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迎來了第一個寒假,石磊帶著幾個弟弟妹妹來找洪峰玩,可是碰見了垂頭喪氣走出來的何朝陽。石磊從何朝陽的嘴裡得知,洪峰一個人去了北都找爸爸。這個消息,讓沒有爸爸的石潔、石鑫也幻想著,假如自己有爸爸的話,那將會是怎麼的一種生活。
沒有了洪峰的加入,小夥伴們玩起來的興致也不怎麼高,尤其是石蕊石潔。大伙只聚在一起玩一下,就各自回家做作業去了。
寒假的第一天陽光才露出半個臉,洪峰就留下紙條,貼在了餐桌上與老爸告別,「老爸,寒假裡我要去找爸爸,你們不用找我。小峰」。他要利用這個寒假的每一個日夜去北都尋找爸爸。
白天,洪峰就瞬閃到北都一個湖邊公園的小角落,他知道這個小角落在一個廁所的後面,平時很少人來,也就是因為有這樣僻靜的角落,洪峰才敢白天瞬閃到這裡。洪峰走了一段路,才看到有人在鍛煉。
北都的天氣比沙縣要冷得多了,街上的行人都把自己當作粽子,衣服包了一層又一層。大清早的,起來鍛煉的人不多,大多都是些年紀比較大的老人。老人們在打著太極或跳起了廣場舞,這些群體活動著的老人,伴隨著音樂聲,去追逐年華,把握即將氣逝去的歲月。
洪峰站著看了一會兒,整個人都感覺有活力多了,迎著朝陽邁步走向尋找爸爸洪海的方向。
天氣很冷,老人們看到洪峰走過來了,又走遠去,都在看著這個有點問題的小孩子。一些好心的老人還主動上前,有的把衣服送給洪峰,有的把早餐遞給洪峰,有的還問洪峰需不需要找警察幫忙,這些人都以為洪峰是個傻子,或者是離家出走的孩子。洪峰一一拒絕了這些人的好意,洪峰知道只是因為自己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袖t恤。
洪峰忽略了人們對寒冷的感覺,變態的洪峰仍然唯我獨行地穿著李梅花送給他的見面禮——一件紫色的短袖t恤。這件t恤是洪峰最喜歡穿的衣服,因為李梅花姑姑說這是他媽媽喜歡的顏色。t恤已經洗得有點變色泛白,翻找了幾百個乞丐經常彙集的地方後的洪峰,身上的這件t恤上已經添上了不少的色彩與氣味。
現在的洪峰已經不只是在橋底下搜索了,他的足跡已經開始從橋底下滲透到地鐵、火車站、貧民區、城鎮結合區、老舊街道、小型住宅區、免費公園、繁華街道等地。除了大型住宅區、富人匯聚、名勝古跡,他認為爸爸洪海不可能去之外,其他地方都去過了。那些地方都有很多的保安,不可能給那些乞丐來往與住宿。
連續多天日夜搜尋,現在的心有點累了也有點失望的洪峰,在一張湖邊石椅上坐了下來。這是一個小公園,公園裡來往的人不多,湖面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冰面上有幾個小朋友在玩耍著。一個只有五六歲樣子的小女孩正在學習滑冰,她一不小心摔倒了,離她不遠處的女人,馬上跑過去,拍拍女孩身上的冰碴子,輕聲問著有沒有受傷。小女孩搖了搖頭又滑了起來,不一會兒,又摔了,那個女人又跑過去拍一拍,問一問,有時候也會抱一抱,親一下。洪峰就這樣一直關注著小女孩她媽媽的舉動,想起如果自己摔了的話,自己的媽媽看到了,是不是也會這個緊張又心疼的樣子,很自然地又摸著胸前的小玉珮,那是他媽媽留給他的玉珮。
小女孩發現洪峰熾熱的關注,她告訴了媽媽,媽媽也開始關注這個奇怪的洪峰。小女孩的媽媽可能以為洪峰懷有敵意,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就發現,在小女孩媽媽附近多了四個健壯的男人,看樣子像是保鏢。這四個男人身材高大,體格魁梧。洪峰依舊我行我素地向小女孩投射關注的目光,一點兒也不理會多出來的那四位保鏢發出不友善的眼光。洪峰一如既往地對小女孩發出熱烈的注目禮也引起了小女孩進一步的注意。小女孩一點也不在意洪峰的注目禮,反而對洪峰發生的興趣,還偶爾對洪峰作一些搞怪的表情。洪峰偶爾也會做一些搞怪的表情對小女孩進行反擊。小女孩的媽媽見洪峰沒有過來發出對她們有敵意的舉動,也就沒有再關注他。小女孩子玩了好一會兒,就跟著媽媽離開了,但她身邊的男人卻留下了一個人,躲在遠遠的暗處,繼續觀察這個舉止奇怪的洪峰。洪峰的短袖t恤和這天氣產生了極大的反差,湖邊上的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偶爾看到一兩個穿薄了的人還在不停地跺著腳,搓著手掌,呵著熱氣取暖。洪峰反而像沒有感覺到一點寒冷似的,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湖面的其他小朋友。
洪峰自出生後,就被爺爺無眠子抱到玉龍雪山裡練功,一住就三個月,現在的這個寒冷的天氣,與玉龍雪山裡千年冰寒,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不在一個層次上的冷。即使是在玉龍雪山上,洪峰也沒感到冷呢,何況是這裡。只是洪峰不去理會別人對溫度的感覺,只是按自己喜歡的去做。這件t恤是媽媽喜歡的顏色,是姑姑李梅花去年在長嶺村送的。李梅花就像自己的媽媽一樣照顧著自己的外公外婆,她和媽媽是好朋友,也就成了自己的好朋友,成了自己的媽媽替身。這件衣服穿髒了洗,洗了又穿,感覺就像他身體的一部份,洪峰不願意脫掉它。不能為了讓別人感到正常就在外面穿上厚厚的外套,這樣自己就看不到媽媽喜歡的顏色。
洪峰仍然呆坐在湖邊公園的長椅上,小女孩離開了,就改去看另外一個小孩滑冰。這個動作讓保鏢發現,洪峰每一次都只看那有父母帶著玩耍的孩子。洪峰只是遠遠地看著,從來不會走到他們的身邊,而那父母發現洪峰在關注他們的孩子時,會連忙拉著小孩沖沖地離開,像是在躲避瘟神似的。保鏢多次重複地發現有這種情況後,就認定洪峰是個傻小子。
天已經黑了,冰面上沒有了人,洪峰仍然坐在那裡。洪峰低下頭,發現自己附近的地上,零星地灑著幾塊散錢,不由的笑了笑,自己的這個樣子,真的跟乞丐差不多了。現在天寒地凍的,自己穿著一身髒臭不堪的短袖t恤,坐在地上,老半天時間了,也沒有吃喝一下,湖邊玩耍的人都以為他是要飯的吧。這時洪峰想起了,剛才那個關注他的從保鏢也不在湖邊附近了。晚飯時間,湖的附近沒有人,只有呼呼的寒風在四處的刮著。
洪峰拿出六角竹笛吹起了竹海夜空,想著媽媽、爸爸,想著爺爺,一股濃濃的思念之情泛起,哀愁的樂聲傳得很遠,很遠。一曲吹完了,洪峰又坐了一會,剛想站起來離開。洪峰聽到了遠處也隱隱地傳來一首竹笛吹的聲音。曲調也同樣是哀怨、悲慘。洪峰聽著笛聲,哀傷的情感又不禁湧上心頭,這笛聲雖然吹得挺好的,但樂色混濁,和自己相比還是差了一些,可能是樂器質量的原因吧。無聊的他,順著笛聲施展輕功,想走過了過去。
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遠處又走來了那對母女,身後跟著四名保鏢。洪峰施展輕功的那一瞬間,紫色的身影,剛好被眼尖的保鏢看到,驚起了四名保鏢。四名保鏢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兩人連忙勸阻那對母女離開,另外兩個跟在洪峰後面追了過去,而剩下的其中一名保鏢,拿起了電話。不管小女孩的媽媽怎麼說小女孩就是不願意離開,由於洪峰白天專注的眼神,與搞怪的表情,吸引了這個愛玩又不能玩個痛快的小女孩,她吃完晚飯就催著媽媽要重新回到這個湖面上玩。小女孩見找不到洪峰,只玩了會兒,就跟著媽媽離開了。緊跟著追洪峰的兩名保鏢已經回來,和在湖面上的保鏢打了個招呼,搖了搖頭表示,跟丟了,就站在那著保護著。
洪峰順著笛聲來到一個房間面前。這裡是一所老舊的房子,房子有三層樓高,音樂聲從房間裡傳來。街道擁擠得很,房子與房子間都靠得很近,手一伸就能從窗戶裡摸到對面樓的窗戶。洪峰站在房子的樓頂上,遠遠地看了一下附近的房子,發現其實這裡自己曾經來過。這片區域有不少收破爛的,但是乞丐卻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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