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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90以身相許 文 / 煙微

    失去記憶的邱燕竹保持著他原有的溫文爾雅,對誰都是笑瞇瞇的,說話輕聲細語,不管指派給他什麼事,他都能按質按量的完成,並且盡力做到最好。

    不消幾日,便得了明月樓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評。

    「八月」更是沒事有事的就跑他跟前去露個臉,還時不時的找著借口讓他幫下這個忙,幫下那個忙。他也常常好性子的一一應了。便是霽月幾個央了他,讓他教她們作詩寫字,他也只是在最初的臉紅過後,便應了下來。

    月兒和雪香也常常找了借口跑出去看熱鬧。

    到是竹枝總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紫蘇,常常欲言又止的看了紫蘇,每每紫蘇對上她的目光,她動了嘴,最後卻只是一句,「你也不管她們,這樣下去像什麼話。」

    紫蘇笑了笑。

    管?怎麼管,從前蕭鶴玉在的時候姑娘們礙於蕭鶴玉的身份可望不可及,只能望梅止渴,現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玉叔臨風的翩翩佳公子,她們有心為自己求一個未來,她又有什麼好管的?

    見紫蘇但笑不語,竹枝不由越發的歎了氣。

    私下找了秀蘭,輕聲勸道:「你也好生跟姑娘說說,她現如今也該是時候替自己打算打算了,蕭公子那已然沒望,眼下這邱公子與她又是舊識,沒的便宜了那些小蹄子!」

    秀蘭起始驚愣的看了竹枝,道:「不會吧,你說姑娘和邱公子,他們……他們怎麼會?」

    「怎麼不會了?」竹枝沒好氣的瞪了秀蘭,朝紫蘇努了嘴道:「你就沒看出來?姑娘每每見了誰都是想笑便笑,想說便說,可唯獨每每對上邱公子,就怪怪的。」

    「怪怪的?」秀蘭不解的看了竹枝道:「怎麼怪怪的?」

    「就是那種……那種……」竹枝托頜想了想,驀的撫了掌道:「就是那種別人常說的近鄉情怯的感覺。」

    「近鄉情怯?」秀蘭「噗嗤」一聲笑了道:「我可不識字沒你水平高,不懂你這文皺鄒意思。」

    這幾年相處下來,竹枝跟秀蘭已經關係很好,兩人不時的會互相打趣幾句。聽了秀蘭略帶挖苦的話,竹枝也不惱,只是冷冷的撩了秀蘭一眼,哼聲道:「是誰說對姑娘的恩情無以為報,就是來生來世當牛做馬也還的?眼下,還沒當讓牛做馬呢,就推三阻四的!」

    「哎!」秀蘭不依的捏了竹枝的胳膊,啐了道:「死丫頭,好的沒跟著姑娘學會,姑娘的牙尖嘴利你到是學了個十成十。」

    竹枝被秀蘭掐得叫了起來,連忙往一邊跳。兩人便在屋子裡你追我趕打鬧起來,跳著躲著便蹦到窗台前,秀蘭才要抓了竹枝,不想竹枝卻是步子一頓,人往窗前靠了靠,壓低了聲音道。

    「秀蘭,你快過來看。」

    秀蘭原以為竹枝是唬弄她,並不當一回事,待她靠近了正準備伸手去呵竹枝時,眼角的餘光卻順著秀蘭的手看了過去,這一看,驀的便呆在了原地。

    不過處的高台上,紫蘇孑然一身站在樓台上,正怔怔的看著小院裡,正被霽月等人圍住的邱燕竹。雖然,看不到紫蘇的神情,可是就那樣一個背影,卻給人一種孤獨千年遺世而獨立的寂寞感。

    「姑娘……」

    竹枝眼疾手快的將秀蘭一把拖離了窗台。

    秀蘭怔怔的看了竹枝,「姑娘,她怎麼了?」

    「姑娘有心事。」竹枝肯定的道。

    「心事?」秀蘭愣了一愣後,飛快的道:「什麼心思?姑娘這麼小哪來的心事!」

    竹枝失笑,稍傾搖頭長歎了口氣。

    「好了,去給姑娘送件披風過去吧,晚邊的風涼。」

    秀蘭點了點頭,返身去取了新做的大紅四合如意刻絲披風,急急的朝紫蘇走了去。

    這邊廂,秀蘭一走,竹枝便坐在了桌子旁緊緊的蹙了眉頭,半響無語。

    「竹枝姐姐。」月兒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一眼,不見紫蘇,不由便道:「竹枝姐姐,姑娘呢?」

    「姑娘出去了,有什麼事?」

    月兒便縮了縮頭,吐了吐舌頭道:「霽月姐姐讓我跟姑娘打聽打聽,邱公子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竹枝眉眼一蹙,便將月兒喊到了跟前,壓了聲訓道:「別沒事就跟霽月她們湊一塊,讓你來是侍候姑娘的,不是侍候她們幾個的。」

    月兒何時受過竹枝這樣的重話,一時不由臉都白了神色訥訥的站在那,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竹枝瞥眼看了,由不得便有了些許的悔意,覺得自己把話說重了。

    歎了口氣對月兒道:「你去將雪香喊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哎。」

    月兒連忙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尋到在外面玩的雪香,喊了她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叮囑道:「竹枝姐姐今天很難侍候,你等會小心著些。」

    雪香素來是個老實的,聽了月兒的話,連連點頭。

    待得進了屋,不由便偷偷的拿眼打量竹枝的神色,眼見竹枝果然不似從前一般,不但臉上沒有笑意,眉頭還蹙得緊緊的。雪香當即腳便軟了軟,打起了精神跟在了月兒身後。

    「竹枝姐姐。」

    竹枝回頭看著已長高不少的兩個小丫鬟,吁了口氣,指了身前的椅子道:「坐下吧,我有話跟你們說。」

    「不用了,我們就站著吧。」月兒討好的看了竹枝,「竹枝姐姐有什麼話儘管吩咐便是。」

    竹枝失笑,心知是自己適才嚇到她們了。

    當下也不再勉強二人坐下,略略的想了想,抬頭看了二人道:「姑娘待我們如何?」

    「姑娘待我們自是極好的。」

    竹枝便點頭,笑道:「沒錯,姑娘待我們是極好的。那我們應該待姑娘如何?」

    月兒和雪香互視一眼,齊聲道:「自然也是要極好的。」

    「可是,我怎麼瞧著你們說一套做一套啊?」竹枝挑了眉梢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輕聲道:「你們這些日子可曾注意過姑娘吃得好,睡得好?」

    月兒和雪香神色一頓,這些日子她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院的那個邱公子身上!又因著「八月」時不時的來找她們打聽有關那個邱燕竹的事,她們當差也就沒有從前那麼上心了!眼下聽得竹枝說起,不由齊齊紅了臉,低垂了腦袋。

    竹枝見二人還曉得反悔心下總算是略略的舒服了許多。

    「姑娘心好,將我們不當下人看,但凡有好的總不忘了我們,便是我們有個什麼事去求了她,也是一求一個准。」

    月兒和雪香紅了的臉便越發的紅了,她們沒少求紫蘇。

    「我們給人當奴婢的,做好事原是盡了本份。原不該想著什麼獎和不獎,但姑娘不然!她不但給我們臉,還盡可能的尊重我們,離了這樣的姑娘,你們便是打著燈籠也再不會找到這樣好說話的主子。」

    月兒聽得臉色一白,不由顫聲道:「竹枝姐姐,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不會了,不要趕我們走。」說著便要扯了雪香跪下。

    竹枝猛的抬眼瞪了過去,嚇得月兒才屈起的膝蓋又硬了起來。

    「姑娘有心事,你們不能為她分憂便算了,但不要再拿亂七八糟的事去打擾她。聽到沒有?」竹枝眉眼一沉,目光歷嚴的盯了二人。

    「我們知道了,我們再也不會了。」月兒和雪香連忙道。

    「還有,告訴霽月她們,離邱公子遠點。」

    月兒一怔,脫口道:「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竹枝歷聲道:「姑娘買了她們來,是讓她們來做事的,不是讓她們來談情說愛,找相公的!就是要找,也等離了這明月樓再說。」

    月兒不敢再問,連忙應下,「我知道了,我等會就去跟她們說。」

    竹枝這才神色一鬆,點頭道:「下去吧。」

    待得月兒和雪香退了下去,竹枝走到了窗台前,目光落在樓台之上的紫蘇身上。

    這樣的姑娘,是她所不熟悉的!那種籠罩在身上淡淡的哀怨的無望的懷念的情緒,好似這冬日的夜風,層層的籠上心頭。

    「姑娘。」

    紫蘇渾然未覺,只是目光癡癡的看著樓台之下,正拿了管紫竹做成的長簫站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海棠樹下,吹得纏纏綿綿幽幽怨怨。

    「姑娘!」

    秀蘭不由便略提了聲音。

    紫蘇恍然回神,怔愣的看了秀蘭,稍傾,扯了唇角給了秀蘭一個怔怔的笑,輕聲道:「怎麼了?可是有事。」

    秀蘭搖了搖頭,將手裡的披風替她圍好,一邊繫了繩子,一邊輕聲道:「姑娘這些日子是怎麼了?」

    怎麼了?

    紫蘇斂下心頭複雜的心緒,看了秀蘭道:「沒怎麼啊!」

    秀蘭便看了她搖了搖頭,輕聲勸道:「紫蘇你莫拿我當外人。」

    她已經很久不叫紫蘇,這一張嘴,便是連秀蘭自己都怔了怔,但卻也只是一怔過後,便回過神了,憐惜的抬手撫了紫蘇被風吹得亂飛的發,輕聲道:「竹枝說你這些日子有些魂不守舍,我原不以為,可是我剛才在你身後站了那般久,喊了你好幾聲,你才回神。」頓了頓,秀蘭微微的撇了頭,將目光落向花樹下的裴修遠,想了想,輕聲道:「姑娘若是喜歡……」

    「胡說什麼呢!」紫蘇打斷秀蘭的話,返身往回走,邊走邊輕聲道:「我只是在想事情,走神沒聽到你的喊聲而己,怎麼就扯上了邱公子。」

    「姑娘!」秀蘭幾步跟上前,一把扯住了紫蘇,急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原先以為蕭公子對你是真心的,這些年我還暗暗的為你高興,可是誰會想到,蕭公子竟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他即負了姑娘,姑娘又何苦還為他守著!」

    紫蘇差點便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她怔怔的瞪了秀蘭,「我替蕭鶴玉守著?」

    秀蘭點頭。

    「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的。」秀蘭嘟了嘴,不滿的道:「便連梅老爺都看出來,還讓我們勸勸姑娘,說是蕭公子的父親最是頑固,他既已拿了主意,怕是便無轉圜餘地,姑娘還是趁早歇了那心思。」

    紫蘇扶額發出一聲痛呼,老天,誰說她對蕭鶴玉有心了!

    「姑娘!」秀蘭眼見紫蘇撫頭深歎,不由分說的便上前扯了她的手,抬頭認真的看了紫蘇的眼,說道:「依我看來,邱公子是極好的。」不待紫蘇開口,她又連忙道:「姑娘不也說邱公子是好的,人好心也好,再說你們從前又認識,他便算是不認得姑娘了,難道拜了天堂成了親後,他還能反悔不成?」

    紫蘇無語望天。

    姑娘她只不過是小小的借用了某人懷念往事了一把,至於就成了愁嫁的姑娘麼?她才十三好不好?十三歲的姑娘胸前還只是個小籠包,怎麼嫁人啊!

    「秀蘭!」紫蘇用一種無比認真的態度看著秀蘭姑娘,又用一種無限愁悵的語氣,緩緩開口說道:「在你們的眼裡,我是不是,很難嫁出去?」

    怎麼會呢!

    想娶姑娘你的人多的都快將明月樓擠爆了好不好?!

    「姑娘,你怎的這麼說?」秀蘭不解的看了紫蘇,猶疑的道:「姑娘你明明知道,這整個夷州城,你是最不愁嫁的,便是州官大人都曾拖人向梅老爺打聽過姑娘你!」

    紫蘇深吸了口氣,看了秀蘭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愁嫁,那為什麼弄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一樣?」

    「哪裡有啊!」秀蘭不服的喊道:「姑娘嫁得出去和想嫁給誰不是一回事好吧。」

    紫蘇失敗的看了秀蘭,她哪裡表現出她有想嫁的心思了?!

    「我想嫁?」

    秀蘭頻頻點頭,伸手一指花樹下已經停了吹簫,正抬頭朝這邊看來的邱燕竹道:「姑娘,你如果不喜歡邱公子,為什麼會看著他發呆?為什麼會看著他,好端端的就流起了淚?」

    「我……」

    眼見紫蘇張了嘴愣在原處。

    秀蘭上前頗為瞭解的拍了拍紫蘇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姑娘,你還有兩年就及笄了,再說了,你對邱公子不但有救命之恩,還有收留之恩。他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就行了!」

    紫蘇砌底沒了話,便在她氣得跺腳想走人時,不想一回頭,卻對上了花樹下一張臉紅的如桃花的邱燕竹!

    邱燕竹正怔怔的看了她,見她朝他看來。

    立刻扯了唇角,給了紫蘇一個幾近完美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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