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舞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太御雪白的衣衫之上破開了二十三個血洞,時候有二十三柄無形的利劍刺入了其中一樣。
而原先處於太御正對面的姬博弈,這個時候已經是落到了他的身後,拿出了一塊雪白的絲絹,輕輕的將自己手指中的血跡擦拭乾淨。
「求你一件事情行不行?」
在生命的最後的關頭,一向剛硬冰冷的太御突然對著姬博弈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就要看你求的是什麼事了,如果只是讓我送你上路免除痛苦的話,自然是舉手之勞。但是如果是說讓我放過下面那幫七天魔門的傢伙,那麼可就不好談了。」
將沾染了血跡的雪白絲絹輕輕的丟棄,微風吹來,薄薄的絲絹彷彿沒有重量一樣隨風吹拂,隨後出人預料的落到了一個綠裙女子的肩膀之上。
只不過,姬博弈並沒有在意這一塊小小絲絹的下場,他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了太御身上,以及隱藏在人群之中,另外兩個七天魔門的大道金丹級別高手。
「不好談,那就不是不能談了。」
即使是在臨近死亡的關頭,太御的面容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軟弱,冷漠的如同一塊冰。
「求人可不是這種態度!」
「對不起,我這一生就只有這一種態度和表情。」
……
聽了太御的話之後,姬博弈難得的沉默了片刻,好像是這句話觸動了他心中的某一塊回憶。
「把你的『太上無敗』給我,月美人就可以帶著七天魔門的人離開了。」
「好,成交!」
太御用最後的力氣從自己的潰散的元神之中挖出了自身這輩子修煉「太上無敗」的所有經驗和心得,如同一團白茫茫的氣流,從他的眉心溢出。彷彿有靈性一樣飄落到了姬博弈的掌心。
「你是個好對手,只可惜,選了我做對手!」
拿到了「太上無敗」之後,姬博弈對著自己身前的太御輕輕的歎息。隨後。二十三道凌厲的金黃劍氣從他完美的軀體之中刺出,徹底湮滅了他的所有生機。
失去了無雙劍氣的抑制之後,太御體內因為「天魔解體**」而暴亂的法力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最爆裂的天雷一樣。將這個原本前途無量的青年粉身碎骨。
「太御師兄……」
月舞悲慼的聲音響起,雪白俏麗的臉蛋之上淚痕遍佈,原本狡黠靈動的眼眸之中一片空洞,好似失去了靈魂一樣。
「月美人。快帶著你們的人離開祖洲吧,我可是難得大發善心一次。太御兄最後的遺志,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姬博弈風輕雲淡的說著。讓在場看著他收下「太上無敗」的眾人心中大罵不要臉。就你他媽的還敢說善心。有沒有心還是個問題。
「我會報仇的!」
太御兩個字喚醒了月舞,讓她從崩潰之中走了出來,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失去了以往的狡黠,多了一絲無奈的仇恨。
就在這一個瞬間,姬博弈似乎看到了一個嬌艷欲滴的美人,漸漸的有了枯萎的狀態。
「請便。如果你有那個機會的話!」
得到了姬博弈的親口保證之後,原本七天魔門兩個隱藏起來的大道金丹修士都出來了,是兩個發須潔白,壽元即將枯竭的老人。也難怪不敢站出來與姬博弈生死相搏。
「鏗」的一聲劍器出鞘之音,一個青衫仗劍,嘴角翹起的少年在眾人驚呼的情況之下站到了姬博弈的身前。
「是劍宗的方青華!」
「這個傢伙怎麼出來了,他不怕死嗎?」
「誰勝誰負還說不定呢,別忘了他以前的名頭。」
「不知道那個擊敗他的青帝子有沒有在祖洲。」
姬博弈對於眼前這個少年也感覺到了一陣頭疼。對於劍修之中的瘋子來說,無論是嘴巴還是拳頭都無法讓他們安靜下來。
「方兄,好久不見,怎麼有空來看我了,居然還帶著劍,真是不吉祥啊!」
方青華看到剛才還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姬博弈在見到他的瞬間變得滿臉疲懶,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幾乎就要一劍砍過去。
「你不想和我打嗎?」
「方兄威名天下皆知,在下自愧不如。」
一些在坊市之中聽到過姬博弈曾經用這句話應對太御的修士,突然之間打了個寒顫。
這,難道又要開殺的節奏?
「哼,你剛剛與太御打了一場,不在最佳狀態。我也不佔你便宜,給你時間修養,三天之後,還是在這裡,我們兩個一決勝負。」
「鏗」的一聲刺耳的響聲,方青華的先天劍胎已經歸鞘,但是依然嗡嗡作響,似乎對於沒能夠砍到人十分不滿。
「多謝方兄開恩,不過恐怕三天的時間有可能不夠。」
「哦,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青華一雙銳利的劍目瞇起,讓姬博弈也忍不住將自己的眼眸閉合,用來抵擋對方越來越逼人的目劍。
「因為我還要去殺一個人,三天時間不一定能夠殺掉他。」
「你不是說放過七天魔門了嗎?」
「非也非也,在下也是個講信用的誠實人,那個人不是七天魔門的人。」
姬博弈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讓方青華腦海之中猛然閃現了一道靈光。
「是他!」
「不錯,就是他!」
對於兩人打的啞謎,讓在場的修士們忍不住要罵娘,要不要這麼欺負智商不如你們的人啊。
「嘿嘿,正好,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們兩個正好就以他的人頭為賭注,看看誰能夠先砍死他。」
方青華的提議非常誘人,姬博弈沒有拒絕的借口,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伸出一隻手掌。前者微微一愣神,隨後瞭然的舉起自己的左手,與姬博弈的手掌互相拍了一下。
「你不在最佳狀態,我不佔你便宜,先讓你出發一天,明天這個時候,我再動身!」
姬博弈恍惚之間想起貌似自己也曾經對太御說過這句話吧。不過對於方青華他卻是絲毫沒有客氣,化作了一抹星光向著祖洲的西方而去。
而在他離開之後,方青華卻沒有安靜的待在原地,輕輕的握緊腰間不斷顫抖的劍胎,苦惱的想著。
「先天劍胎之間受到影響,居然無法安靜下來,這樣對於我來說可是非常不妙啊。可惜我已經做出了承諾,讓他先走一天,又豈能毀諾。」
自言自語之中,方青華腰間的先天劍胎顫動的越來越厲害了,幾乎要按耐不住的自動出鞘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的一絲血跡提醒了他,讓他猛然大悟。
「我怎麼忘了,有那麼好的試劍靶子,幾乎是為我天造地設的。」
誰也沒有聽到方青華在說什麼,只看到了他身化劍光,向著祖洲的東方而去。
「那個方向不就是……」
一個身穿紫衣儒服的青年細細思索之後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默默的為那個美人兒祈禱,希望能夠從這個殺神的手中活下來吧。
……
姬博弈以「紫微斗數」和「梅花易數」不斷地推演著無能和尚的方位,但是每次都在毫釐之間失去了他的蹤跡。重新查找之後,卻發現方向已經是完全不同了。
數次來回奔波之後,姬博弈也明白了這樣子是不行的,靜下心在虛空之中調息打坐,再恢復自身的法力同時,監視著任何想要進出祖洲的法寶器物。
要是在以前他還真不敢這麼幹,這可是徹底的惹眾怒。
只不過在他將太御斬殺之後,整個祖洲之上,已經沒幾個人因為這些小事與他針鋒相對了。
這個甕中捉鱉的方法果然好用的很,在第二天一早,無能和尚一臉無奈的帶著自己那個膘肥體壯的無空師弟來到了姬博弈的面前。
「兄台,貧僧的確是有錯,但是你也沒有必要這麼追著不放吧。如今蒼龍遺族封禁祖洲,三道之間的人族大能都聯合起來想要逼迫龍族讓路。我們作為人族,實在是沒有必要再互相內訌了吧。」
聽了無能和尚的話,姬博弈臉上倒是浮現了一絲驚異,他沒有想到,蒼龍遺族的封禁竟然還在繼續。
「難道前幾天『皇極經世陣』並沒有將那些長蟲給打疼嗎。」
「是貧僧失算了,沒想到前次來的只是東龍王帶隊的四分之一龍族。現在得知消息之後,北龍王,南龍王都已經帶著自己的族人趕來了東海,形成了三道環環相扣,幾乎無法攻破的強大封禁。」
「龍王?相當於我們人族的什麼級別?」
姬博弈眉頭輕輕的一挑,讓無能和尚不由得苦笑,隨後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按照常理來說,龍王相當於我們人族天下三宗級別的高手。蒼龍遺族四位龍王,你就可以知道這一族的實力到底是有多麼渾厚了。」
「這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實力,我們人族根本就沒有抵擋的能力,又為什麼不直接逼迫三道低頭呢?」
……
對於這個問題,無能和尚突然閉上了嘴巴,什麼都不肯再說下去。姬博弈知道這其中有著驚天的秘密,說不定就是關係到人皇宮的那一處神秘洞天。
「和尚你要是不說的話,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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