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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0逃出生天 文 / 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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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房間並不似別人家的房間,有床有櫃子,這裡沒床沒櫃子,有的是掛在牆壁上琳琅滿目的各式「刑具」,沒錯,就是「刑具。」

    紫蘇霍然抬頭,對上男人興奮而扭曲的臉。

    尼瑪,她竟然遇上了變態!

    「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男人臉上綻起一抹猥瑣的笑,緩緩上前,目光像x光一樣,試圖穿透紫蘇小小的身板,一字一句道:「你等會就知道我想怎麼樣了。」

    「那麼響的動靜,外面的人不可能聽不到。」紫蘇鎮定下心神,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在心裡尋求著對策。「你放我走,今天的事我一定跟誰都不說。」

    男人呵呵的笑了起來,看了紫蘇道:「我費那麼大力氣,就是把你逮來說說話的嗎?」

    「那你想怎麼樣呢?」紫蘇目光平靜的看了他,「可是有很多人看著我和我娘進你家門的,我和我娘不見了,你覺得你們能脫離干係?」

    「不見就不見了,」男人抬手去取牆上的一道鞭子,回頭看了紫蘇道:「菊花已經說了,你家除了你娘倆,就兩個小破孩,那倆人還能成事?」

    紫蘇忽的便笑了笑,看向男人道:「難道她沒告訴你,我們家還有一個大哥?」

    「大哥?」男人狐疑的看向紫蘇。

    「是啊,」紫蘇點頭,「而且我大哥跟了一個將軍出去打戰,前陣子還托人捎了信來,說是那將軍很賞識他,已經提拔他做了一個小官。」

    見男人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凝重,紫蘇心道有戲,便繼續往下編,「想來,就算你是將我和娘殺了煮吃了,屍骨無存,我大哥他一旦回來了,一定會細細尋訪,找尋真相。況且,今天的事,看到我和娘進你家門的人不少,更別說你家菊花還陪了我和娘去邱員外家,邱員外你知道吧,那是十里八鄉都有名的,他跺一跺腳,這芙蓉鎮便要抖三抖。」

    「陶紫蘇,你就編吧。」門被「匡」一聲自外推開,菊花拿了個帕子裹了受傷的手指走進來,指了紫蘇道:「你就編吧,誰不知道你大哥這麼多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還當官?陰曹地俯當官還差不多。」

    菊花的話一落,紫蘇不給男人反應的機會,霍然逼問道:「你看到他死了?你親眼看到的,還是親耳聽到的?」

    「不需要。」菊花瞪了紫蘇,揚聲道:「要是還活著怎麼這麼多年,卻沒個書信遞回來?」

    紫蘇冷冷一笑,不去看菊花,而是看向男人,一字一句道:「那就賭吧,我反正爛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只不過,你卻要想好了,你家看起來也不賴,總之我有那麼個兄長在,只要他活著,他就一定會替我和我娘討回公道。」

    男人臉色便有些猶豫,回頭陰沉沉的瞪了菊花一眼,怒聲道:「你做的好事!」

    菊花慘白的臉色因為男人的不善,臉色便越加的白了幾分。

    她嚅嚅的道:「她是有個兄長,可是這都多少年了,說不定早死了。」頓了頓,咬牙道:「再說了,我們又沒想著要她的命,出了這檔子事,我就不信她敢跟別人說,她還要不要臉了!」

    男人臉上的神色有點鬆動。

    紫蘇冷冷一笑,目光睥睨的看向菊花,淡淡道:「陶菊花,我們是一個村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

    菊花冷聲一笑,嘲諷的道:「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毛還沒長齊,就學人家勾男人賣風騷,怎麼,現在到裝起貞節烈女來了?」

    「我搶你男人了?」紫蘇好笑的看了菊花,「你這麼拚死拚活的唆恿你男人做這殺頭吊腦袋的事,莫不是,你自己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你胡說!」

    菊花如何能想到紫蘇這小小身體裡裝著的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成熟無比的靈魂,字字句句都將她引向她男人的對立面。

    「我怎麼胡說了?」紫蘇輕「嗤」一聲,看了面色越發難看的男人,道:「你男人不清楚,你卻是清楚,我是命可以不要,但絕不受委屈的。你們今天要弄不死我,那就是來日我弄死你們。不信,便試試。」

    男人雖然心理陰暗,有著施虐傾向,但從前那都是明正言順的對付自己的女人,那些女人都是他花了不小的銀子自別人家「買」來的,娘家要麼窮得要死,要麼就是無依無靠,是故,這些年來,竟管他這屋裡一而再,再而三的死人,卻是沒吃上一樁官司。

    前段時間突然遇見紫蘇和陶大娘,一瞬間便被紫蘇身上靈活的氣息吸引,加之又受了菊的蠱惑和遊說,真以為這麼個小女孩便算是出事了,也不敢說出去。再加上,陶大娘又死了男人,只要事後自己肯出點銀子善後,想來沒什麼大事。

    誰會曉得,這紫蘇就是個毒頭。輕易碰不得,一旦碰了,就是非死即傷!

    男人在猶豫,他有銀子,他大可以花些銀子買幾個孤女回來,可著勁的折騰,死了也沒人來跟他理論,一張破蓆子捲了亂葬崗上一扔了事!

    「你別聽她的!」菊花眼見男人神色間有動搖,尖聲道:「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你不動手,她也不會放過你的。」

    男便猛的抬頭,目光再次如狼似虎的看向紫蘇。

    「你又沒把我怎麼樣,我為什麼要不放過你?」紫蘇攥緊了拳頭,看向男人道:「你上當了,菊花她恨你,他想讓你死。」

    「不是的,不是的……」菊花眼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是一種極其熟悉的讓她連在睡夢中都會驚醒的神色,她惶惶不安的往後退,邊退,邊淒聲道:「不是的,不是她說的那樣,我是想幫你,我是……」

    紫蘇眼見得男人的注意力都在菊花身上,她悄然的往後退了退,不動聲色的將靠牆邊放著的一把小椎子收進掌心。

    「吱嘎」似是有門被打開的聲音,續而,「來人啊,救命……」

    院子裡響起陶大娘弱弱的呼救聲。

    屋子裡的男人和菊花臉色同時一變,不由分說的便轉身朝外跑去,紫蘇眼見這是最好的時機,想也不想,抓住手裡的椎子便狠狠的朝男人扎去。

    一聲悶哼響起,紫蘇咬牙拔起手裡的椎子,再次往下狠扎。只這次,卻沒成功,男人回轉身,掄了拳頭便朝她招呼下來。紫蘇眼見得那拳頭要落在頭上,二話不說,手裡的椎子便迎了上去,與此同時嘴裡發出淒歷的叫喊聲。

    「來人啊,殺人了!」

    菊花急急的趕到院子裡,只是晚了,陶大娘已經打開了院門,跌跌倒倒的撲了出去。

    「出事了!」

    有人上前扶起陶大娘,急聲道:「大娘,大娘,出什麼事了?」

    陶大娘嘴裡吐著血沫子,目光眩暈的看了眼前人,指著身後的院子,吃力的道:「救……救……救我女兒。」

    菊花惘然的看著三三兩兩探頭朝裡張望的人,為什麼會這樣?所有的事情都不都是計劃好了的嗎?為什麼結果卻不是她預想的那個結果?

    「臭丫頭,我殺了你。」

    男人躲過紫蘇手裡的椎子,摸了把生疼的屁股,在看到滿手的鮮紅時,眼珠子都紅了,二話不說,隨手拿了門上的木栓便要照著紫蘇掄下去。

    只他的木栓還不曾掄出,身後便響起數聲怒喝聲:「住手,胡金富。」

    蜂湧而至的人上前自胡金富手裡搶下他手裡的木栓,待有人看到地上的血漬時,不由驚聲道:「血,這裡有血。」

    紫蘇看著被眾人制住的胡金富,腳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丫頭,你沒事吧?」有好心的婦人上前,扶起了紫蘇,輕聲道:「他有沒有傷著你?」

    紫蘇搖了搖頭,驀然想起陶大娘,急聲道:「我娘呢?我娘她怎麼樣了?」

    「你娘沒事,只是把舌頭給咬了。」婦人扶起紫蘇朝院子裡走。

    屋子裡,胡金富掙扎著,嘶吼道,「放開我,放開我,我什麼也沒做,是她拿東西傷了我。」

    只是他的喊聲,沒人理會。

    眾人商議著,「去請了里長來吧。」

    不多時便有人去請里長,而這邊廂,幾個壯年的男子則守著胡金富。

    小院裡,有人拿水噴了醒了昏昏沉沉的陶大娘,陶大娘待看到完整無損的紫蘇後,長吸了一口冷氣,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指著一邊慘白了臉呆若木雞的菊花罵起來,「你怎麼心思這麼歹毒啊,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村裡的人。你娘把你火坑裡推,你怎麼就害起我們來了?我家紫蘇跟你有什麼仇?」

    菊花不言不語,只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任由陶大娘哭罵著,任由旁人指指點點。

    約一盞茶的功夫,年約五旬長得很是有鄉土氣息的里長急急忙忙的趕了來,聽眾人將事情說了一遍,又走到之前關紫蘇的那個屋裡看了看,饒是他一個大男人,也被屋子裡的那些稀奇古怪叫不上名字的東西給嚇了一跳,連連退了出來。

    「里長,就是這個小姑娘,差點就被禍害了。」

    有人指了紫蘇對里長說道。

    「你過來。」

    紫蘇上前,低垂了腦袋站在里長跟前。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紫蘇,里長想了想,和藹的對紫蘇道:「有沒有傷到哪?」

    紫蘇搖頭。

    「嚇壞了吧?」

    紫蘇點頭。

    里長便對一邊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文士道:「讓她娘簽字劃個押先回去吧。」

    「那這胡金富怎麼辦?」

    「送到縣大衙去。」

    「哎。」

    胡金富一聽要將他送縣大衙,急得跳了起來,嘶聲道:「里長,我沒怎麼著她啊,怎麼把我送縣大衙呢?我還被她給刺傷了!」

    沒有人理會胡金富的叫喊聲,紫蘇扶了陶大娘在那個中年文士寫好的紙上摁了手印,背起竹簍便要走,不想,院子裡一直呆若木雞的菊花卻在這一刻醒了過來,眼見紫蘇和陶大娘要離開院子,她霍然衝了上前。

    「陶紫蘇,你這個狐狸精,掃把星,你還我男人。」

    不待紫蘇動手,便有人上前拉了菊花。

    「陶紫蘇,陶紫蘇……」

    菊花的喊聲淒歷而絕望,震得人腦仁子都痛。

    跟著陶大娘往外走的紫蘇忽的停了腳,轉過身,看向菊花,「為什麼?」

    菊花怔了怔後,立刻明白過來紫蘇問的那句「為什麼」是指什麼,她張了張嘴,但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紫蘇笑了笑,稍傾,淡淡的道:「是為了陶成海吧!」

    菊花霍然瞪目看向她,臉上的神色難看的幾不似人。半響,哆了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紫蘇也一直在想,菊花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大的敵意,她們無冤無仇,生活當中更是連交集都沒有,但是當菊花一遍遍的罵她「狐狸精」後,她恍然明白菊花的敵意來自何處。

    「你喜歡陶成海吧?」

    紫蘇看著菊花躲避無處安放的目光,越發的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但心中還是有點疑惑,陶八水他婆娘上門說項的事,除了她們娘幾個根本就沒人知道,菊花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不要胡說。」菊花猛的提了嗓子,尖聲道:「你以為我像你那樣沒臉沒皮嗎?我是有男人的,你要是敢再亂說一個字,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她越是叫得響,心底的慌亂便越發的明顯。

    菊花嘶吼著跌坐在地上,她怔怔的看著那些目光怪異朝她看來的人,耳邊驀然便響起當日,她偷聽到陶八水和他婆娘的那番話。

    「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們家驢蛋哪樣差了?小丫頭片子,要不是看她長得清秀,人又能幹,我怎麼也不可能看上她。」

    「哎,你看上有什麼用?人家看不上你兒子。」

    「我呸!一個不知道哪裡崩出來的野雜種,還敢嫌棄我們家驢蛋。」

    「可紫蘇那丫頭確實是能幹又帶福的,她才一回來,這她們一家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過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的,只知道心裡像是被人挖了一塊一樣難過。

    陶成海那個憨厚卻善良的男孩,她被陶紫蘇嫌棄了!憑什麼?她憑什麼嫌棄她!

    菊花的目光像要吃人一樣盯了紫蘇看,掙扎著想要上前,卻因抓著她的人太緊而掙不脫。

    紫蘇歎了口氣,這筆風流債來的真是莫名其妙!

    「娘,我們走吧。」

    「哎,回去,娘拿柚子葉燒水給你洗洗,去晦氣。」

    「好的。」

    身後響起菊花一聲接一聲不甘而絕望的哭喊聲。

    「陶紫蘇,陶紫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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