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骷髏道人的要求之下,整個後花園早已被劃作了禁地,因此這裡就算打得再熱鬧,也無人會前來過問,於是乎當袁凡他們三人先後離去之後,此處便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早已寂靜無聲的花園內卻突然傳來一聲異響,這響聲非是來自他處,而竟然是從骷髏老道掉落的那柄殘破拂塵上所出,這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只見原本早已煙霧散盡的拂塵銀絲之上此刻竟又緩緩冒出了一股青煙來,這青煙越聚越多,最後凝聚成了一個人形模樣,居然和骷髏老道如出一轍。
「哼,那姓袁的小子果然難纏,居然猜到老夫會借體隱遁,不過他就算再精明,也絕不可能想到我會毀去肉身躲在這捻魂絲之內,嘿嘿,這就叫百密一疏,年輕人畢竟還是閱歷太淺啊!」老道竟有些自鳴得意起來。
「不過這一次還真是損失不小,肉身毀去不算,連天絕屍都被那小子給滅了,再要重新煉製一具又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哼,此仇不報非君子,幸虧老夫早有準備,還有一具備用肉身可用,雖然修為差了點,不過只要花些時日應該就能恢復到原來狀態,到時候再回來找那小子不遲。」骷髏道人魂魄恨恨地自言自語了幾句,隨即又再次往那拂塵銀絲中一鑽,頃刻間便遁入地下不見了蹤影。
……
第二日一早,距離奉天城百里之外的一個無名山谷內。三聲炮響之後,袁大帥統領的二十五萬大軍,分五路逐批向北方進發了。
到了次日的黃昏十分,袁凡彩寧所在的中路大軍已經抵達奉天城郊外二十里處駐紮。只等其他幾路人馬各就各位之後便可發動總攻。
不過在此之前,袁大帥還是先後與姚廣義、夏仁貴等人約定好了行事步驟以及總攻時間,以確保攻城之時能夠做到內外呼應,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攻城傷亡。
諸事停當,袁凡又再入鎮南王行轅,將一件重要事情完成之後這才算做好了萬全準備。
轉眼十天過去了,這一日黃昏時分,奉天城西邊那座小城之外。一騎快馬飛奔而來,馬上一名玄武**士手持令箭,來到城下高聲喊道:「王爺軍令在此,速開城門。我要面見你家將軍。」
城上軍士打火把這麼一看,見來人果然手持的是鎮南王令牌,不敢怠慢下立刻放下吊橋,引那人前去將軍府傳令了。
兩個時辰之後,一支五萬人左右的騎兵自城內呼嘯而出。剛一出城便直奔奉天城方向疾馳而去了。
不過這支騎兵才剛走到半道上便遭遇了埋伏。
那是一處狹小的山谷之內,當他們通過之時突然從兩側山上顯出無數火把,隨即便見矢石飛箭滾滾而落,眾騎兵被打得丟盔棄甲四散奔逃。但悲催的是山谷兩頭早已被敵軍封死,不少士兵才剛逃到谷口便又被逼了回來。反覆衝擊了幾次都無法突圍。
要知道騎兵的威力便在於結陣衝鋒,而在這狹小的山谷內至多只能容三四騎並行。如此一來其優勢便完全無法展現,只能成了別人宰割的對象。
也就是一個時辰的工夫,整個山谷內便漸漸安靜了下來,五萬兵馬最後只剩下一萬來人做了俘虜,其餘將士全都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軀體,在這山野間最終將成為猛獸果腹的美餐。
同樣一幕也在東邊的一處密林內上演,東邊小城內的五萬騎兵剛一進入此處,便被無數陷坑以及絆馬索弄得人仰馬翻,尚未等他們回過神來,整片密林竟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可憐這五萬人的命運還不如西邊那頭,除了少數幾人僥倖逃脫之外,其餘盡皆葬身火海,成了一堆連面貌都無法辨認的焦炭。
也就在這十萬騎兵遭遇埋伏的同一時間,東西兩座小城的外圍,正有兩支軍隊藉著月色悄悄摸了過來。
在約定的地點就位之後,隨著幾聲暗號響起,此處城門竟不知怎麼的被自動打開了,大隊人馬不費一兵一卒便蜂擁而入,不久之後兩座城池內便火光喊殺聲四起,真正的大戰這才拉開序幕。
……
奉天城外,袁凡親率十萬大軍將整座城池圍了個水洩不通,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未立刻下令攻城,而是圍住後就地休整了起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鎮南王薛瑞接報大驚而起,來到城樓上往下一望,好傢伙,只見城外火光通明,無數旌旗迎風招展,看這陣容來軍起碼在五十萬以上。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袁大帥的疑兵之計,驚慌間立刻命人殺出一條血路,向另外兩座城池求援去了。
對出城的兩支人馬封元軍隊只是虛聲恐嚇,卻並未真加阻攔,竟真的讓他們殺了出去。
鎮南王不知有假,見此情景大鬆了口氣,便又回府飲酒作樂去了。
第二日清晨,袁凡東西兩側軍營後方突然一陣大亂,兩彪軍隊從天而降,將封元國大軍衝散之後直奔城下而來了。
城上軍士看得清楚,所來人馬正是東西兩城的援兵,大喜下立刻打開城門將他們迎了進來。
可兩支軍隊才剛一入城,便突然旗幟一變地換成了敵國人馬,城內玄武國將士措手不及,立時被殺了個人仰馬翻。
而此刻城門洞開,先前貌似被殺散的封元**隊迅速便整隊殺了進來,只見他們結成陣勢,進退有據,根本不是慌作一團的玄武國士兵所能阻擋,很快便一路向城內殺去了。
得到手下軍士報告,鎮南王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袁凡之計,當下他已全無戀戰之心,糾集了一批忠心部下之後便倉皇往北門逃去了。
總算他手下的幾名將領還算得力,再加上袁凡為了怕招惹麻煩並未親自出手,鎮南王最終還是僥倖逃了出去。
出城後一路亡命奔逃,來到一僻靜之處回首望去,只見遠處奉天城頭狼煙四起,剛剛豎起沒多久的玄武國大旗已然攔腰折斷,薛瑞慨然長歎一聲,自己這次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封元國沒有到手不說,手下的五十萬大軍如今卻只剩下了身邊寥寥百來號人,這叫他情何以堪。
最鬱悶的是,原本以為臂助的骷髏道人突然不知所蹤,連同他那幾個徒弟竟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這讓薛王爺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裡知道,那位他視為左膀右臂的護國仙師差點就折在了袁凡手上,此刻正借助新的肉身去別處拚命恢復修為去了,哪裡還會再管他的死活。
……
一個月後,玄武國入侵之軍已經全部肅清。
袁凡與彩寧公主夫妻二人佇立在奉天城的城樓之上,一邊欣賞著周圍的大好河山,一邊說著些夫妻間的悄悄話。
「夫君,如今大敵已破,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彩寧,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但卻始終難以啟齒,讓人好生為難啊!」牽著嬌妻玉手,袁大駙馬的目光深情而深邃,讓趙英心中升起絲絲暖意。
「你我夫妻同心,有什麼話不可以當面說的,莫非夫君到現在還信不過彩寧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的想法有悖常理,恐你一時無法接受而已。」
「好啦,我的夫君大帥,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出來讓為妻斟酌斟酌吧!」
「哈哈,是這樣的,我想等這次得勝回朝之後便辭去一切官職,帶著你還有我爹娘他們一同隱居起來,從此過些恬淡無波的平靜生活,不知你意下如何?只是這樣一來,你就無法與皇上他老人家經常見面了,你們父女感情深厚,我實在有些不忍開口啊!」袁凡微微一笑,終於將自己的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夫君為何會作此想?你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朝中的地位也已穩固下來,突然之間就這樣辭官而去,未免顯得突兀,不過趙英已是你袁家的人了,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要你心中有了決斷,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彩寧也毫無怨言,至於父皇那邊我自會與他解釋的,這一點你無須擔心。」趙英沉思片刻,雖然對袁凡的想法感覺有些奇怪,但卻絲毫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是啊,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會感覺奇怪的,以前我也並不是沒有野心,位極人臣向來便是為夫的志向所在,不過在朝多日,耳聞目睹皆是些趨炎附勢之輩,每個人都是自私自利,只為自己著想而不顧國家百姓,我觀察良久,覺得這恐怕是人性使然,非那些教條禮義所能改變的,因此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原來如此,被夫君這麼一說英兒倒也有些感悟起來,但不知是否有辦法能改變這種局面?」
「難,因此我想靜下心來好好思索一番,或許能找到一條出路也說不定。」
「嘻嘻,夫君想去隱居恐怕還有另外一層想法吧?難道你就不想把那幾位紅顏知己一起都找來,到時候左擁右抱,那日子可賽似神仙吶!」
「咳咳……」袁凡正不知如何回答嬌妻的問話,突然間一名親兵急步而來,單膝跪下將手中一份文書呈了過來。
「報大帥,京城八百里急報。」
「哦,莫非京城有什麼急事不成?」心中有些奇怪,袁凡信手接過急報展開一看,心中頓時大吃了一驚。(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