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皇宮。」
望著田秀兒的倩影最終消失在了相府大門之中,袁凡輕歎了口氣,讓馬車繼續行進了起來。
嘴唇上依然留有少女的餘溫,剛才的那一吻讓袁大駙馬有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也讓他第一次品嚐到了情字的滋味兒。
臨別之前,袁凡並沒有刻意要求對方保守自己修仙者的秘密,因為那樣做就顯得有點太殘忍了。
相信田豹的死訊應該很快就會傳到京城,田秀兒只要稍加分析,應該就能知道她的殺兄仇人究竟是誰了,到時是選擇仇視他,還是替他保守秘密,袁凡覺得這必須由田秀兒自己來做決定才對,雖然這樣對他來說可能會冒點險,但是直覺告訴他對方應該不會出賣自己,就像田秀兒盲目地相信自己一樣。
袁大駙馬正想得出神的時候,突然聽到腳下一陣異響,低頭一看,原來是放在座位下的那個麻袋突然扭動了起來,裡面還傳出含糊不清的話語聲。
袁凡眉頭一皺,心說這傢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時候醒了過來,若是就這麼帶進宮的話,難免不被田老賊的耳目看出破綻,看來得想個辦法才行了。
所幸,他先前就想好了要以送聘禮的方式將曲師爺獻給自己的皇帝老丈人,眼下看來用麻袋裝顯然不太成體統,於是在路過一家專門製作箱櫃的店舖時,他特意花重金買了一口紫檀木大箱子,將曲天閣重新拍暈後就把他放了進去。
由於相府距離皇宮比較近,雖然路上買箱子耽擱了一會兒,但是袁大駙馬還是比預計時間提前到達了宮門處。
「統領大人,您可算是到了,陛下聽說您回京的消息高興得不得了,此刻已經擺駕彩寧公主的英秀宮,特命屬下在此等候,大人一到好即刻領您前去見駕。」一見袁凡的馬車,早已守候在宮門口的段遷便立刻迎了上來。
「有勞段兄弟了,這車上的那口箱子便是此次要獻給聖上的禮物,要麻煩兄弟找人抬著它與我一同面聖了。」袁凡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指著上面的那口箱子微笑著說道。
「這只是小事一樁,大人儘管放心就是,你們兩個,過來抬上這口箱子隨我一同進宮。」段遷答應一聲,隨即便招手將兩名禁衛叫了過來。
袁凡則是和趙大幾人打了個招呼,低聲囑咐幾句後便打發他們回山覆命去了。
於是接下來袁大駙馬便在段遷的帶領下,一路往英秀宮而去了,後面當然還跟著那口被兩名高大禁衛抬著的重要箱子。
……
英秀宮內。
封元國皇帝趙真,正與自己的女兒彩寧公主對坐弈棋。
不同於上次,趙英今天作的是一身翠綠色的宮裝打扮,頭上梳的也是宮廷髮髻,臉上略施薄粉,優雅之中頗顯一股端莊華貴之氣。
「英兒,你今日似乎有些神不守舍,這棋力可要比往常差了許多啊!是不是聽說夢傾賢婿要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見見自己未來的夫君啊?哈哈!」棋到中盤,眼看自己就要滅殺趙英中路的那條大龍,趙真皇帝得意之餘忍不住調侃了自己女兒幾句。
「父皇,您莫要著急取笑英兒,這盤棋究竟鹿死誰手,眼下恐怕還難說得很呢!」彩寧公主嫣然一笑,將手中那顆棋子輕輕地落在了棋盤的某個點位之上,意有所指地嬌聲回道。
「哦!」趙真聞言一怔,臉帶不信地凝神向棋盤上看去,只見趙英剛才下的那一子頗為玄妙,不但將那條瀕死的大龍給救了回去,而且還與其他幾塊孤棋連成一片,反而對他形成了一股包圍之勢。
「妙!實在是妙!想不到我兒居然還隱藏著如此妙手,真是讓朕歎為觀止啊!」皇帝反覆琢磨了良久,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落子,對方似乎都有辦法可以將自己牢牢困住,頹勢已經難以挽回了,忍不住對彩寧的這一妙著大加讚賞了起來。
「父皇謬讚了,英兒只是一時僥倖才能脫此困局,要不是父皇相讓,女兒恐怕早就一敗塗地了。」
「哈哈,就你這張小嘴會說,看來今後夢傾賢婿想在口頭上討到什麼便宜是不太可能了,就不知道在武功一項上能否勝過我家英兒。」
「什麼?袁公子還懂武功?上次聽翠屏說,他好像只是個文文弱弱的書生而已,父皇不會是和女兒開玩笑吧!」聽趙真這麼一說,一向表現淡定的彩寧公主也有些吃驚起來。
「嘿,他不僅懂,而且恐怕還不低哦,據段遷稟報,夢傾賢婿用一種名叫『內勁化形』的高深武學,當著一大群人的面將一柄青鋼劍給斷成了數截,內功可是相當了得啊!朕說呢,當初他捉住劉成的時候朕就有些奇怪,明明朕與老師二人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為何唯獨他一個發覺了,原來是深藏不露吶!」
「內勁化形!這怎麼可能?袁公子的內功竟然已經練到了這種地步,通常沒有個幾十年的苦功,是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趙英這次不是吃驚,簡直有些駭然了,心說袁凡就算是從娘胎裡面開始練起,恐怕內功的精進也無法如此迅速的。
「可能是天賦異稟吧!不過朕還聽說,夢傾賢婿這次似乎是為了救田靜文的女兒才離京的,好像兩人之間還挺親密的樣子,又說有什麼禮物要進獻給朕,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田相爺的女兒!就不知這位田小姐相貌如何?」趙英聞言微微一怔,不過神色馬上就恢復如常了,並且貌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趙真說完話後就一直在觀察女兒的臉色,剛才雖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還是讓他捕捉到了趙英的那一絲微小的觸動,有心想要再試探她一下,不禁假作不知地答道:
「田家的人大內密探早就一一探查過了,田靜文之女名叫田秀兒,據說生來便是個美人胚子,自幼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素有才女之名,京城內想要娶這位田家千金的王孫公子可謂不計其數,怎奈這位田小姐沒一個能看上眼的,因此至今仍然待字閨中,看來我那夢傾賢婿還真是艷福不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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