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到點了,還不快回家陪爺爺奶奶吃飯?替我問好。」
「可是……」
「算我頭上。」
楚明曜本心有不甘,但聽聞喬以墨那四個字,頓時心花怒放,毫不猶豫的甩掉顧尾鳶的手,一溜煙兒跑回家陪爺爺奶奶吃飯去了。
喬以墨眼尖的看見顧尾鳶白-皙的手腕上已然一片殷紅,皺眉,「明曜也太不懂憐香惜玉。」說著,他自然而然的牽起顧尾鳶的手,細細撫-摸著方才被捏紅的地方,氤氳的眸子裡竟滿是溫柔,「疼嗎?」
顧尾鳶被他突如其來的這個樣子嚇了一跳,一時間實在不適應。他的瞳孔本應該是如一幽深潭,墨黑不見底,而非現在這樣,溫柔繾綣,仿若深情。
顧尾鳶微微退開半步,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腕,刻意忽略掉他溫柔的樣子,扯出一抹微笑禮貌道,「謝謝您替我解圍。」
「看來顧小姐是要為我喬氏無償工作一輩子了。」
語氣淡淡,神色清冷,這才是喬以墨該有的樣子。
顧尾鳶苦笑,「是啊是啊,且看我這一輩子能有多長吧。」
喬以墨皺眉,「如果太短,那我豈不是太虧,不如還是……錢債肉償吧。」
……
高雅的法式餐廳,優美的鋼琴曲在空間裡緩緩流淌,一曲《獻給愛麗絲》悠揚美好,溫柔婉轉。
楚天藍一襲寶石藍長裙,一頭利索的短髮,一邊別在耳後,露出耳垂上耀眼的紅寶石耳墜。幹練而不失優雅,冰冷卻不失溫柔。她嘴角噙笑,似有若無。
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一身修身的西裝將身材顯露得極好。溫潤如玉的臉龐,微微一笑,仿若天神。
遠遠看去,竟是萬般相配。
顧止祺被自己心裡莫名其妙冒出的四個字扯得心尖一痛,這個女人,憑什麼在招惹了他以後又想獨善其身?
「楚天藍!」
突如其來的大喝讓整個餐廳裡的人都忍不住停下動作側目看來。
楚天藍拿著刀叉的手一抖,抬眸,便看見顧止祺一張黑到極點的臉。
「你怎麼來了?」語氣冰涼而冷漠。
她臉上溫柔的笑意在看見顧止祺時瞬間換上冷淡,這些都一一落在顧止祺的眼裡,怒極反笑,「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我來替我兒子他媽好好審視審視她的相親對象,以免日後發現羊入虎口,後悔莫及!我兒子矜貴,一般人養不起!」
他說著一拉椅子就在楚天藍身邊坐下,然後看也不看身邊人一眼,直直瞅著對面的男人,笑容可掬,卻是滿臉敵意,「你好,我是天藍兒子的親爹,先生貴姓?」
「免貴姓梁。」
「梁先生啊,不知道梁思成是不是梁先生的祖先?據說梁思成著實是個可憐人,雖說最後和林徽因結婚,可偏偏林徽因心底的那個人不是他,初戀到底是美好的,旁人如何能比,多可憐是不是?」
梁梓浩淡淡一笑,「可到底,陪在林徽因身側的,是梁思成而非徐志摩。」
顧止祺冷笑,「那又如何?林徽因還不是對徐志摩念念不忘?倒看不出來,梁先生這樣的,一看就是正人君子,怎不知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