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雋唇角勾勾，一個微笑浮現，其實很淡，可顧一凝卻看呆了。
沒有冷冽，不是嘲諷，是真正意義上的笑，她第一次看見，當然，刨除他方纔的囂張爆笑。
顧一凝從來不知道，這如刀削斧鑿般堅毅的五官笑起來的時候居然會如此溫柔，襯得他如高陽般英俊的面容柔和似晨曦微光，溫情，點點乍現。
突然，顧一凝開始不安了起來，就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的獸的本能。
是的，危險，這個男人是絕對危險的，她如果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立刻逃開，離他遠遠的，可是怎麼辦，這危險太誘惑了，她無法推開。
其實，是不願吧？
「怎麼了？」
小貓呆呆的望著自己，那雙猶如漾著煙雨水光的眸，一眨也不眨，封天雋腦海中突兀的蹦出一句話——當那雙眼望向你的時候，湖光山色、盛景良辰便都烙印它其中，那抹專注，彷彿，你就是它生命中的全部風景，意義非凡。
想到這裡，就連臉部的凌厲線條都變柔和，封天雋聲音越發低沉：「怎麼？」
「我太放肆，嚇到你了？」
不應該的，她膽兒這麼肥！
糟！要被看穿了！
眸底閃過一絲赫然，慌慌亂的將頭低垂下去，顧一凝坑坑巴巴的為自己做著掩飾：「沒，沒事。」
「嗯？」
質疑的很，只一聲語氣詞，封天雋便氣勢十足，壓迫力十足，粉唇輕咬著下唇瓣，顧一凝搖了搖頭：「真沒事，你繼續說。」
「大抵就那意思，不想表現的特殊，讓他們盯上你。」
雖然他的方式其實還是用錯了，現在想來他當時還是不對勁的，別人或許沒感覺，但以夜風的鬼精靈，應該多少還是看出不一樣了的，是他的錯，但這也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保護欲，業務生疏在所難免，可以諒解。
只不過……
「以後不會了。」
「嗯？」
「不會再表現的這樣蹩腳。」
更不會再傷到你。
「那萬一以後再碰面呢？你是認識我還是不認識？」
眼睫毛形同蝴蝶，輕飄飄的顫，顧一凝苦澀一笑：「其實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你跟我直接再不相見，做一對真正的陌生人，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了。」
「這不可能。」
就連絲毫猶豫都沒有，封天雋修眉一凜，不怒自威！
「可……」
「沒有可是。」
將顧一凝的身子翻轉了過來，不再給她逃避的機會，封天雋霸道的堅持著：「以後該怎樣就怎樣，我不會委屈了你。」
「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說的好像我跟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一樣，而且我又不是你的責任，我委不委屈，好像都不關你的事吧？」
撇嘴，顧一凝嘟囔不停，心裡，卻泛起了甜蜜小泡泡，咕嚕咕嚕。
屈指，彈了彈她腦門，封天雋沒有接話，反正她早已經被劃撥在他的圈養範圍內了，他認定了就好，何必爭一時口舌之快？
「等你嘰咕完，我再跟你說說這半個月的追查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