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千凌月被早晨的寒氣凍醒,朦朧之間,張開眼前,看見一堆熄滅的柴。環顧四周後,發現桑雪兒不見了,「她去哪裡了?難道丟下自己一個人報仇去了?!」
「阿姐,你醒了啊。」桑雪兒從密林深處走過來,懷裡還抱著一些野果,「吶,吃點野果頂頂饑吧。」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扔下我了。」千凌月拿著幾個果子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往嘴裡塞,「果子好酸啊,牙都要掉了。」
「這個時候甜果子早被林中的鳥吃完了,阿姐就湊合著吃吧。」桑雪兒也吃著野果,不過表情卻沒有千凌月那麼誇張,「對了,阿姐,剛才我在林子裡看見一個昏迷的男人,看著服裝跟阿姐你的好像,你說會不會是你走散的同伴。」
「在哪裡,快帶我去。」千凌月的表情嚴肅起來,「你只看到一個?」
「對啊,只有一個,而且似乎還中了毒。我本來想把他背過來,不過他實在太重,我背不動。」
「那快帶我去。」千凌月有些著急。
「阿姐,林子深處很危險。」桑雪兒打量了一下千凌月,又使勁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你可千萬不能受傷,不然你的血會吸引很多東西。」
「我知道了,趕緊帶我去。」千凌月低下頭聞聞身上的氣味,抬起頭看著桑雪兒,「你真是狗鼻子。我怎麼什麼都聞不到。」在昨晚,千凌月很桑雪兒聊了許多,所以千凌月也告訴了桑雪兒自己是百毒不侵的血,但桑雪兒卻很平靜,說自己早就知道了,因為聞出了千凌月身上的味道。
「我從小就接觸各種氣味,對於氣味的辨識度可是很高的。雖然不知道阿姐你身上那股子蘭香到底是哪種蘭花,不過隱藏在蘭香之下的血香可是聞見了,跟我跟阿爸阿媽的味道很接近,但又有一點不同。」桑雪兒帶著千凌月走向深處,邊走邊說。
「哪能什麼都讓你聞出來。」千凌月癟癟嘴,「不過我的血與你們的血有不同是什麼意思?」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一樣。」桑雪兒撓撓頭,「不過,我肯定你的血對於煉蠱的人來說是寶貝,因為說不定可以煉出很厲害的蠱。」
「有這麼寶貝嘛。我以前只知道我的血可以解毒,還不知道有這功能。」
「反正了,阿姐可不能在這裡受傷,萬一引出什麼厲害的東西,我可對付不過來。」桑雪兒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指著面前,「阿姐,就是那個人。」
「是馭!」千凌月迅速跑過去,便看見馭躺在地上,身子僵硬冰冷,「他死了?」
「還沒有。」桑雪兒把了把馭的脈,「還好他內力深厚,不然一般的人中了蝕蛛的毒早就一命嗚呼了。」「蝕蛛是什麼?很厲害嗎?」
「蝕蛛的生命很短,一般只能存活三個月左右,不過它的毒性可是超強,一旦毒液進入身體,不出一個時辰必定要人性命。」桑雪兒在馭的身上尋找被蝕蛛咬的傷口,在馭的手腕處有兩個小黑洞,那裡泛著黑色的血,「這個人還真是敏感,及時地將毒素逼出了一部分。一般人被蝕蛛咬都不會有任何感覺,往往等到毒素蔓延全身的時候才有所發覺,真是可惜那個時候是沒得救了。」
「那他還有的救嗎?」千凌月看著馭蒼白的臉,一方面很著急,一方面又那個人的安危。不知道樓蘭尋夜可好。
「當然有救。」桑雪兒觀察著千凌月的表情,看她滿臉擔心,忍不住打趣道,「阿姐,他是你喜歡的男人嗎?看你著急的。」說著,又仔細打量著馭的臉,那是很英俊的臉,不過稜角過於分明,倒是給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不是。」千凌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
「哦?原來不是。」桑雪兒的語氣變得更加怪異,
「你到底救不救,不救的話,我就自己來。」
「別,你還是留著你那寶貴的血。」桑雪兒擺擺手,急忙正色起來,「小白,這次靠了。」說著從懷裡掏出蜷成圈的白龍,看它那個樣子,似乎是在睡覺。
白龍迅速舒展身軀,搖搖腦袋,似乎是在埋怨桑雪兒打擾了它的好夢。
「好了,一會兒給你多抓點吃的。現在趕緊救人。」桑雪兒撫摸著白龍的皮,白龍這才慢悠悠地爬向馭。
可是沒爬幾步白龍停了下來,轉頭看看桑雪兒,又看向千凌月之後,開始興奮地扭動起來。
千凌月看著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扭動起來的白龍,那種被當成食物的惡寒又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