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沉,然在這斑駁黑影中,一道勁風黑影在急速的穿梭,那速度極致的快,雙眼透著狐狸般皎潔之光,超高的隱藏技術讓他順利跟在兩個侍女身後而不被察覺。
整座皇宮金碧輝煌,夜間更顯精美,卻因為越靠近華清池,戒備也更加深嚴起來。
但是對於一個長期行走在黑暗世界的人來說,這是小菜一碟。
「柳葉,待會你給聖上送衣服進去吧,我好怕呀?」柳絮用手肘頂了下身旁的小丫鬟,愁眉不展。
柳葉一聽她這麼說趕緊搖頭否定,「不要!我還想讓你自己進去呢,天知道聖上有多恐怖,我甚至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噓,你別說得這樣直白,若是被聖上聽見了,小心罰你充當軍妓!」
「我不敢了!」柳葉趕緊閉嘴,可心底的害怕更是無限制蔓延。
滄海躲在樹上,聽見兩名侍女的交談,只瞧見漫天月光之下,東南方向霧氣迷濛,山影斑駁,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華清池』。
「聖上在沐浴?!」聽說這天耀王朝的聖上是名女子!
滄海眼睛微瞇,一聲輕笑,隨即來了興趣。
不僅是皇宮中安穩太平,就連整個國家的人都在井然有序的撤離,神魔兩界大軍壓境,她居然還有心情沐浴。
是該說這女人太白癡什麼都不懂呢,還是說她實在是太精明,對一切早有應對之策?
才發現,他對這個世界瞭解實在太少,現在就從這個女人身上開始瞭解吧。
突然,憑空落下一個白衣男人,連個侍女皆是一驚,來不及呼喊就脖子一痛暈倒在地。
蒼月嘴角輕揚,優雅的旋轉一圈將侍女手中拋出來的衣物接住,隨即大手一揮,兩個昏迷的女人就像是樹葉般飄進花園中的灌木類掩好。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進去,那就由在下代勞吧!」說完,輕輕飛身離開。
皇上,女人,這兩個名詞聯繫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一彎新月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華清池裡顯得神秘而安靜。
那華麗的樓閣被華清池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
唯聞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這華清池的天然溫泉之中。
霧氣裊裊,水珠飛揚,月光傾灑之下,清脆的水珠聲飛揚。
朦朧水汽中,一名女子背靠岩石,身體浸泡在水下,墨黑的髮絲有些凌亂的飄散在水中,細膩的肌膚如剝了殼的雞蛋,水珠滋潤,因為水溫的原因被染上一層粉紅,誘人的樣子讓滄海忍不住垂涎三尺。
他在魔界本就是下三濫的滾刀肉,就算是血羅的女人他都敢去招惹的男人,現在見了顧蔓這俏麗的模樣自然是不肯放過。
忍不住朝著溫泉中的那抹倩影走過去,他真想看看那清泉之下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絕美酮體。
今天晚上能來這裡實在是太好了,此刻讓他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口水幾乎沿著嘴角流下。
「衣服放下就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顧蔓眼睛都沒睜開一下,輕啟紅唇。
因為沒有感覺到殺氣,顧蔓之時懶洋洋的的吩咐道,隨即轉過身趴在岩石上小憩。
剛才那一個動作,讓水下的波濤洶湧暴露,份量厚實的半球讓滄海眼睛都要直了,趕緊走上前,直到到了顧蔓跟前才停住腳步,彎腰將衣服輕輕放置在溫泉邊上,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她胸前的起伏。
現在這樣近距離的位置,就連清泉之下的妙曼身影也能清晰的看見,滄海只覺鼻息一涼,伸手一摸竟是鼻血。
該死的,他怎麼會這樣,這樣程度就讓他流鼻血了……
是血腥味!
原本假寐的顧蔓突然睜開,一伸手剛才滄海放置在一旁的浴巾已經裹在她身上,速度之快,連滄海這個絕頂高手都還未看清楚。
眼前一道勁風掃來,直擊他的面門,帶著無比凌厲霸道的攻擊。
滄海一驚,順勢飛身而起,優雅的從空中掠過,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顧蔓清麗的面容,那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任何妝容,長髮披散,如果不是因為她眼神中暴露出來的戾氣,恐怕那纖瘦的身子還有幾分楚楚可憐。
好似沒有感覺到他的敵意,對方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怔怔的看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反應。
身為魔帝的他這一生也算是閱女無數,之前的那些女人對他百般迎合,可骨子裡還是忍不住會怕他。
而眼前這個女人,面無懼色,甚至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當下心神一斂,恐怕血羅站在她跟前,那氣勢也是旗鼓相當!
月空明鏡,水汽繚繞,這是相當好的談情勝地,眼前這個女人讓他瞬間油然而生一股想要征服的**。
「想不到天耀王朝的聖上,竟是如此妙齡女子,今日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滄海足尖一墊,穩穩落在溫泉中央的青石上,泉水將他白衣偏偏的帥氣樣子倒映出波紋,若是尋常女子見了,肯定會忍不住被奪去心魄。
顧蔓掃了一眼他眼中的放蕩不羈,那修長的身影竟讓她莫名熟悉,這種感覺讓她忍不住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不過,她確認自己不認識此人,他也不是皇宮之人。
「現在看到了,你打算如何?」她忍不住笑顏如花,眼神卻是陡然陰冷,「以為你可以輕易離開麼?」
滄海搖頭,甩開扇子搖了起來,「我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如此佳人在側,不如讓我們共賞這良宵美景如何?」
他的笑浮誇至極,那搖扇子的模樣吊兒郎當,顧蔓看著卻是心頭一痛!
沒錯,這個男人居然能能撩動她的心弦,記憶中好像有他的影子,可是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反倒是想起一個白衫男人總是輕薄自己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