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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858章 大結局 文 / 韓降雪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她的臉色十分的蒼白,恐怕跟她身體不好有關。

    「是你!」陶雨桐一看見顧尾鳶就大喝了一聲。

    顧尾鳶沒有說話,陶雨桐的表情有些癲狂,「都是因為你個賤人,如果不是你,爺爺就不會進監獄,如果不是你,以墨就不會這麼對爺爺,不會這麼對我,如果不是你,爺爺也不會為了讓以墨回心轉意綁架你。你為什麼要懷孕,你為什麼要出現!哈哈……顧尾鳶,以墨和我上床了,哈哈哈……你還能好好的和以墨在一起嗎!」

    陶雨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顧尾鳶的面前,表情猙獰,「你是不是以為爺爺進去了,我就沒辦法拆散你們了?顧尾鳶,以墨是不愛我,可是,你知不知道他還是很疼我的,比他親妹妹還疼,哈哈哈……」

    顧尾鳶蹙著眉頭不明白陶雨桐到底想要說什麼,她剛想抬步離開,卻忽然被陶雨桐抓住雙手,然後便有一股力道帶著她的手推向了陶雨桐……

    顧尾鳶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她只來得及看見陶雨桐倒下去時詭異的笑容,她還未反應過來,下一秒便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從她身前呼嘯而過。

    「雨桐……」

    陶雨桐一路滾下樓梯,早已昏迷了過去,喬以墨將陶雨桐抱在懷裡,劍眉聚攏,然後抬眸看向尚且呆愣在原地的顧尾鳶,「快打120!」

    顧尾鳶這才反應了過來,掏出手機撥打120。

    *

    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著整個鼻腔。

    手術室的燈尚且亮著,手術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

    喬以墨坐在醫院的長凳上,不停的吸著煙,他的周圍煙霧繚繞,地上是一地的煙頭。偶爾有護士經過,努動著嘴唇似乎想要提醒他醫院不能抽煙,但在看到喬以墨的臉色時,都無人敢出聲打擾。

    顧尾鳶坐在他的對面,一臉的疲憊。

    陶雨桐還沒有脫離危險,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咳咳……咳咳……」

    喬以墨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他這一晚上,已經抽了兩包煙,顧尾鳶看著緊緊蹙眉,猶豫了半天還是出聲道,「你別抽了,這裡是醫院。」

    喬以墨沒有回答,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顧尾鳶忽然想起陶雨桐的話,是啊,縱然他不愛陶雨桐,可他一直把她當做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這種疼愛甚至超越他的親妹妹,在他眼裡,是她將陶雨桐推下去的吧?如果,如果陶雨桐真的出了事……

    顧尾鳶下意識的停止了自己的聯想,耳邊,是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她走過去,從他手裡奪下香煙。

    喬以墨沒什麼反應也沒什麼掙扎,只是默默地再取出一支點上,顧尾鳶便奪過他整包煙和打火機。

    喬以墨這才緩過了神來,他緩緩抬頭,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顧尾鳶,輕聲說,「小鳶,我只是有些擔心。」

    顧尾鳶動了下嘴唇,本未打算解釋,可不知為什麼,開口卻說,「不是我推她的,是她自己拉了我的手……」

    喬以墨忽然一把將她抱住,顧尾鳶是站著的,他正好將頭貼在她柔軟的肚子處,一下子被抱住,顧尾鳶第一個反應便是掙扎,但看著喬以墨如此無助的樣子,忽然就沒了反應,就這麼任由他抱著。

    「我在擔心,如果,雨桐真的出了事,我們,是不是永遠,也沒辦法在一起了?」喬以墨的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無法忽視的顫音。

    不知道為什麼,喬以墨說這話的時候,顧尾鳶的心沒由來的痛了一下。本來,她就在想,經過失去孩子以及他和陶雨桐上床一事,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可是聽到喬以墨說這話時,她還是心中一痛,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顧尾鳶沒有說話,他們兩個,走到今天這一步,說不出任何的對錯。

    其實也不過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卻彷彿和他經歷了至少兩年這麼久。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慢熱型,愛情也崇尚的是日久深情型,可是面對喬以墨,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受控制了,僅僅兩個月,她的愛情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此刻正站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恐怕只要再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徹底墜入懸崖,永遠埋葬。

    手術室的燈忽然熄滅,喬以墨比顧尾鳶先一步反應過來,他大步走向醫生,急切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主刀醫生取下口罩,面容有些嚴肅,「陶小姐本就有很嚴重的心臟病,最近又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沒有好好調養身體,今天忽然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造成休克……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只看她能不能撐得過接下來的一天。」醫生頓了一下,又說,「喬先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喬以墨沉默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說,「好,謝謝醫生。」

    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若不仔細聽,甚至有些聽不出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陶雨桐被轉移到重症病房,喬以墨一直守在她的床邊,不吃不喝。

    顧尾鳶也一直陪著一邊,她沒有說話,也不敢離開。

    她甚至沒有開口勸喬以墨去休息或者是先吃點飯喝口水,因為她知道,無論她怎麼勸,喬以墨也不會聽。

    也不知道兩個人在病房裡干坐了多久,喬以墨忽然站起身,往病房外走去,顧尾鳶看見,他拿了煙和打火機。

    他一定是去外面抽煙了,他怕煙味影響陶雨桐。

    她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高大的男人一瞬間竟變得有些頹然,他在她的眼裡,從來都是氣場強大自信滿滿的人,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所有的銳利氣場都被頹敗的氣息所掩蓋。

    病房門被緩緩關上,顧尾鳶看著病床上的陶雨桐,氧氣面罩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的皮膚本就白皙,此刻更是沒有丁點兒血色,慘白得嚇人。

    她看著緊閉著眼的陶雨桐,忽然開口說,「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從小就被人寵到大,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所以陶易出了事,你就受不了了。你甚至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都是陶易實實在在做過的,就算他因此受到了懲罰,那也都是應該的。陶易坐牢你傷心,那他殺了我的孩子呢,我是不是該比你更傷心。不但如此,我愛的男人還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和你上了床。你看,你爺爺多麼的殘忍是不是。」

    「你說得沒錯,如果你死了,可能以墨對我就會有疙瘩,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陶雨桐,你到底還是太天真了。以墨有多愛我你不知道麼,他會為了我扳倒陶易替我報仇替他兒子報仇,那麼總有一天他也會忘了你的死然後和我重新在一起。就算他心裡有疙瘩,也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湮滅。是啊,你們是上了床,可我們都知道他並不是自願的,就算我心裡也有疙瘩,可只要你死了,說不定哪天我也想通了,我和他還是會在一起,還會生可愛的小寶寶。你以為那個時候,誰還會記得一個自己作孽著用死來阻止我們在一起的蠢女人?」

    陶雨桐的手,忽然動了一下,顧尾鳶捕捉到,接著往下說。

    「如果你執意要死,我肯定不會攔著你。因為,你不過是在為我創造機會而已。陶雨桐,你可真傻,你選擇了死,就是選擇了自動退出,你死了,你以為你爭得過我一個活人?」

    「你怎麼會這麼天真?」

    說到這裡,陶雨桐的眉頭皺了一下,眼珠子動了動,似乎極其掙扎。

    顧尾鳶連忙又說,「你信不信,只要你一死,我馬上就和喬以墨結婚。你要不要試不試,只要我提出結婚,他一定會答應的……」

    陶雨桐的眼驀地睜開,轉眸便是冷冷看向顧尾鳶,神情激動。

    顧尾鳶暗自鬆了口氣,立刻起身去叫醫生。

    她走出去,喬以墨正站在走廊上抽煙,「她醒了。」

    話落,她尚未反應過來,喬以墨已經不見蹤影,進了病房。她苦澀的笑了一下,老實說,如果陶雨桐真的死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實現的可能性吧?

    顧尾鳶抬步,去叫醫生。

    醫生為陶雨桐做了全面的檢查,最後鬆了口氣說,「醒了就好,不過病人還是很虛弱,千萬不要刺激她。」

    陶雨桐醒來,喬以墨終於鬆了口氣,陶雨桐的身體很是虛弱,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自從陶雨桐醒來,顧尾鳶便沒再進過病房,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去刺激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她不想刺激她,讓她又暈過去。

    待陶雨桐安睡了過去,喬以墨這才起身出了病房。

    「你先回去休息吧。」

    顧尾鳶聞言,看了眼疲憊的他,本想說讓他也回去休息一下,但到底沒有說出口,只點點頭道,「好。」

    她轉身,又聽喬以墨忽然說,「小鳶,對不起。」

    顧尾鳶停住腳步,她不想去想這句對不起裡到底包含了多少,到底他是在為什麼事情對不起,她都不想去想,她只是點點頭說一句「我知道了」,然後再次抬步。

    疲憊的走到醫院外面,她抬手準備召出租車,一輛空車停在了面前,她猶豫了一下,卻最終沒有上車,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走到一家快餐店,買了點飯菜和一份煲湯,轉身回了醫院。

    顧尾鳶剛走到病房處,便看見有大量的醫護人員湧入陶雨桐的病房,她被擠在病房外面,她站在門口,聽見醫生說,「對不起,喬先生,傷口太深,失血過多,病人已經……」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手中的飯菜滑落,熱湯灑在自己的腳上,烙人的燙,她緊緊捂著自己的嘴,眼淚洶湧而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醫護人員陸陸續續離開,有些帶著歎息,有些面無表情,面對生死,早已習慣。

    喬以墨坐在病床前,他的雙手緊緊捏著陶雨桐的手,手腕上是觸目驚心的紅,還有鮮血在緩緩的流出來,染紅了喬以墨的雙手,他卻絲毫不在意。

    他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她感覺得到,他的眼淚。

    顧尾鳶站在病房裡,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病房裡忽然響起喬以墨的哽咽,這個男人,就這麼大聲的無助的哭了出來。

    顧尾鳶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衝動,她聽見他的哭聲,她忽然上前,將他抱在懷裡,眼淚吧嗒流下來陪著他一起哭。

    「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好不好……」她從沒看見這個男人哭泣,他的眼淚,讓她無措。

    喬以墨哭得傷心,就好像一個受了傷的女人一樣,沒有絲毫的顧忌。

    「她說讓我永遠不跟你見面,我說你應該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們再說這個問題……」喬以墨哽咽著說,「她一定要我給她承諾,我不過是沉默著沒有回答,她就激動了起來。」

    喬以墨哽咽著,一時間竟有些說不下去,半晌,他才繼續開口,「她說明天就要跟我扯證,我說好……她讓我想辦法保住陶易,我說好,就算再難我也會想辦法,哪怕讓他越獄……可是她又說讓我發誓我不愛你……」喬以墨一度哽咽得說不話來,顧尾鳶抱緊了他,「我說不出口……她就……她就……」

    顧尾鳶仰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誰說陶雨桐傻呢,她很聰明啊。

    *

    陶雨桐出殯那天,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葬禮很是隆重,喬以墨站在最前方,抱著陶雨桐的遺像,他的身旁,錦衍替他打著傘,即便傘夠大,他還是小心的將陶雨桐的遺像護著,生怕淋到一丁點的雨水。

    雨桐生前身體不好,總是容易生病,淋不得雨水。

    參加葬禮的人,陸陸續續的散去,只餘下他和錦衍,站在墓碑前。

    墓碑上,陶雨桐巧笑嫣然,明媚如同三月的春光。下方,寫著,吾妻陶氏雨桐之墓,夫,喬以墨。

    *

    不遠處,王凱麗撐著傘,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道,「既然來了,怎麼不過去?」

    顧尾鳶搖搖頭,「她生前就不喜歡我,死後也一定不想我出現在她面前。」

    王凱麗歎息一聲,她看得清楚,那墓碑上的字,她想,小鳶也看見了吧,她的視力比她好。

    顧尾鳶靜靜的站在那裡,她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個靜默不動的黑衣男人身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動了,他轉身準備離開,忽然又頓了下腳步,轉眸看了過來。

    遙遙相望,四目相對。

    細雨濛濛,有些許水霧迷茫了雙眼,就彷彿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卻又彷彿都已記憶模糊。

    良久,顧尾鳶笑了一下。

    喬以墨有些恍惚,也輕輕笑了。

    「走吧。」顧尾鳶忽然說。

    王凱麗下意識問,「去哪?」

    顧尾鳶想了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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