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當青年煉屍小腹綠液四濺地從空中栽落之時,陰蓮奪也終於再次回到了袁凡手中,不過他沒敢直接去觸碰這對法寶,因為上面已經沾滿了許多綠液以及其他一些令人作嘔的粘稠物體,必須先清洗一下才行。
袁大仙師哪裡知道,要不是對方煉屍的等級太低,再加上自己使的又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法寶,換做普通法器恐怕早就被這屍毒給腐蝕得不堪重用了。
乘著用水屬性法術清洗雙刀的當口,袁凡再次將神念放了出去,以剛才所耽擱的時間計算,按理說那褐衣人應該尚在自己的可尋範圍之內才對,不料全力施為之下卻完全不見對方的蹤影,這就讓袁大仙師有些鬱悶了起來。
幸好褐衣人雖然不見,但另一方向上的老四卻還在其神念控制範圍之內,袁凡略加思索後便不再猶豫地駕起遁光往相反之處而去了。
……
同一時間,離剛才袁凡與煉屍所斗之處數里遠的一個小山谷內,一口黑黝黝的棺材突兀地躺在塊大石之上,與周圍清幽的環境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三弟,虧得你有這口陰陽棺寶物在身,否則的話,你我今日恐怕都難逃一劫了。」神奇的是,這黑色棺材內竟是個數丈見方的狹小須彌空間,除了空間頂上有塊類似棺蓋一般的木板懸浮在那兒之外,其他四周都是一片灰濛濛的景象,而此話聲則是從盤膝而坐的褐衣人懷內傳出。
「嘿嘿,此寶是我無意中從一名隕落的鬼修洞府中找到的,那人臨死之時還緊緊抱著這口陰陽棺不放,顯然對其無比珍視,不過目前小弟也只研究出了這麼點空間神通而已,至於其他還能做些什麼暫時就不得而知了。」
「哈哈,目前來說這就足夠了,至少你我的小命可以保住,這次只要能活著回去,定要請師尊為我等報仇不可。」
「誰說不是呢!為了保命我連祭煉三十餘年的無相煉屍都捨棄了,在它身上我可是下了不少血本,原指望著築基之後能憑借它實力大增的,這下可好,什麼念想都沒有了。」
「三弟,你這就算不錯了,二哥我可是連肉身都毀了,回去後還得求師尊賞賜一具法體奪舍才行,你也知道師尊的脾氣,他這人從來不做蝕本的買賣,估計到時候又得讓我替他去收集煉製天絕屍的材料,為兄哪還有工夫安心修煉,看來你二哥我此生築基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唉…」
「二哥不必灰心,若果真如此的話大不了我等兄弟幾個幫你一起尋找,相信時間上定會節省不少的。」
「那就先多謝三弟了,二哥我此次能重獲新生可以說全拜三弟所賜,他日若有機會必當報答此恩。」
「誒,二哥說的哪裡話來,我等邙山四鬼雖說是邪道中人,但在信義二字上可比那些虛偽的正道之士看重得多了,既然當年我們立誓要同進共退守望相助,兄長有難做弟弟的又豈能見死不救,就不知大哥四弟他們現在情況如何,若是無法脫險的話我等兄弟四人恐怕就再無重聚的一日了。」
說到傷感之處,褐衣修士不禁連聲歎息了起來,兩人至此談興盡失,棺材空間中也因此一下陷入了沉默。
……
再說另一頭。
邙山四鬼中的老四原以為既然袁凡去了另一頭追老三那他就算是脫險了,不曾想才過沒多久,袁大仙師的遁光便又在其身後出現,起先雖只是天邊的一個小小光點,但很快光點就變成了光團,漸漸地甚至已經能看清對方的面目了。
「難道三哥這麼快就隕落了?」老四心中一陣駭然,聯想起先前袁凡秒殺他另兩位兄長的情景來又覺得不是沒有可能,現在必須得想點辦法出來才行,否則他也將步了其他三人的後塵。
「四弟,我記得你身上應該還有一張血靈符沒動用過吧?此刻情勢危急,依大哥看你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了,這恐怕是你我唯一的保命機會,你可不能有絲毫猶豫啊!」正當老四苦思無策的時候,其懷內缽盂中的老大卻出聲提醒了起來。
「大哥說的是,這血靈符本就是保命之物,此時不用更待何時,不過我必須想辦法先拖住對方一會兒才行,否則連施符的時間都不夠。」
「唔,以對方法器的犀利程度來看,你只有動用無相煉屍才行了,再加上那三顆血骷髏相信應該能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
「好,就這麼辦,為保住性命也只好如此了。」雖然心中有些不捨,但老四知道不這樣做就只有一個隕落而亡的下場,兩相比較之下他還是立刻作出了決斷。
此刻袁凡也已追至近前,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直接放出陰蓮奪,而是先發了一串風刃出去進行試探,一方面是為了引出對方的後手,另一方面他也想留個活口,省得到時候連個問話的人都沒有。
邙山老四當然不知道袁大仙師還存著活捉他的念頭,見對方出手便毫不猶豫地將自己那具無相煉屍給放了出來,往身前一擋後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張黃色符紙,對著它開始默默念起了咒語。
那些風刃自然全都被煉屍給擋了下來,不過似乎對它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畢竟連法寶對付它都有些費勁,法術攻擊的殺傷性更是有所不如。
不過袁凡此次並不想與這煉屍多糾纏什麼,他的目標可是那位邙山老四,於是就見他一邊繼續用法術牽制那具行動緩慢的煉屍,同時間陰蓮奪卻早已繞了個圈向對方真身攻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兩柄飛刀已攻至面前,那位老四卻依然不動,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三顆血骷髏之上,若它們擋不住陰蓮奪的話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條。
總算這件頂階法器並未令他失望,陰蓮奪尚未及身,其中的兩顆骷髏便一撲而上,張嘴將飛刀一下咬在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