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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節山雨欲來 文 / 話糙理不糙

    早先,在小店村的煤礦,李志就處理過滲水問題。

    小店村那裡地下水位很低,開挖的時間又是秋冬枯水期,因此滲水量不足以構成什麼實質上的威脅,無非就是時間長了會有點積水而已。

    但在長安城修德坊內的情況就複雜了,這裡的地下水位高,現在又是水量充沛的雨季,地下水湧出的速度,就足以威脅到後續的施工。

    有沒有辦法能降低地下滲水對工程的影響呢?

    就算有辦法讓滲水不影響施工,也要另想辦法把這些水給排出去。

    牛典事跟著李志堅,看到他拿著一根熟鐵棍在爐子裡燒熱,然後在墊鐵上敲敲打打,漸漸的把這個鐵桿鍛打成一根中間凸出一個方形彎曲的鐵軸。」李典事,這個東西和排水有什麼關係嗎?「」當然有,這是其中的一個零件。「」你可太厲害了,某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它是做什麼的。「」這……基本上是改變使力的方向的。你這樣一前一後的使勁,這個軸就會持續不停的轉動,就像這樣,這樣。「」唉,不用費勁像我解釋了,俺老牛腦子不好使。不過眼下,李少監有事要找你談話呢。「

    李少監是將作監的副管事,屬於李志堅的**oss。

    一想就不是什麼好事。」也好,正好我這個曲軸做好了。我們走!「

    和剛見面時不同,李少監滿臉深深的憂愁:」李錄事,雖然你我為同宗,但有句話我不得不說……「

    李志堅打斷道:」李少監,你是來說隕國公張亮的那事?「」咳,這個,我自然知道是他們無理在先,不過要是惹上國公府,李錄事自然是不怕。可某可沒有太子府撐腰啊。你看,不如……「

    李志堅頓時心下瞭然。」李少監過慮了。太子殿下曾對我說過,隕公與趙公並不相善。就算隕公來找麻煩,吏部都是趙公的人,他不可能就坐視不管。「」李錄事手眼通天,某自然是十分佩服。某並不是不相信此番所言,只不過……「李少監仍然是一臉糾結,分明是對這個說辭還不滿意。」既然如此,李少監便向人言,此事你並不知情,只是下官私自行為而已。「李志堅頓了頓,又說,」某自然會上書太子,確保即便有人要對李少監不利,也定當護得你周全。如何?「

    這老賊頭竟然如此見風使舵?李志堅心裡暗暗想到,頓時把李少監看輕了許多。

    說完這話,李志堅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誆了。只見李少監一臉奸詐,那還有剛才愁苦的模樣?」好啊志堅兄弟,果然深藏不露,還好我當初沒有得罪你。「

    李少監小眼裡射出銳利的光芒:」既然李錄事這麼仗義,那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說著,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卷書冊,啪的故意扔在在地上。

    然後轉身去,自言自語的說道:」聽說有人挖溝渠挖到滲水了,這可真是不妙啊。我還是稱病幾日,免得麻煩上身。唉,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說著竟然搖搖擺擺的出門去了。

    李志堅愕然的撿起地上的書,書名赫然是:《趙郡李氏修繕經》。

    翻開一頁,是一行小字:趙州李春著。

    李春?難道不是修趙州橋的那個李春?

    李志堅如捧珍寶的把這本書放在懷裡,大聲稱讚:」李少監真是仁義啊!「

    太子殿下回到東宮崇教殿,這裡是他上學的地方。雖然現在左右詹事張行成和高季輔在古文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的,但他們還是按照禮制要給太子殿下上課。今日的內容便是宮廷禮儀和「律令格式」的異同。

    唐朝到底是一個什麼國家呢?準確講,它不是一個封建國家,而是一個絕對君主制的國家。在某些程度上,可能比現在的朝鮮更加民主清明一點。封建制度,從秦朝實行郡縣制以來,理論上已經結束了。和歐洲的封建制度相比,中國既沒有世襲的貴族,也沒有世襲的特權階級,更沒有封地和采邑的概念。在歐洲,只有波旁王朝才能將完全上升到這樣的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以至於能夠推行他自己的宗教政策,並且可以無視教廷的權威。

    直到現在,文萊,阿曼,沙特,卡塔爾,馬耳他騎士團和梵蒂岡這些國家,仍然是實施絕對君主制的。甚至在很多概念上,直到朱元璋廢除了相權,中國才進入絕對君主制的時代。

    在唐太宗時代,皇帝很少直接干預國家的政治活動。除了宗室和謀反的案件,其他的大多數事務都是這個龐大的朝廷系統自己完成的。他需要做的,就是象徵性的簡約每年的囚徒名錄和死刑犯的核准——他也不會干涉每個案件的審理結果。

    和現代的政治機構一樣,唐國是按照「律令格式」來運作的。日本學過去了「律令」系統,因此才從原始時代變成一個律令制國家,進入了史稱的「飛鳥時代」。律令格式就是指法律和行政法規按照作用範圍和具體內容不同而編纂的。除此之外,皇帝的聖旨則成為制敕。以英國的普通法系來看,英美法系裡的普通法不是按照法律條文來限定的,而是按照皇室的訓令,過往的判例來確立的;比如香港在回歸前,最高的法律效力是由《皇室訓令》賦予的,回歸以後香港法系的改變,就是用《香港基本法》代替了《皇室訓令》的地位。皇室的制敕也和律法一樣具有最高的效力。

    在唐初,皇室的制敕相當混亂,而在各個親王的封地,也有封建制度的殘存,比如唐初李世民的秦王府下的秦王令,在很多地方都通行,甚至可以和太子令,皇帝聖旨分庭抗禮。這樣的王府令系統極大的傷害了君主集中制國家的運作,因此很多王族並沒有足夠的起兵證據,卻最後以謀反論罪,恐怕不是他做了多少謀反的事,而是他發出的王令干擾了整個政治系統的健康運行。

    三省六部制已經是一個非常完備的政治系統,只有在一些最高官員的任免上,才需要動用皇帝的權利。同時,皇帝要記住的,包括歷代皇帝的失敗教訓,防止宦官,外戚專權之類的。這些也是李治的課程內容。

    張行成和高季輔都是浸淫此行許多年的,對李治的教導也是盡心盡力。在課程的結尾,張行成和高季輔互相看了一眼,彷彿有話要說。

    「怎麼了?」李治發現了這一點。

    「殿下最近陪聖人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少啊?」張行成良久,才冒出這麼一句。

    官員談論聖人家事,一直是很忌諱的。張行成這麼說,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行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是關於什麼的?」李治問道。

    「殿下,此事實在是關係重大。最近殿下實在是不適合再偷偷往外跑了。我們擔心,殿下的行蹤已經被洩露了。」

    李治騰的一下站起來,厲聲問:「都有哪些人知道?」

    「殿下少安毋躁,我們猜測有人注意到太子的行蹤了,但應該不清楚你具體的行蹤。」高季輔連出生安慰。

    「無論如何,最近是要有事發生。殿下在朝會的時候不覺得,可是我們這些大臣在下面,可敏感的很。殿下記得找機會,找人探探口風。」

    「你們都不知道,我該找誰啊?難道是……」

    「對,就是長孫公和聖人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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