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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7施家 文 / 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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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因著夜裡轉輾難眠,過了三更才睡著的紫蘇,起得便比較晚。

    她這邊才梳洗後,便有婆子急急的趕了來,說是門外有位老先生求見。

    紫蘇很是懵了懵,這個時候,找上門的老先生?難道是郎錦豐?不可能啊,郎錦豐已經被送走,並且在客棧落了腳!那會是誰?紫蘇眉梢一挑,嘴邊不由便有了一抹喜色,看了婆子急聲道:「可是梅先生回來了?」

    「回奶奶話,不是梅先生。」婆子恭敬的道。

    紫蘇便越是愣住了,不是梅聖俞,那會是誰?不管心裡多猶疑,但當此非常時刻,見總還是要見的!

    「請到花廳奉茶,我稍後就到。」

    「是。」婆子退了下去。

    青青替紫蘇尋了身新的厚棉袍出來,道:「瞧著天又冷了幾分,奶奶衣服便穿這身新袍子吧!暖和些。」

    紫蘇眼下對穿戴沒什麼特別的想法,當下二話不說,便穿了那身新棉袍急急的去了花廳。

    離花廳還有三丈遠的地方,紫蘇停了腳下的步子,略略探頭打量起屋子裡著一身青灰色棉袍的中年文士起來。花廳裡見那中年文士正捧了手裡的茶盞輕啜,穿著雖然不顯富貴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是透著一股悠雅從容。一眼,便給人一種非尋常人的感覺!

    似是查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中年文士抬頭看了過來,紫蘇連忙拾腳昂首向前,中年文士放了手裡的茶盞,起身朝紫蘇揖了一揖。

    「見過奶奶。」

    「先生免禮。」紫蘇微微頜首,上前在主位上落座後,目光探詢的看了來人,「先生看著有些眼生!」

    「回奶奶的話,在下是姓衛,名遠,字鵬程,在陽大人府上混口飯吃!」衛遠恭敬的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紫蘇。

    紫蘇先是懵然一怔,她怎樣也不會想到,海棠竟然會直接給她送個指揮使府上的幕僚來!然一怔過後,便醒過神來,立刻起身,神色恭謹的與衛遠重新見禮。較之前的淡漠著實多了幾分恭敬和客氣。

    「奶奶不必客氣。」衛遠撩了眼紫蘇,輕聲道:「賤內受四姨太大恩,奶奶既是四姨太的朋友,我自當出力效勞,還請奶奶有事儘管明言。」

    紫蘇原還想著,海棠將陽指揮使的幕僚直接使了來,萬一讓那陽揮使猜出之前的事,豈不糟糕,卻不想,海棠走的是曲線救國的道理,結交了這位衛遠的老婆,走的是內宅這條路!不錯,果真有兩把刷子!

    既然話已挑明,紫蘇自不再猶豫,將事情的經過簡要的說了一遍,當然其間會引起誤會或岐意的部分自是直接省略,只說是生意上的糾紛。

    稍後,輕聲道:「衛先生,安順施家,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家,先生可有所瞭解?」

    「安順施家!」衛遠略蹙了蹙眉頭,捋了頜下三寸黑鬚,稍傾沉聲道:「施家在安順也算是小有名氣。」

    「哦!」紫蘇看向衛遠。想了想,輕聲道:「還請先生賜教。」

    衛遠看了紫蘇一眼,眼見紫蘇臉沉如水,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沉如千年寒潭,發出幽幽深深的瀲光,當下也不知道為何,心頭一顫,不由自主的便瞥開了眼。

    「施家家主施濟昌是行伍出身,生性耿直易怒,為此得罪了頂頭上司,差點便被下獄,但他那位頂頭上司因涉及一起軍響挪用案,事發,被查罪奪職。施濟昌也就逃過一劫。然,因著此事,他心灰意冷,後辭職歸陷回了安順。」

    「照這麼說來,這位施濟昌當是個公正之人,為何……」

    衛遠擺了擺手,繼續道:「施濟昌自己膝下原有三子一女,後又收養了與他交好戰死沙場的孤兒兩名,他有一身好功夫,教出來的孩兒自也不差,早些年做些替人看家護院的行當,因有俠名在外,慢慢的便自成一派,這幾年在安順嚴然已成了一股小勢力,便是當地官府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行俠仗義的最後成了地頭蛇?!紫蘇瞬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過……」衛遠蹙了眉頭看向紫蘇,猶疑的道:「雖說施家在安順小有名氣,幾個兒子也有那渾不知事的,可施濟昌卻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他如果用這等歹計強扣下了奶奶的兄弟,那只能說,這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也是這樣想的。」紫蘇對衛遠道:「必竟我在雲陽,他在安順,井水不犯河水。再說生意人講究的生氣生財,便算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也應該是好說好量的把它解決了。」

    「奶奶說的有道理。」衛遠點頭道,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想著,自己已經將四姨太交待的事照著辦了,眼下,是不是該告辭了?他抬頭看了紫蘇,「奶奶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紫蘇想了想。

    「武威陳家,先生知道多少?」

    便在紫蘇等著衛遠回答時,衛遠卻是唇角微翹,給了紫蘇一個無力的笑,道:「很抱謙,武威陳家,我知道的可能和奶奶聽說的差不多。」

    紫蘇聞言,目光裡不由便有了幾分猶疑。

    見紫蘇眼裡的狐疑,不待她開口,衛遠已經繼續說道:「武威陳家走的是聯姻之路,後出的又是文官,這十幾年又顯頹廢落沒之勢,已不在我們的大人的關注裡面。」

    話說得這般明白,紫蘇便也知道衛遠並不存在瞞而不說的情形。當下,便賠了笑臉對衛遠道:「今天之事謝謝先生了,待家弟脫險之後,必設宴答謝先生今日之恩。」

    「哪裡,哪裡!」衛遠起身,對紫蘇道:「邱家奶奶不必客氣,若是沒有別的事,容在下先行告退。」

    「我送先生。」紫蘇起身送了衛遠往外走。

    衛遠口呼「留步」,由著紫蘇送了出去。

    待走至垂花門時,衛遠卻忽的頓步,對紫蘇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紫蘇自是知道這個時候衛遠提出想起的那件事,肯定不會是尋常事。是故,發出一聲猶疑的問話後,便不再多語,只目光殷殷的看了衛遠。

    衛遠瞇了瞇眸子,輕聲道:「好似是三年前,武威縣曾經流傳陳家五公子『殺夫奪妻』的之事!」

    「殺夫奪妻?」紫蘇張口結舌,當場怔在了那,心道:這陳家到底是祖墳沒葬好,還是這毛病是遺傳的,怎的一個一個的都喜歡惦記別人的女人?嘴裡卻是道:「陳家五公子?與陳季修一母所出?」

    衛遠搖了搖頭,「陳五公子是陳家二房所出,陳季修是陳家大房,也就是當家主母的幼子。」

    不管他是大房還是二房,是主母所出還是小妾所出,反正都姓陳!紫蘇目光一轉,略帶興奮的道:「先生可知,後來那陳五公子的事是如何了的?」

    「好似被殺的是個秀才,幼時母亡,是由他爹一手養大的。出了這事後,他爹懼於陳家權勢,敢怒不敢言,愣是讓那秀才的未婚妻給那陳五公子做了妾!」

    「那秀才姓什麼?」紫蘇急節的看了衛遠。

    衛遠凝眉沉思,稍傾,輕聲道:「秀才好似姓趙。」

    紫蘇當下重重的屈膝一福,探手拿了一側青青早就備好的荷包,上前不由分說的便塞到了衛遠的手裡,「這天寒地凍的勞先生親自跑一趟,小小銀兩不成敬意,先生拿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哎,使不得……」衛遠還要推拒,但紫蘇已然退到了一邊。

    「先生便收下吧。」紫蘇笑了道:「先生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衛遠身為幕僚,自是知曉紫蘇話中之意。當下便不再推拒。

    送走衛遠,紫蘇三步並作兩步回了內院。

    「快,磨墨,我要寫信。」

    「是,奶奶。」

    青青上前沾水磨墨,紫蘇三幾下便寫好了一封信,封好漆交給青青,「不管花多少銀子,一定要讓這信盡快送進京都,到蕭公子手上。」

    「是,奴婢知道了。」

    青青這邊退下。

    紫蘇便坐在了尚餘著墨香的案前,撫了額頭,陷入沉思。

    如果能找到那趙秀才的爹,讓他告陳家就好了!只是這武威那麼大,他又經歷了這麼大事,一下子到哪去找人?

    也不知道邱燕竹那邊怎麼樣了,施家的人不會為難三弟吧?

    「二姐,您這一大早的什麼都不吃,想餓死自己嗎?」

    耳邊響起四妹的聲音。

    紫蘇恍然回神,看了端著托盤款款走來的四妹,笑了道:「這一忙起來,就忘了餓了。」

    「那快把這碗麵吃了吧!」四妹將尚冒著熱氣,大碗裡蓋著兩個黃澄澄荷包蛋的碗推到紫蘇面前,「吃了身子也暖和點。」

    這個時候,紫蘇才發覺肚子是真的有點餓了。當下,接了筷子,也顧不得什麼形像,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事情怎麼樣?」四妹見到紫蘇喝下最後一口湯後,才將憋了許久的話問出來,「三哥他不要緊吧?」

    「嗯,致遠不會有事的。」紫蘇伸了伸腰,好像有些撐到了!對四妹道:「我要去趟武威,可能要在那邊耽擱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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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出門,來不及碼字。更新晚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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