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倫他們幾乎是剛聽到聲音,街角處便已轉出了一隊騎兵來。
守在那邊的幾名城衛剛想上前喝問,就只聽嗖嗖嗖幾下破空聲傳來,數柄長矛早已洞穿他們身軀而過,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已倒地斃命了。
其餘軍士頓時一陣大亂,他們可都是步兵出身,在騎兵面前本來就處於劣勢,此刻措不及防下更是毫無招架之力,被眾騎一衝便頓時潰不成軍,紛紛向兩側躲避逃命去了。
「不好,這是禁衛的騎兵,公子快跑。」藉著火把光芒,魏師爺一眼便認出了來騎的穿著,剛想招呼田倫逃命,卻發現這位三公子竟早已不見了蹤影。
原來這小子見勢不妙,竟然帶著幾名親信已經先一步往田府內躲去了,魏師爺暗暗歎息一聲,心知大勢已去,正想緊隨其後一起逃命,怎料自己一向在相府內養尊處優,身軀早就變得肥胖臃腫行動遲緩,被退下來的亂兵一擠頓時倒在了地上,可憐這位才做了沒幾天首席智囊的相府師爺,尚未來得及呼救便被無數腳丫子踩成了一塊肉餅。
很快這一千城衛便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都投降做了俘虜,騎兵之中領頭的幾名將佐來到兩座府門之間翻身下馬,當先一人長得虎背熊腰,面相粗豪,正是禁衛軍中的另一名副將曹雄。
原來他奉袁凡之命拿下京城四門後又恐駙馬府有失,特意帶了一千輕騎來此接應公主和段遷,不過曹大副官這邊才剛一下馬,那邊廂趙段二人便帶著一眾禁衛從府內殺了出來,正好與他打了個照面。
「參見公主。」見趙英無恙,曹雄心裡總算送了一口氣,趕緊帶著身後幾名將領一同上前見禮。
「嗯,眾位將軍免禮,曹副將,你可有袁駙馬的消息?皇宮那邊現在戰況如何?」彩寧公主最擔心的就是袁凡的安危,不知他與田宏那廝的比鬥結果如何,萬一落敗的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末將只是奉命控制住京城四門並將城外駐軍放入城來平叛,此刻十萬精騎已經全部入城,其中五萬負責把守京城各處街道,另外五萬已趕去皇宮收拾叛軍,至於統領大人那邊卻尚未有任何訊息傳來。」
「什麼?你也沒有他的消息?不行,我得趕去皇宮看看,段遷,你帶人入田府繼續圍剿反賊,曹副將,你帶人隨我一同進宮。」趙英聞言臉上憂色愈濃,吩咐一聲後便打算上馬奔皇宮接應袁大駙馬去了。
「公主不可,殿下乃千金之軀,怎能輕易犯險,不如由末將等人先去查看情況,到時再回來向公主稟報便是。」段遷趕緊上前攔住,眼下皇宮那邊情況不明,讓公主就這樣過去實在有些不妥。
「哈哈,你們無須再爭了,一個都不用去,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尚未等彩寧公主再爭辯什麼,遠處屋脊之上卻有一條白色人影正如鬼魅般飛躍而來,人還未到,聲音卻已經清晰傳至。
「夫君!」「統領大人!」
三人幾乎同時驚呼出口,來者不是袁凡袁大駙馬又能是誰。
「怎麼,見到我你們好像都很吃驚啊,莫非是以為再也見不到本駙馬了嗎?」也就是幾息時間袁凡便已來到三人近前,並微笑著與他們調侃起來。
「哈哈,大人運籌帷幄料敵機先,區區反賊又怎奈何得了您老,末將只是見大人穿房過舍如履平地,被您的這身輕功給震到了而已。」別看曹雄平日裡一副大咧咧呆頭呆腦的樣子,其實這傢伙有時候可機靈得很,這不還沒等趙段二人接話,他就先把馬屁給拍上了。
「去去去,你小子少在本統領面前賣乖,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妥了嗎?」袁凡平時待人本就隨和,自打和曹段二人熟悉了之後,大家也就更玩笑無忌了。
「大人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先前那煙火信號不是俺放的還能是哪個?京城四門早就落到了咱們禁衛手上,城外的騎兵也已入城多時了,您這應該是剛從皇宮過來吧!那就沒理由見不到啊!」曹雄心知這是袁凡再開自己的玩笑,他便也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樣子插科打諢起來。
「哈哈,好了,不與你說笑了,這次你差事辦得不錯,回頭記你大功一件便是了,彩寧,你們這邊的情況如何?你和段遷都沒什麼事吧?」
「嘻嘻,夫君看我們像有事的樣子嗎?有了你事先的那些佈置,再加上我這個女將軍坐鎮,若還不能將這些鼠輩擺平的話可就真沒天理了。」見袁凡安然無恙,彩寧公主早就愁容盡去,繼而又露出她那動人的如花笑顏來,看得周圍幾名男子眼睛都有些發直,暗歎袁統領真是艷福不淺吶。
「哈哈,他們的確不自量力,既然知道有你這位女中豪傑在此,居然還敢來觸虎鬚,那就活該倒霉了,哦對了,不知田倫那小子去了何處?可曾將其拿下?」誇讚了嬌妻幾句,袁大駙馬突然想起了他那位宿敵來,如今大事已定,可不能讓這小子給跑嘍。
「先前末將見那小子帶著幾個人又縮回田府去了,哼,如今周圍所有街道都已在我等的掌控之下,他就是背生雙翼也別想再逃出去,此刻一定還躲在裡面做烏龜呢!」曹雄眼尖,適才田倫的動向他瞧得一清二楚。
「嘿,這倒未必,所謂狡兔三窟,田老賊那麼工於心計,這田府之內的密道就肯定不止一條,以末將看要逮住他恐怕沒那麼容易。」一旁的段遷卻搖了搖頭,顯然沒有曹雄那麼樂觀。
「哈哈,段兄真是一語中的,不錯,這府內明的暗的總共有一十三條地道,每一條都能通往府外的不同地方,不過本統領早有準備,這些地道的出口處我已全都知曉,你這就派人先將它們全給堵住嘍,然後再從正面這麼一趕,保管裡面的老鼠一隻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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