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騰看著扶桑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不屑地撇了撇嘴,
「女人,回去了!」既然已經確定海田還活著,也沒有再在這裡待下去的必要。
「嗯!」扶桑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受了很重的傷?」扶桑這才發現風騰胸口那一片濕濡。
暗紅色的血液都開始凍結了,配著黑色衣服,不仔細看的確發現不了。
「你才發現麼?」風騰明顯的不滿,
「你都死了,我還能活得好好的麼?」
扶桑小臉皺成一團,是她太大意了,才會連累到風騰。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扶桑心疼地在風騰傷口周圍輕輕碰觸著。
風騰還從來沒受過扶桑如此溫柔的對待,一時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可是卻很享受,原來被這女人心疼的感覺很好,但礙於現場還有其他人在,只能板起一張臉,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以後別再給我惹麻煩了!」明明是警告威脅的話,可是在旁人聽來,卻是那麼有愛的表白。
判官掩嘴輕笑,沒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龍王大人,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看來三界的傳言畢竟只是傳言,信三分都嫌多了。
「不會了,不會了,我以後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扶桑小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一樣,應承著。或許是曾經見識過風騰的厲害,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只是忘了,他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也會跟自己一樣,一命嗚呼!
看著那傷口,扶桑的心很疼!
「龍王,那你到底還要不要跟我打了!」摩羅鬱悶地問道。
有沒有搞錯,竟然跑到他地府來談情說愛,成何體統。
「等你毛長齊了再說!」海田都沒死,他犯不著白費這精力。
抱起扶桑,風騰一個遁影,消失在地府裡。
「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摩羅不甘心的聲音迴盪著。
風騰帶著扶桑回到人界,看著滿世界的花花草草,春日氣息越發濃重,扶桑恍如隔世,安心踏實地靠在風騰胸口,扶桑嘴角揚起一抹連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甜蜜滿足笑容,胸口被暖暖的東西填滿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還是一縷魂魄的扶桑心中感悟頗多,
「小羊,你知道嗎,其實我現在很慶幸,慶幸爹沒事,也慶幸你也可以好好地活著。」從地府出來,扶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自己的確已經是孤魂野鬼了,而風騰依舊活著,也就是說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只是僅僅局限於皮肉傷的痛楚而已,自己的生死並不會牽連到風騰的生死。
「你忘了我說過什麼了麼!」無視扶桑的傷感,風騰抱著扶桑往回趕,他能感受到扶桑魂魄的微弱,若非靠著自己輸送了些真氣給她,大白天的,她早就被人間的陽氣給煞飛了。
這次只是意外,因為自己的失誤才會導致這個結果,以後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再發生。
「我還真忘了,不如你再說一遍?」扶桑眸中帶笑,瞇著杏眸瞅著風騰。
「女人,有些話是不可能說第二遍的。」風騰垂眸掃了眼扶桑,哼了一句。
他都已經非常後悔那會說出那些話了,現在竟然還要他說第二次,乾脆掐死他算了。
「喂~」扶桑伸出食指,戳了戳風騰的胸膛。
「喂什麼喂,你就是那小子說的,成天惹麻煩!」又想起扶桑抱著摩羅一副喜愛得不得了的樣子,風騰又忍不住警告了一句,
「你沒機會見到那小子了,死了那條心吧~」
「噶~」扶桑又戳了戳風騰,
「你怎麼知道我還在想他!」
「哼~」風騰回以冷哼,女人這種生物不要太簡單了,想當年他後宮三千佳麗,都能一手擺平,豈能猜不到這女人一點小心思。
扶桑朝下面一看,飄渺之境,
「我們去哪?」
「去找你的肉身!」剛說完,風騰便直線下降,眉頭舒展,心裡某些一直壓抑的東西也總算消散了。
這女人,回來了!
「龍王!」風騰俯身傲視著妖魔大軍,聽著有如天籟般的虔誠聲音,自傲不斷膨脹,王者之氣渾然天成,享受著眾妖魔的跪拜。
「爾等可願再追隨於我!」明明是詢問的話,卻被風騰說得斬釘截鐵,令人無法抗拒。
「龍王萬歲,誓死追隨,龍王萬歲,誓死追隨!」整齊的吼聲震盪了整片幽境,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回音。
望著那黑壓壓的一片,扶桑驚得死死摟住風騰的脖子,這陣勢太過波瀾壯闊了,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妖怪都在這裡了。
扶桑抬眸望了眼風騰,那兩隻角不知何時又竄出來了,風騰周圍連帶自己都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但即使很淡,卻足以照亮這整片仙境。
風騰飄然而下,眾妖自動讓出通往扶桑肉身的道。
「扶桑,扶桑。」雪參看到扶桑,差點激動得沒哭出來,他就知道,有龍王在,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雪參顯得也有些虛弱,畢竟他貢獻了不少參血保持著扶桑的提問。
見狀,風騰掌力在扶桑背後一推,扶桑連驚呼都沒來得及,魂魄便被打回到了肉身。
「回你的肉身去!」
眼皮動了動,接著扶桑眨了眨雙眸,光線有些刺眼,抬手擋了下,適應了之後,才緩緩睜開了,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她胳膊上的雪參。
「雪參~」扶桑彷彿做了場很長很長的夢一般,終於驚醒了,吸了吸鼻子,就要去摟雪參,卻一把被風騰給拎了起來。
「少給本王碰其他的男人!」風騰不悅地哼道。
經過扶桑的這次生死,風騰似乎隱隱確定了這女人在他心中佔據的重要地位,強烈的佔有慾開始慢慢凸顯出來。
「他算哪門子的男人啊~」扶桑又是跟只小雞似的被拎著,晃動著雙腿,滿頭黑線,為什麼她剛從地府一日游回來,連重生的歡樂都還沒享受到,就又要被風騰給拎著走啊。
「是公的就都算!」風騰強壓下胸口上泛的某種強烈的**,不悅地冷哼道。這才是真實的扶桑,這種碰觸才是最真實的。若非礙於這麼多手下在,他一定會狠狠抱住這女人,再狠狠疼愛一番。
雪參倒一點都不介意,跳到扶桑肩上,
「扶桑,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嗚嗚,我也是,我剛剛都去地府了,地府有個小孩,明明就長得很水靈可愛,卻硬是凶巴巴的,還說要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太恐怖了~還有,那個判官說我爹沒死,雪參你知道嗎?我爹沒死誒!我別提有多高興了!」扶桑已經習慣被風騰拎著走了,但即使這樣,也不會影響她向雪參吐苦水。
「閉嘴,別在本王面前提別的男人!」風騰不高興地晃了晃扶桑。這女人,難道就不能一心一意想著自己,非得在腦袋瓜子裡裝些亂七八糟的無用人麼!
「喂~」扶桑不高興了,他是有多霸道。
「我好像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雪參一個跟頭,跳到了風騰肩上,朝他眨眨眼。
「你也閉嘴,再吵,本王把你燉了,給大軍補身子!」風騰幾乎是從鼻孔裡哼出這些話來的。
而扶桑心裡竊喜,心口盪開了蜜一樣甜滋滋的味道,原來小羊是在吃醋。
「扶桑,他太過分了啦~」雪參故意又跳回到扶桑身上,不滿地抱怨道。
龍王再強勢,現今碰到了扶桑,也只能憋屈,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啊~龍王絕對會被扶桑吃得死死的。
所以,聰明的應該就跟他這樣,先抱好扶桑的大腿兒,跟著扶桑有肉吃,跟著扶桑就不用怕龍王大人啦!
眾妖魔面面相覷,這龍王大人發了聖龍令,十萬火急地把他們召集起來,不是要一雪當年戰敗的恥辱,就為了給這人類守肉身?
「火魁大人,龍王到底是怎麼了?」
被喚作火魁的某龍一臉深思的拄著下巴片刻,才開口道:
「嗯,我想龍王大概是被這女人踢到腦門,一時短路了~」
眾妖魔瞭然,原來如此啊!沒想到,竟然還有能把龍王大人踢短路了的人類,那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吶,是高度危險分子的說~
「幻夜,你怎麼看?」火魁習慣性地戳了戳幻夜的肩膀,卻遭來幻夜的一記白眼,
「龍王的事你也敢多管說閒話,我奉勸你早點把脖子洗乾淨,等著被龍王斬腦袋。我想龍王會看在你如此主動的份上,給你一刀來得痛快!」
「你個死幻夜,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一句好聽的!」幻夜說完就走了,火魁氣急敗壞地邊跟著邊破口大罵。
「我是龍,不是狗,更不會吐象牙!」幻夜淡定地嗆了一句。
「你就見不得我好,巴不得我死是不是!」火魁哭喪著一張臉,猛地掛上幻夜的後背,狗爬式地貼著。
「下來!」幻夜哼了一聲,這不雅的姿勢若是被大軍看到了,他還怎麼樹立威望!
「不下!」火魁死咬著唇。
「這可是你自找的!」幻夜掌心凝聚一團藍色火球,毫不留情地往身後扔去!
「瓦~你要謀殺我啊!」火魁反應迅速地立即從幻夜背上跳開,激動地喊道。
幻夜眼皮也沒掀一下,涼涼地走了。
鬱悶的火魁趕緊跟上,
「等等,等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