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詫異的挑眉,憐抬眸,也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北大陸的第一家族竟然跑到東大陸,是要做什麼?」隱月開口問道,傑斯挑眉,「誰知道,卡特家族這一次前來高調的很,現如今帝都之內的圈子裡都知道這件事,不好好的在北大陸呆著,跑到東大陸來做什麼。」
「很可能是尋求更好的發展吧。」憐淡淡開口,傑斯不屑的哼了一聲,「跨地域本來就吃力不討好,卡特一族也許是太有錢了,沒地方花來這邊消耗消耗,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傑斯所在的洛奇家族雖然也是帝國第一家族,但在財力上或許比卡特一族要弱上幾分,起碼他們可沒有跨地域的勇氣。傑斯靠在椅背之上,「說到卡特家族,不知道你們聽沒聽說過天才少女奧拉。卡特的名字啊?」
隱月抬眸,「聽說過。」
天才少女奧拉。卡特,這是一個很為響亮的名字,在四大帝國之中的上流圈,可能沒人不知道,這可是當時轟動一時的人物,得到了教皇的讚賞!
「她不是已經死了麼。」憐說了一句,傑斯有些遺憾的歎了一聲,「說到這個天才少女還真是可惜,有家世、有實力,如果她還在的話,卡特一族的族長之位十有**會是她的。只是可惜啊,死的時候比我還小呢。」
憐的眉角跳了一下,「命運,只能說她太倒霉了。」
傑斯勾勾嘴角,「我要是有她十分之一的天資就好了,不過卡特一族要在東大陸發展還真是困難重重。」
「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然卡特一族也還是有手段的,卡特家族和教廷的關係密切,沒有哪一個家族可以世代都出現教廷高層人物。」隱月開口,傑斯扯扯嘴角,相比之下洛奇一族就顯得有些降檔次,財力雄厚,但和教廷的關係也只是一般般而已,高層之中洛奇家族根本就說不上話,這麼看來卡特一族才是真正的貴族老大。
「傑斯,回來也不說和兄弟見面,窩在這裡做什麼?」幾道身影推門而入,傑斯很不爽的皺眉,憐回頭望去,三人一看皆是富家子弟,吊兒郎當的樣子和從前的傑斯很像,三個青年毫不客氣的走了過來,看到隱月雙眼一亮,當見到憐之後不屑開口,「還以為你泡了個什麼妞兒,沒想到是這樣的貨色,嘖嘖。」
「你們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滾開!」傑斯很為火大,三個青年表情一變,「傑斯,從前我們可都是稱兄道弟的,你還真是變了?」
「我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滾。」傑斯不給任何面子,三個青年惡狠狠的看了憐一眼,「行,我們走!」三個男人轉身離去,傑斯有些尷尬,「……那是從前的狐朋狗友,現在已經不聯繫了,我已經遠離了從前的圈子,這是真的!」
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這些,不必要特別向我說明。」
傑斯的臉有些微紅,隱月在一旁沉默沒有開口,「啊,那個我去拍賣行聽說,紅衣主教大人已經為學院安排好了?」傑斯連忙轉移話題,想到從前的自己他自己都有些不忍回想,過去的自己是有多不堪啊!
「嗯,地址我已經選好了,紅衣主教大人很大方。」憐開口,傑斯呵呵一笑,突然之間就沒了話題,隱月這個時候站起身,「我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聊。」
「你似乎很忙?」憐低聲問了一句,隱月開口道,「還好吧,只是有些私事而已。」
「……這樣,那再見。」憐開口,隱月說了聲再見轉身離去,傑斯盯著隱月的背影低聲開口道,「喂死丫頭!男妖精有些不對勁啊。」
憐微微皺眉,對男妖精這個稱呼敬謝不敏,傑斯看著憐的表情,「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憐的心頭一顫,跟上去?跟上去做什麼,「為什麼要跟上去?」
「當然去看他做什麼!他從前不是一直在你身邊打轉麼?男妖精這麼早離開……私事?我看八成和女人有關!」
一陣疼痛襲來,憐忍不住抓緊手中的杯子,傑斯站起身,「走啊,死丫頭!我們跟上去!」
憐坐在那裡沒有動,傑斯忽然伸手將憐的手腕拉住,將她從座位上拉起,「傑斯,你做什麼!」
傑斯拉著憐出去,只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心跳也快了起來,她沒有甩開……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傑斯只想著不想鬆開手,就這麼一直拽下去多好……
「啪!」夢想破滅,手掌中的溫暖抽離,傑斯停下腳步,「我不去,若是你想去,自己去吧。」
「死丫頭你……」傑斯想說什麼,然看到什麼之後將憐拽到一邊,「傑斯,你做什……」
「噓-!」傑斯示意憐不要說話,指了指某個方向,「死丫頭,看那邊!看那邊!」
憐順著傑斯的目光看過去,那個地方,俊美青年身姿挺拔,光是背影就讓人著迷,一會兒,一輛馬車前來,車門打開一位衣著華貴的少女走出來,傑斯忍不住低咒一聲,「男妖精果然是……!」
憐只覺得身子完全僵住了,她不想看,但眼神根本移不開,少女露出笑容,憐陡然轉身,神情冷的如冰,「死丫頭,你……」你沒事吧,傑斯想要開口,但嗓子莫名發緊,憐轉身離開,只一瞬,便自傑斯的視線裡全然消失。
「死丫頭!死丫頭!」傑斯大喊,卻已經找不到憐的身影,正在和隱月說著什麼的少女陡然轉過身來,傑斯和少女的目光相遇,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傑斯!傑斯!」少女有些不顧形象的大喊出來,然後發瘋一般的朝傑斯跑過來,傑斯狼狽的後退,這女的誰啊!
隱月皺眉看著某個方向,身影一閃直接消失,蚌中的珍珠,或許已經是時候可以取出來了。
「憐!」一聲呼喊,讓憐奔騰的腳步停下,他為什麼會追過來?憐停下轉過頭,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俊美男人,不斷有眼神圍攏過來,人們讚歎著隱月的美貌,憐卻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
「我有事,你自便。」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憐轉身就要走,隱月快走幾步將她的手牢牢握住,莫名的怒火湧上,「放開我!」
隱月的黑眸中透著笑意,「你在生氣?」
「我沒有!」
「你有。」男人萬分淡定的語氣更加激怒了憐,猛然將隱月的手甩開,憐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他,剛才的那一幕如針一樣每每回想都會刺痛她的心,為什麼會疼,為什麼她會感受到如此多的憤怒!
憐什麼都不想說轉身就走,隱月也不多話的跟在後面,憐困在自己的情緒之中,腦子裡面已經一片混亂,隱月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女人們有上前的意思,然都被他不客氣的眼神嚇了回去。這個男人雖然很美,但也好凶啊!
走到稍微僻靜的地方,憐這才停下腳步,這是一處居民區的後面,基本沒有人經過,隱月也停了下來,憐深吸一口氣,轉身還沒等她開口人已經被一道力量強行扯入懷中,被緊緊抱著。
「你!」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當下就要掙脫,然隱月的手臂用力將她狠狠抱住,一點都沒有鬆開的跡象。
「你放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憐手忙腳亂的也推不開,低吼出聲,隱月的笑聲傳來,「我很有分寸,你能呼吸,所以我不會放開你。」
「隱月!你這個流氓!」憐惱火的低吼,「你若是不放開我,我就對你不客氣!」憐當下惱火,這個男人,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她的情緒都亂了,她會莫名生氣,會讓她心裡不舒服!而這個男人還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可惡!真是可惡啊!
「動手,我不會放開你。」隱月低低的話語自耳邊傳來,憐聽後只覺得他就是個無賴!吃準了她不會動手!
「隱月!你……!」憐不知道該說什麼,使勁兒推著,然隱月將她牢牢困在自己懷裡,不管這隻小野貓掙扎的多厲害,他也不會放手,根本不會放手!
「憐,你現在很難受嗎?」隱月輕聲問著,憐突然安靜下來,「難受?我為什麼會難受?」
「呵呵,你在說謊。」隱月將憐抱的更緊,「小姑娘,你在說謊。」
「我沒有!」
「你有。」隱月斷定的語氣讓憐極為惱火,黃色元氣陡然自掌**現,「你再不放開我,我一拳轟走你!隱月!」
「那你動手吧,我是不會放手的。」
憐被抱在懷中,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拳頭死死握著,上面的元氣不斷跳躍,最後緩緩熄滅消失。「隱月,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憐,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麼?」隱月低聲開口,憐的心狠狠一跳,隱月緩緩鬆開手臂,憐抬眸看著他,那雙溫柔漂亮的黑眸如此專注溫暖的看她,似乎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你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裡很難受,很疼,是麼?」
「我……」憐無法說沒有,這種感覺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將眼神移到一邊,隱月勾起笑容,手指輕輕滑過憐的臉頰,「那你知不知道,我這裡也會難受,也會疼?」
憐愣住,有些茫然的看著隱月,隱月如此專注的看著,似乎要看透憐的一切,「憐,我喜歡你,所以我會為你感到疼痛,那麼你呢?為什麼也會為我感到疼痛?」
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憐說不出話來,喉嚨裡似乎有把火在燃燒,燒的她有些頭暈目眩,喜歡嗎?她也喜歡他,是這樣嗎?少女的黑眸微閃,隱月安靜的等待,他要的珍珠要讓蚌自己打開,他不想真的弄疼了她。
「我……」只吐出一個字,然憐的臉頰卻已經紅透了,紅色迅速蔓延,重生一次,在感情上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衝擊,她的心願意為某個人跳動,嘗遍喜怒哀樂,為他疼。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感情並不會妨礙你做任何事。」隱月輕柔的撫摸憐的臉頰,「我會陪著你,一直都這樣陪著你,不管如何,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絕對不會離開。」
憐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這句話……她聽到過,那個人也如此說過,如此輕柔溫暖的說著,在她以為會失去一切的時候,她走過來將自己抱在懷中,甚至能夠感受到她流下的滾燙淚水!
奧拉,姐姐會陪著你,一直都這樣陪著你,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你騙人!」憐狠狠推開隱月,猶如一頭負傷的小獸突然驚醒想要急速後退,「都是騙人的!你在騙我!」前塵往事突然衝入眼前,憐只覺得那個在記憶深處怎樣都無法磨滅的身影和眼前的男人重合,他們說了同樣的話,也會做同樣的事,到最後,都會背叛她!
「憐……」隱月有些驚訝,眼前的珍珠明明就在眼前,然蚌卻狠狠的扣合在一起,將他再次推了出去。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永遠在一起,絕對不會離開?都是哄小孩子的話罷了。」神情冷漠,似乎一切都回到原點,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朝著帝都之外的方向跑去,這一次隱月沒有追上去,就算追上去他也明白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她又縮了回去,狠狠的縮了回去。
俊美的男人站在原地,久久沒有任何動作,「到底是誰傷了她,到底是誰!」
遠在北大陸帝國之內,一道曼妙身影斜躺在貴妃椅上,「族長大人,東大陸那邊傳來消息,一切順利。」
曼妙女人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報告的人轉身出去,曼妙女人頗為慵懶的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景色,艷麗的飽滿紅唇微微輕啟,「奧拉,我親愛的妹妹,明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