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為憑,綠水做媒;
我與君喲,相擁纏綿。
天當被來,地作床誒;
與君一夕,勿忘奴顏。」
望著天邊的一抹紅霞,聽著山中女子的綿綿情歌,俏立在蓮花法器上的青衣女子,容色漸漸柔和了下來,其手上那柄原本已經泛起淡淡靈光的白色小劍也再次恢復了原狀。
「唉,此事怪不了自己,也怪不了他,看來一切只是命中注定,我若一怒之下取了他的性命,恐怕到了陰曹地府他也不會服氣吧!」女子輕歎一聲,將白色小劍重新又收了起來,轉身向地上尚未醒來的男子望了過去。
這男子委實太過普通了,不但相貌平平無奇,而且修為也才只有練氣期五層而已,就算帶回門內,恐怕師尊也不會答應讓自己嫁給他的吧。
「看來你我緣盡於此,希望你以後見到此物的時候還能偶爾想起我吧!」女子一邊低聲細語,一邊從懷裡摸出一本小冊子輕輕放在了男子身邊,隨後就化作一道青光頭也不回地向遠處飛遁而去了。
……
不久之後,袁凡也終於從一陣頭昏腦脹中醒轉了過來,不過隨即他就感覺到,一股比之前強大了許多的法力正從丹田處向四肢百脈湧去,讓他週身頓感舒泰無比,頭腦也隨之清醒了許多。
「這是……」袁大駙馬雖然修仙經驗尚淺,但是自己體內的這種變化,似乎和《長生訣》上所描述的有關突破升級時的情形比較吻合,這讓他在驚喜之餘又感覺有些莫名所以。
回想先前的情景,雖然大部分時間他意識都比較模糊,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與那位莊姓女子顯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而那粉紅色的煙霧應該就是罪魁禍首。
其實像陰蓮老怪這種魔教淫徒,手上擁有一些類似的淫邪之物也實屬正常,只是沒想到被袁凡這個愣頭青不小心給施放了出來,結果讓吸入此物的二人,陰差陽錯地成就了這段意外之緣。
不過此刻袁凡再想要找那莊姓女子,似乎已經有點晚了,法器上除了那位依舊昏迷不醒的凡人女子外,卻哪裡還有伊人的芳影。
袁大駙馬暗罵自己無知,要不是他亂動那陰蓮老怪的藥瓶,又怎會糊里糊塗地誤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估計在那女子的心中,自己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淫賊了吧!
暗暗自責了一番,剛想站起身來的他卻觸手碰到了身邊一樣東西,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封面上寫著《初級神念術》五個大字。
袁凡可以肯定自己先前並沒有見過此書,也不是陰蓮老怪儲物袋內之物。
「難道是……」心中隱隱有了猜想,袁大駙馬信手翻開扉頁,只見左下角處用娟秀的字體寫著「莊琴」二字。
「果然是她,原來她的名字叫做莊琴。」將此芳名暗暗默念了幾遍,袁凡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除去田倫府中的那四個婢女不算,他已經先後和兩名女子有了肌膚之親,但可惜都只是匆匆一遇便各奔東西,以後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再見的一天。
好半天才收拾起了心情,袁凡繼續翻看那本冊子,此書果然對現在的他極為有用,不但讓其瞭解到了神念為何物,而且還記載了如何通過神念進行傳音、探查以及驅物等等一系列實用法門,可以說只有學會了神念之術,袁大駙馬才算是一名真正意義上的修仙者。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夜裡江上風大且頗有寒意,雖然對袁凡來說這沒有什麼影響,可那名凡人女子還是虛弱之身,若再受到風寒的話恐怕就不妙了,最好的方法當然是盡快駕馭法器離開此處,因此袁大駙馬決定按照小冊上的方法試一試。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袁凡便將法力一放,首先讓蓮花法器像先前那樣升到了空中,然後按照小冊上說的那樣,將一絲心神深入腦內的神識海中,在那裡他果然感應到了一小團藍汪汪的光球,那就是他目前所擁有的神念之力,只要用心神與此神念之力溝通之後,他便可以操縱自如了。
學會了操縱神念之術,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袁大駙馬只要將自己的神念附著在腳下的法器之上,然後通過心神控制其方向便可了。
為了盡快返回京城,袁凡在認準了確切方向後便打算全力催動法器前進,可是由於他忽視了自己升級前後法力深淺的不同,導致一下用力過猛,又是第一次使用神念之術控制法器,結果一個沒把握好反而讓法器失去了平衡,歪歪扭扭地竟直接斜向俯衝了下去。
袁大駙馬想要重新恢復平衡,怎奈越是慌亂越是沒有章法,眼看墜落已經無法避免,他只好將那名凡人女子抱了起來,以防到時候又不小心傷到了她。
不過,當不久之後袁凡終於看清楚他們將要迫降之處是什麼地方的時候,卻又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
你道為何,原來那地方竟是個燈火通明的有人聚居之地,而且還不是個普通人聚居的地方,竟然是由一夥土匪山賊建立的山寨所在。
此刻雖已到了子夜時分,但山寨內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原來這幫傢伙日間剛剛做了一票大買賣,正在那裡大肆慶祝呢。
不提其他普通匪眾,單說寨中的那些個大小頭目們。
此刻他們正匯聚在中央大殿的聚義廳中。
當頭一把虎頭交椅上坐的便是這清風寨的大當家姚廣義,其左右兩把交椅上則分別是二當家胡凱和三當家夏仁貴。
這姚廣義雖說是個土匪頭子,但長得卻頗為斯文秀氣,在與手下們暢飲了三杯之後正在與另外兩位當家的商談著什麼。
可就在這個當口,大廳的正上方卻突然傳來砰地一聲,隨後便是一陣嘩啦啦瓦片掉落的聲音。
眾人剛一抬頭,便驚駭地看到一個類似蓮花狀的黑色物體突然從天而降,在把屋頂砸了個大窟窿後直接向大廳中央落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