大亂子了。司令明顯十分不適應人類姿態,滿頭大汗不說,還有些疲憊。司令的龍眸看著憐,「走了,也不告訴我一下。」

    憐笑笑,「知道你在照顧她,也就沒想著要打擾你。」

    司令平穩了一下呼吸,眼神看了看一旁的小丑,小丑微微挑眉,眼神有些犀利但沒有說什麼。司令深吸一口氣,手掌自虛空狠狠一握!憐只感覺到身體之內突然出現一陣騷動,緊接著一股氣息肉眼可見的自身體之中被緩緩抽離,進入了司令的手掌之中!

    憐驚訝的看著司令,這道氣息完全沒入司令手掌後,司令才淡淡開口,「我將自己的龍息收回,雖然那道龍息沒有壓制我的氣息,但兩道龍息存在於你體內,還是隱患。」

    憐點點頭,司令的龍息被抽離之後身體真的輕鬆很多,司令看著憐,「這一次離開,我們或許不會再見了。」

    憐沉默,心中也有些傷感,司令和她共同經歷了很多,自教廷離開的生死時刻是司令護她,在內海海岸的長時間等待,共同有過的激烈戰鬥,在憐的心裡,他不僅僅是一條龍,他是夥伴,是朋友!

    他們都知道這一別,再也沒可能會見到,憐看向司令,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這樣注定離別的時刻。

    司令眼神一沉,精壯的身子忽然沉下,膝蓋彎曲,單膝跪在了地上!

    小丑驚訝的看著司令,憐也是如此!「司令,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不!」司令開口,聲音低沉有力,「我本應該用龍的身體,對你實行尊貴的禮節,但在這裡,請原諒我用這樣的身體。」司令抬起頭,「憐。貝拉,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憐的黑眸閃動,薔薇和琥珀看到這一幕都有所觸動,一條龍肯為憐垂下自己高貴的龍身,以如此謙卑的姿態說出感謝,是因為憐,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類可以讓一條龍如此了!

    「你和我生死與共過,不要說感謝。」憐開口,司令呵呵一笑,「我虔誠的祝福你,你可以戰勝一切的艱難險阻,甚至是死亡。雖然我無法再陪伴你身邊,但我的韁繩永遠為你而留。」

    憐的心頭滾燙,這無疑是最高的承諾,最真的祝福!司令緩緩站起身,龍眸看著憐,兩人都明白,是時候說再見了。

    憐揚起嘴角,「感謝你的祝福,我堅信,我們一定還會再見,一定會。」

    司令笑笑,「我也同樣堅信,我期待著你再握住韁繩的那天。」

    憐手腕一轉,腳下頓時白色光芒出現,巨大的空間傳送陣將幾人包裹,空間之力正在發生著變化,扭曲的空間已經開始,在下一秒,幾人的身影被白光所吞噬,完全消失。

    看著空空如也的前面,司令不由得抬起頭顱,對著高遠的虛空爆發出了一聲悠遠綿長的龍吟!帝都之內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是龍吟!天啊!是龍的聲音,什麼時候一條龍光臨了這裡!夏海站在窗邊,聽著這道龍吟若有所思,神情專注的看著外面,她已經離開了。安妮坐在花園上的鞦韆,在聽到這聲龍吟之後,神情有些難過,咬咬嘴唇,忍不住站起身來,小憐,你什麼時候還會再回來?躺在床上已經清醒的女人有些驚訝,那雙紅眸看著窗外,喃喃低語,「哥哥……」

    龍吟在帝都之上不斷徘徊,久久不散,帝都之內爆發出陣陣騷動,人們驚訝著,恐慌著!一條龍,是一條龍啊!

    龍吟過後,司令緩緩低下頭顱,那雙龍眸盯著虛空某處。

    再見,偉大的龍騎士。再見,我的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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