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回到家,也沒把和江盈盈的事告訴母親,只是說兩個人進山採了點蘑菇。天已經完全黑了,江濤看到天想要下雨的樣子,不放心學校的住宿學生,就想早點回去。
「娘,天要下雨了,我想早點回學校,學校的房子有漏雨的地方,我怕學生們出事。」
「嗯,那你回去,濤啊,你別把錢都給我留下,你現在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在給你幾百?」江濤昨天一回家就把工資給了娘,自己只留下了兩百。當娘的怕孩子的錢不夠用。
「省著點夠了,不夠我再跟娘要。」江濤沒有接娘手裡的錢,「你就留著,以後發了錢都給你,等攢夠了,我就陪著娘去省城醫院看腿。」
「哎,孩子真是難為你了。」江濤娘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濤子,以後甭給我買煙,我抽自己種的旱煙就中,再亂花錢我真抽你。」江濤爹很是心疼那兩條煙。
「你這老死鬼,你罵孩子幹什麼?有本事你別抽。」江濤娘不願意了。
「你路上慢點,我出去走走。」江濤爹一看事情不好趕忙溜走了。
「孩子,你給盈盈買的東西她喜歡嗎?」江濤娘看到江濤沒說和盈盈的事,就問道。
「嗯,她說留著過年的時候圍。娘我走了。」江濤也趕忙騎車出門了,他怕被娘看出什麼。
其實江濤不知道,他走以後盈盈來他家的次數更勤了。
江濤剛到學校,天就下起雨來。這時,學生已經下了晚自習,都回宿舍了。秋雨雖說不大,但是學校的宿舍和教室已經開始漏雨了。
學生們對此都很有經驗,連忙到教室把書本都歸置到不漏雨的牆角,在宿舍漏雨的地方接上了臉盆。江濤趕到宿舍的時候,學生們把一切都弄好了。
江濤看到這個樣子一時也沒辦法,只有等明天再和學校反映了。他把副班長李剛叫到宿舍門口,小聲問李剛:「李剛,以前這種情況怎麼辦的?」
「江老師,還能咋辦,叫學校修唄,不修就將就著,反正也淋不死人。」李剛很不以為然,看來學生是習慣和適應了。
「行,明天我和學校說,今天晚上,你負責安排下,可能被淋到的同學,你叫他們到不漏雨的地方擠一擠,天也不熱了,互相體諒下。」江濤安排李剛。
「好,你放心江老師,沒事。」回到宿舍,張建新沒有回來,江濤躺在床上,幾乎一夜沒合眼,他心裡掛念著學生,同時也在想江盈盈。
第二天雨沒有停,等馬主任一到校,江濤找到了馬主任:「馬主任,教室和宿舍都漏雨了,你看能安排給修修嗎?」
「呵呵,江老師,這都是老問題了,其他班主任也來找了,等雨停了,我就找人來修。」馬主任知道,應付過雨天去,天晴了還修個屁。
「你看能不能找人來看看,要不學生沒法上課和睡覺。」江濤怕馬主任到時候不給修。
「你現在要修的話,怕是要請示滕校長了,他分管後勤,我說了也不算。」馬主任很不耐煩,其他老師怎麼沒這麼多事呢。
「那你不能和籐校長請示下嗎?」江濤很不甘心。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挨罵。」
「行,我去找籐校長。」江濤去找籐校長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剛來的毛孩子就敢指手畫腳。」看到江濤出了門,馬主任嘴裡嘟囔起來。
到了副校長辦公室,江濤敲了敲門,「請進。」屋裡有人說道。
江濤進了門,也沒客氣,直接對滕培堂說:「籐校長,教室和宿舍漏雨漏的厲害,您看能安排給修修嗎?」
「哦,是小江老師啊,你怎麼沒找馬主任啊?」
「我找他了,他說要天晴了再修,可是眼下學生沒法上課啊.」江濤說道。
「哎,江老師,你剛來不知道情況,咱們學校該著人家建築隊的工錢,甭說還下著雨,就是不下雨人家還不願意來,誰叫咱學校沒錢呢。」籐校長訴苦道。
「可是,學生不能等啊,再說也容易出安全問題。」江濤還在堅持。
「我說江老師,學生都是山裡孩子,沒那麼嬌氣,淋不壞,再說教室裡不是還有不漏的地方嗎?將就下,等天晴了我去找人來修,現在我也沒辦法。」籐校長兩手一攤還真有點西方人的風,就差沒聳聳肩了。
「要不您給我批點錢,我去買點塑料布先鋪在房頂湊合下行嗎?」江濤說到。
「你這個小江老師怎麼回事?難道就你關心學生,要是學校有錢還用你說嗎?真是的。」籐校長不耐煩了。
江濤看到事情沒了轉機,也沒在說什麼,憋紅著臉出了門,他心裡真想罵娘,要是有領導的孩子在班裡,事情還是會這個結果嗎。
江濤也沒和領導請假,他冒著雨到了鄉里的農資商店,買了捆塑料布,花了他一百多,回到學校後,他找了張建新老師,讓張老師幫忙弄了架梯子,兩個人把教室漏雨的地方給堵上了。張建新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默默的幫江濤忙活著。
辦公室的很多老師看到了這一幕,每個人的想法不盡相同,孫和恩說了句:「有錢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