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國將右手的血在趙捕頭胸口的皂衣上擦了擦,淡淡的道:「這還不夠。」
趙捕頭一聽活命有望,登時精神大振忙道:「好漢儘管開口,只要留小的一命。」
李開國嘴腳露出一絲冷笑,道:「只怕你捨不得給。」
趙捕頭一怔,連忙道:「好漢儘管說,只要小人有的,全都贈於好漢。」
李開國哈哈一笑,笑聲中卻無一點笑意,「我要的,是你這捕頭的位子。」
趙捕頭只覺得耳朵一定是傷到了,他聽到眼前這強人居然說要他捕頭的位子?一個混混也想做捕頭?趙捕頭瞬時想笑,卻看到李開國一臉陰沉,絲毫不似玩笑之意。
「這……這怎麼可能?」趙捕頭腦袋暈乎乎的,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李開國居然想奪了他的位子。
李開國也不管他說什麼,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喝道:「小三小四,把趙捕頭帶上,咱們去縣衙。」
小三小四都傻了,老大這是怎麼了?腦子抽抽了?沒聽錯吧,老大要做捕頭?還要去縣衙?這不是自投羅網?
縣衙的門口空著好大的地方,足足有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望著『高密縣署』的匾額,李開國咧開嘴笑了笑。每逢大事之時,他都喜歡這樣笑一笑,緩解一下心理壓力,讓腦子更清晰。想要強搶趙捕頭的位子,他要驗證一件事,就是增加了手下,是不是可以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卻不是真的腦子秀逗了,做這什麼狗屁捕頭。
原本縣衙門口是有兩個衙役的,可是此時衙役消失,衙門緊閉。
李開國『哼』了一聲,道:「消息傳得可真快。」
小三小四拖著似乎昏迷不醒的趙捕頭,戰戰兢兢的道:「老大,這衙門關了,咱們趕快走吧,再不走官兵可就要來了。」
李開國奇道:「這縣城裡還有官兵?有多少人?」
小三小四四處亂看,渾身抖擻,顫聲道:「有……有一百多呢,守城的哨官和趙頭可是把兄弟,咱們還是快逃吧,晚了,就逃不了了。」
說著說著,小四忽然號啕大哭起來:「哥,俺不想死,俺還沒娶媳婦呢,俺家還有八十老……」
他那裡哭得正傷心,李開國聽到這縣城居然有一百多的官兵,他心裡也在打鼓,可是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真的逃走,他就變成大明朝的逃犯了,就憑他這比普通人只強一倍的身體,那是百分之百的死定了。
李開國生就一副遇難而上的脾氣,他也不管小三小四哭哭泣泣,後退幾步,腳下猛然發力,用盡全身的力氣向緊閉的衙門衝去。
「彭」的一聲大響,那厚達三寸的門栓就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李開國一肩撞斷,縣衙的大門轟然而開。
小三小四一齊張大嘴巴,眼前這人真的是他們以前那個大哥?
李開國沒有料到這看來結實的大門居然沒有讓他感到一點的阻礙,只是他的肩膀有些酸疼,但轉瞬就沒有了,他這副身體看來還不是一般的強。
李開國拍拍身上的灰塵,只見衙門後的前堂裡站著一身著縣令官衣的老頭,身前幾個刀出鞘,尺上揚的捕快,他們一齊張著大嘴,如同見了鬼一般。
李開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果然這衙門是早有準備,只怕守城的官兵還真有可能隨時會來。
李開國輕輕敲了敲鐵尺,忽然哈哈大笑道:「咦,沒想到大人和兄弟們都在啊。今個不是開衙ri嗎?怎麼這麼早就關衙門了?」一邊說一邊向前堂逼近。
擋在縣令面前的捕快們那敢上前,只是不住的後退,連個出聲喝罵的都沒有。
倒是那縣令臉色鐵青,叫道:「那裡來的賊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破我大明衙署,還不速速逃走?否則官兵一到,定叫爾人頭落地。」
李開國忽然臉露驚奇之色,道:「咦,大人這是怎麼了?屬下奉大人之命,前去抓捕江洋大盜,此時得勝凱旋,大人怎麼不認得小人了?」
那縣令一怔,喝道:「爾是何人,本縣何曾令你抓捕大盜?」
李開國大奇,「大人怎麼忘記了?屬下名叫李國啊。三天前大人在後衙密令屬下察查趙捕頭通匪劫民一案,大人當時曾允諾屬下,如若三天之內能查清此事,大人便抬舉屬下做個捕頭。」
說道這裡,李開國不住的搖頭,好似十分的驚奇,突然他一臉的恍然大悟,「想來定是大人公事繁忙,將此事忘記了。要不,屬下給大人提個醒?三天前在後衙,大人在書房裡和一位朋友飲酒,大人將屬下叫去,噢,對了,大人的那位朋友身穿黃……」
他剛說到這裡,那縣令鐵青的臉色忽然變成慘白,喝道:「住口。」這一句『住口』聲音大的出奇,一名保護他的捕快被這突然一嚇,手中單刀拿不住墜落,正巧刀刃落在腳背,劃出一道血口,那捕快登時倒地抱腳慘叫。
李開國好似沒有見到眼前情景一番,笑嘻嘻的道:「想來大人是想起來了,屬下不辱使命,已經將大人交辦的事查得清清楚楚,趙捕頭通匪劫民確有其事,證據確鑿,國法難容。現其已被屬下帶來,請大人發落。」
說著高聲叫道:「小三小四,將通匪的趙捕頭帶進來。」
小三小四早就嚇傻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種事情,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害怕,拖著昏迷的趙捕頭就走了進來。
李開國笑嘻嘻的走過去將掉在地上的單刀拾起,來到昏迷的趙捕頭身前,倒轉刀柄,在趙捕頭的後腦一擊,這一下不管趙捕頭是真昏假昏,都成了真昏。
李開國單刀架在趙捕頭的脖子上,笑嘻嘻的臉忽然一板,換成一臉的殺氣,喝道:「身為捕頭,居然通匪劫民,知法犯法,根據大明律法,唯有斬首。屬下李國,願為大人斬此賊人,請大人下令。」
那縣令聽得此言,站立不住,一跤坐倒在椅子上,慘白的臉更白了幾分。
李開國再度喝道:「屬下李國,願為大人斬此賊人,請大人下令。」
那縣令忽得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緩緩的道:「如本縣不下令又如何。」
李開國冷笑一聲,道:「大人如不下令,三天前大人說的話,屬下可記得清清楚楚,可是要屬下在這大堂之上說與大人聽聽?」
那縣令身體一軟,倒在椅背上,呼呼喘氣,只喘了好一會,才慢慢平息。就在這時,遠處已經傳來官兵奔跑的聲音。
小三小四聽到官兵就要來了,嚇得癱倒在地。
那幾名捕快則精神大振,一捕快喝道:「官兵已至,你這賊人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縣令忽然大聲叫道:「本縣捕頭趙四,通匪劫民,罪無可恕,本縣下令,新任捕頭李國,將其斬首,以明國法。」
這句話剛一講完,李開國手起刀落,趙捕頭一顆人頭便落在地上,一腔子血噴得足有一尺多高,李開國避讓不及,被噴了一身,那血淋淋手持單刀的模樣,如同魔神一般。
就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二十多條虹線憑空出現,沒入李開國的百會穴,一股強大的力量循著虹線進入他的身體,只是一剎那,他全身氣血沸騰,忍不住張口長嘯,那嘯聲洪大,竟如同猛虎怒吼一般
這時數十名兵丁剛剛才衝進衙門,忽見眼前這殺人怒吼的一幕,竟被一起嚇住,住足不前。
李開國心中大喜,果然他的猜測沒錯,那縣令張口一說,就把全縣二十多名捕頭變成了他的手下,只是瞬間,他就得到了比普通人強約十倍的力量。此時別說是幾十名兵丁,就是數百兵丁,他也是無所畏懼。
哨官呂財心急如焚,他一盞茶前接報,說有一強盜,當街殺了十餘名捕快,挾持了捕頭趙四前往縣衙,要殺縣令,起兵謀反。
此事如若屬實,這可是潑天的大案。縣令如若被殺,他身為守城哨官,最輕也得殺頭,搞不好還會滿門抄斬。因此他一接報,就急忙點起三十餘名官兵,馳援縣衙。
他來得也倒快,一路上衝在最前面,口中大喝:「快、快、快」的催趕兵丁。只是快到縣衙了,他這才縮在後面,讓兵丁們先衝進去。料想著個把二個賊人,數十名兵丁刀槍齊上,立時就能剿平。就算賊人厲害,他躲在後面,也能伺機逃跑。
此時兵丁們駐足不前,呂財急得大吼道:「快快,衝進去,保護張縣令。」他一邊跳腳,心下卻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他心裡明白的很,如果真要是碰到硬點子,就憑這三十幾名手持破槍爛刀、從未訓練過的兵丁,只怕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