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封天雋極其想知道顧一凝的答案,可同時,卻也很害怕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退出。
頓在原地,短短的幾秒鐘,封天雋卻像是等待了幾個世紀一樣,揪心無比……
「杜雅婷小姐,你愛他,我又何嘗不愛?更何況,退出與否,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關鍵在於他。他如果選擇的是你,我一定二話不說的退出,但是,現在的他,即將成為我的未婚夫,也就是我未來的丈夫,我為什麼要退出?」
暗自在心底苦笑一聲,顧一凝忍不住唾棄起自己來……
顧一凝啊顧一凝,還說什麼杜雅婷可憐,其實輪到底,你不也是一樣在爭麼?什麼未婚夫?什麼丈夫?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自己還不是信手拈來?
你明明連他對自己到底是何感覺都還沒有確定,竟然就瞎掰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太賤了!
突然的,顧一凝覺得自己也很俗氣,很可憐,儼然就是愛情裡的卑微者……
「什麼?未婚夫?丈夫?你做夢是吧?」
瞪大雙眼,怒視著顧一凝,杜雅婷簡直都不敢置信了,這個女人,這個竟然敢在這裡如此狂傲的說著這種話?雋哪裡會真的願意娶她這種女人?!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對他使了騷女眉手段!
「我現在就打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騷狐狸!」
兩手攥的死緊死緊的,死死的盯著顧一凝,杜雅婷氣的要命,又惱的很,就在這時候,她的眼睛更是突然就看到了顧一凝脖子上的紅痕,那麼曖昧的痕跡,傻子都知道是吻痕……
雋竟然和這個女人上床了?竟然這麼多?雋那麼冷傲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在女人的身上種植草莓?
「你這個不要臉的!我殺了你!」
瞬間的,杜雅婷嫉妒的發狂,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聲,然後就猛地朝顧一凝的方向衝了過去……
顧一凝的雙腿本來就軟,哪裡經得起杜雅婷這樣子的猛烈衝撞?再加上她的動作來的太快了,閃躲不及,一下子就被她撞飛了去,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她眼看就要往後倒去了,而在她身後的,是一張桌子,桌子上的筆筒內直立著工藝小刀,沒有封口,很是尖利。
閉上眼,顧一凝沒有閃躲,靜靜的等待著更大的疼痛到來,身子,卻瞬間跌入了一具溫熱的胸膛之中,那氣味,對她而言早已經是刻入骨髓的熟悉,豈會不知道是誰?
幸好他來了,幸好……
「傻瓜!你都不會躲的嗎?」
緊緊的摟著顧一凝,封天雋忍不住在她的耳邊低吼出聲……
他的心臟,到現在都還在顫抖,劇烈的顫抖著,一方面是喜的,一方面是驚的。
剛剛聽見她對杜雅婷說愛自己的時候,一股狂喜瞬間便湧遍了他全身,那種感覺,比他談妥一筆幾十億的生意都來的滿足與興奮!
可是,在聽到杜雅婷的尖叫聲以後,他迅速的閃了進來,看見的就是她一動不動的任由她衝撞,身子,輕飄飄的往後倒去,好像她時刻都會飛走一樣,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害怕之情又席捲了他的全身與心……
想也沒想,封天雋以龍捲風的速度掠到了顧一凝的身邊,急急的抱住了她,心跳,都漏拍了。
真難以想像,他要是再慢一步,她會怎麼樣?頭要是被刀扎進去了,她還有命嗎?
緊緊的摟著她,封天雋後怕不已,手臂上的力道用的極大,簡直就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面去……
「你有沒有事?傷到沒?恩?」
抱著顧一凝親了一會,稍稍平息之後,封天雋將她從懷裡稍微拉出來了些,抬起她的頭,他低聲焦急的詢問著,那雙一向平靜無波的眼眸之中,滿滿都是著急與擔憂,口氣,也不同於慣常的冷冽,透出了濃濃的焦慮……
搖了搖頭,顧一凝靜靜的倚靠在男人懷中,汲取著他所給予的溫暖。
封天雋也緊緊的回摟著她,他心有餘悸,唯有抱著她才能感受到她的真實存在……
杜雅婷完全不敢置信,看著封天雋旁若無人的關懷著那只騷狐狸,他是那麼的著急,卻又是那樣的溫柔,一點都不像在她面前那個冷冷的大冰塊。
狠狠一抽,顧一凝的心,突然變的很痛很痛,而封天雋接下來的話,更是直接讓她徹底的心碎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
抬眸,睥睨著杜雅婷,封天雋按捺住想要將她活活掐死的衝動,以著比平常還要冷上幾萬倍的聲音開了口,眼睛,更是像柄鋒利的刀刃一樣,一寸一寸的剜著杜雅婷的心……
「你想怎麼對她不客氣?她是我的女人,你若再敢動她一下,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惡狠狠的甩著話,封天雋臉色青白,那極致的怒氣,絲毫都沒有掩飾的傳遞而出,語畢,他就不再看杜雅婷一眼,折身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遠在大洋彼岸的一個電話……
「杜老,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再忍讓杜雅婷,現在,她竟然動了我的女人,你自己說,這個帳,我該怎麼算?」
這是封天雋第一次這麼對自己說話,電話那端的杜老爺猛地一怔……
這個杜雅婷,怎麼這麼不懂事?
封天雋一直以來為了報答自己當年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一再的忍讓著她的任性。連他自己都得敬這個年輕人三分的,怎麼現在,她竟然敢膽大包天的去動他的女人?
「阿雋啊,抱歉,是我管教不方,雅婷她太不懂事了,我在這裡帶她向你道歉。你放心,我馬上就讓她回來,以後再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你覺得怎麼樣?」
「杜老,你想這麼輕易就打發了我?我的女人,豈是能任她隨意欺負了的?」
「這……」
靜默著沉思了片刻,杜老爺在心裡面不斷的衡量著,自己不能輕易得罪了阿雋,這次,恐怕是真的保不住雅婷那丫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