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女,爺娘對不住你啊閱讀出不起嫁妝,連累你做女冠!」
魏萱的父親是一個普通的禁軍軍官,門蔭肯定是要留給兒子的。即便是有多的,也不會給女子家。畢竟除了聖人欽點的天家的女官,平民女子根本就沒有出仕的。而魏萱的母親看到女兒收拾自己的東西,除了學校發的,自己作的。自己很少給萱女置辦什麼好東西。一股愧疚也浮上心頭。
「萱女,別怪娘啊……出去了好好過日子。認真做事,和那個小子多回來看看。」
魏萱和母親抱頭痛哭了一番,又給父親磕頭,才一步幾回頭的出門。善水教的馬車在外面等著,車上還有好幾個同去南方的姐妹。
她們一行乘坐火船,直接去松江海軍基地,哪裡已經建成一個大型的墾荒團的後勤和物資中轉中心,商賈旅客,不計其數。善水教的培訓學校也在哪裡。女子多會學習教導墾荒團的平民學會熱帶環境的生活衛生,防止各種傳染病和地方病。
馬車上的姐妹們剛開始還哭哭啼啼,為離開家遠去而惴惴不安,不過畢竟是少年心性。在火船上就拋下了悲傷,玩做了一片。等到松江基地待了半年,便已經是極好的夥伴了。魏萱住在善水教的女子宿舍,而李治幾個月後也來到松江,成為了一個代理的運輸船的副船長。他的培訓比魏萱她們的培訓自然是多的多了。從航行,測量,到熱帶和海上的生活,這個學習過程將會有3年左右。實際上,他們是第一批學員,之前的都是趕鴨子上架,在海上邊干邊學。
在探索爪哇群島的時候,有2艘小型的探險船遇到了觸礁和擱淺的事故。好在船隊另外的船及時的救援,只有幾個人受了輕傷。但無論如何,探險還是很危險的。也因此李治只給分配到運輸船隊,跑松江,台南到獅城的航線。
兩人雖然不能天天廝磨,但每個月還是能見上三五面。
松江修道院是東南教區最新最大的修道院,裡面分為道冠二區。這裡不僅是最大的墾荒團海外教區的培訓地,還是東南教區主教的辦公地點。
魏萱平日和墾荒團的培訓部一起,學習日常道觀的職司。她是位置最低的女奉衣,侍奉道長或者冠長,從事幼教和兒科,手下只有臨時從教區徵召來的道童子們。她又是道教職司,也是保育員,兒科醫生,幼兒園和小學教師。與教民打交道的工作需要他們積累五六年經驗,轉過三五個部門,通過考試升任道長才可以接手。
魏萱是接受過新的基礎教育的。很多沒有接受過這樣教育的少女,入得善水教許多只能從事龍虎道的職司。她們更像是xing療師,鴇母和不孕不育治療師。
女性的不孕不育率天然高達5%左右,並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加。而男性的這個比例更高,現在社會的新婚夫婦,不孕不育率高達10%左右,其中7成是由於男性生育能力低下造成的。
在古代同樣有這個問題,由於缺乏醫療手段,很多投身龍虎道或者其他薩滿教的民間群體性活動的,並非完全是為了享樂,而是為了生育。龍虎道的女冠主要就是在教民中組織解決這個問題。
面對不孕不育的求子者,或者是單純想來啪啪的青年男子,教會就定期組織各種「婚外情」活動。由於7成人都是男性問題,而男性則幾乎不可能來承認自己問題來求醫,所以這樣的活動天然有7成的治癒率,這也是這種習慣為什麼可以繞過道德環境而延續到近代的原因。
通過這一個教會內容的固然有原來龍虎道教派的主張,也有朝廷鼓勵生育有關。
女冠是不禁婚嫁的,這代表著她們可以ziyou挑選夫君。龍虎道的女冠就成為最容易找到配偶的位置。不過她們更主要的客戶則是女子,她的任務除了科學診斷她們的身體狀況,還要保證這些龍虎法會的男**們身體健康,沒有疾病。一般來說,除了教會的威嚴,很少有別的醫療體系能夠建立這樣的權威,讓這種活動得以有序進行。
教會的服務還不限於這兩種,由於墾荒團的定居點是ziyou決定的,大唐朝廷並不負責直接委派官員,一個教區教長還承擔了一個仲裁者的身份,依據唐律和當地墾荒民眾認可的規矩來調和內部的衝突和矛盾。
墾荒團不設稅收,只是在與大唐海軍運輸買賣糧食和物資時收取百分之五的稅。這批錢會部分補還給教區。墾荒地的自治政府具有收稅權,但可以想像,任何加稅的決定都是極其困難的。沒人願意多交稅。
教會內部還有工程處,這不是常設職位,只有有需要時,教長才會從工部借調官員,完成本地的基建水利之類的大項目,這筆錢自然是教民們自己籌措的。這也代表著海外墾荒團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自治政府,根本無法成為一個發展比大唐內部更快更先進的地區。
李治在皇室內參上已經反覆強調了這一點,海外殖民地不是大唐政府的利益來源,而只是大唐內部矛盾的一個緩衝地。不管是成股勢力,少地農民,都可以有一個海外童話來轉移他們的憤怒。當然當他們在海外當家作主種地幾十年,回頭發現大唐發展的更加先進時,才會明白這是個大坑的。不過海外的冒險仍然是一條快速致富的途徑。這點魔力也吸引了無數想翻身的**絲,用他們的生命和青春開拓了一個又一個的海外定居點。
也許是李忠和魏萱的私會的原因,李忠的軍官方和魏萱那邊的女冠方都表現出了濃厚的聯誼的興趣,在他們的撮合下,許多軍官都樂意和女冠結為連理。首先軍官們的福利都不差,他們不需要娶一個有富有嫁妝的女子。再者,在當今的聖意下,女冠也是半個公務員,並且也算是最有文化的一批女子,因此他們也樂意提高自己家的文化和醫療水平。
李忠和魏萱常常在修道院的客房私會,後來李忠他老爹給他撥了一套臨近軍營的房子,才讓這對小情侶真正過上了沒羞沒糟的生活。魏萱希望早點懷上孩子,因為一旦懷孕,教會給她三年的帶薪育兒假期,自己帶孩子的經驗也是對她將來的工作有所幫助。只有李忠有點不滿:
「我們還沒結婚,這孩子生出來是怎麼回事?我可不想讓他生下來就是教籍!」
「那我們有孩子了,就結婚,好不好?」魏萱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女冠結婚沒有那麼多規矩,有的甚至不擺酒不拜堂,直接去教會登記就可以。
大唐婚事有兩處登記處,傳統婚姻找朝廷,需要婚書,主婚人,雙方家長簽字;新式婚姻找教會,只需要兩人身份證明,教長同意就可以。
此消彼長之下,新式婚姻搶來的信徒和年輕人,是毫無懸念的直線增長。
曾經有人為此上書,並且很多地方官員都直接和李治談話,表示了自己的擔憂。李治卻安慰他們:「不要怕。只要有錢人的婚姻還是找你們,這些小年輕人的婚姻不會生什麼風浪。」
內閣們進行過幾次辯論,但是考慮到善水教代表的抗議,甚至連投票都沒有來得及舉行,就給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