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國俯首稱臣前來朝拜,朕作為東道主,裡應設宴寬待。」
秦天耀臉上是無害的笑容,可看在顧蔓眼裡卻是十足的算計,他明明就暗地裡派兵攻打各國,如果說各國最高領導人都在這天耀手上,這對於那些小國士氣恐怕不小的打擊。
她要不要拆穿他呢?
顧蔓一手狠狠握拳,強壓下心中的憤怒,還是待會私下詢問柳下揮之後再做打算,不然若是觸怒秦天耀害了他們就不好了。
宴會繼續進行,看得出柳下揮等人並無興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倒是聶無雙不時用眼神看向她這邊,像是有要事要說。
「皇上,臣妾今日不知好姐妹會來,也沒準備禮物,想送她我那碧玉簪子,我去給她拿過來。」
「去吧。」秦天耀溫柔的看了顧蔓一眼,眼角含笑。
行禮退下之後,顧蔓行至大殿中央,對著聶無雙招了招手,「妹妹和我一起去拿吧,看看有無其他喜歡的東西。」
「好!」聶無雙終於找準機會,起身跟著顧蔓行了出去。
秦天耀注視著她的背影勾唇,果然入戲很快,居然和他打起官腔,不過他現在可是有恃無恐。
見秦天耀久久不說話,一直處於爆發狀態的裴浩澤有些按耐不住了,他雖然模樣生得魁梧,可是卻是大秦有名的文人,大秦是個小國,在這位仁君的治理下基本自給自足,和其他國家沒什麼交接,卻沒想到突然被大軍圍城。
「皇上請我們過來該不就只是喝酒賞樂吧?」此刻秦天耀的大軍已經將他皇城團團圍住,他現在已經坐如針氈。
「對,就是請你們來喝酒賞樂的。」
秦天耀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大家也只好跟著他一杯酒灌下喉嚨。
宇文都自始至終都雙拳緊握,南詔已經被天耀的軍隊滅國一次,好不容易重建才有些成效,沒想到那蠻子又來了。
大家都猜測不出秦天耀所謂何意,其實很簡單,他真的就想安排一場宴會而已,順便留他們小住幾天,陪陪顧蔓。
一出大殿,瞥見四下無人,顧蔓激動的拉住聶無雙的手,「你們怎麼來了?」
「那秦天耀大軍圍城,我們能不來麼?」聶無雙沒好氣的抱怨,根本就是被強迫的。
「兩軍有交戰麼?」
「當然有,不過那秦天耀似乎手下留情,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原來是這樣,故意拍拍胸脯,「這樣就好,我以為他故意將你們騙來,然後派大軍攻打你們。」
「這倒沒有,不過我看那秦天耀肯定別有目的,不然明明可以將我們一舉殺死的,卻非要我們來參加什麼宴會,搞的大家心驚膽寒的。」
「這個我會找機會探聽他的口風,如果他真有什麼動向,我再通知你們。」
「嗯,也只有這樣了。不過顧蔓你被囚於這皇宮之中也太屈才了,若是你在外面帶領軍隊,那秦天耀肯定不敢這麼囂張。」聶無雙歎息。
提及此事顧蔓眼神又暗淡下去,若不是還有一絲希冀殺了秦天耀,她早已無顏活在這世上,害死那麼多將士,她和秦天耀簡直沒有區別,都是該死!
「即便不能帶兵,我也會力所能及幫助大家,眼下只有將希望寄托在七玄劍身上了。」
「嗯,這一次一定要成功,不然所有死去的人都白犧牲了!」
「嗯。」顧蔓頷首,心頭卻有一絲不忍。
見顧蔓面色有異,聶無雙忍不住追問道:「你該不會捨不得他了?」
顧蔓面色一怔,「怎麼會?不會的。」
「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回宴會了,你帶我跟秦天耀說一聲。」看著聶無雙那質問似的眼神,顧蔓有些想逃。
聶無雙趕緊攔住她,「別,你若是不回去,那秦天耀沒準以為我把你怎麼了,一怒之下殺了我就慘了。」
「呵呵,那還是一起回吧。」
無奈,這秦天耀簡直成了閻羅王的代名詞了,不過和他相處這麼久,她已經大致摸清楚他的性子。
再回到宴會之時,只見除了秦天耀之外,其餘幾人都是一臉鐵青,想必是談判失敗被秦天耀給氣的。
「回來了?」
秦天耀溫柔的伸出手,扶著顧蔓在身旁坐下,下面所有人見他臉上溫柔的表情無不驚歎。
這皇后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讓這令人聞風色變的魔君這樣溫柔以待。
「嗯。」顧蔓入座,端著一杯酒就往唇邊送去,被秦天耀給攔下,「你身子不好,不能喝酒,來喝這個。」說罷,端著一杯果汁送到顧蔓唇邊,礙於那麼多人不好推脫,顧蔓只好抿了一小口意思意思。
對於這宴會,所有人都興致缺缺,好不容易熬到結束,顧蔓和秦天耀齊齊走出,「怎麼,見到那麼多的故人,不開心麼?」
顧蔓腳步停下,冷眼凝視著他,「什麼叫那麼多的故人,是只剩下他們幾人而已,你讓我如何開心。」
「對不起,朕以為你會很想看見他們,所以才將他們接來。」
「不要給我說對不起!!」顧蔓突然提高聲音,一激動刺激到了魔胎,那魔胎加倍反噬。
只覺突然腦供血不足一般,顧蔓朝著秦天耀的胸口處倒去,晃動的視線只見他一臉驚慌失措,將她橫抱起來就朝著鳳陽宮飛去。
看著那完美的下顎,淚水沿著面頰流淌,顧蔓忍不住嗚咽出聲,秦天耀以為她是身體疼痛,趕緊安慰道,「馬上就到了,再忍忍。」
「為什麼現在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快死了麼?」
聞言,秦天耀心頭一緊,看著那梨花帶雨的面龐,「不是,是因為我一直想對你這麼好。」
「你說謊,在傷害我這麼多之後,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恨你的,可是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對你所做的那一切,並不是報復,而是想繼續上一世未完成的心願,將你留在我的身邊而已。」秦天耀喉頭哽咽,現在才明白是不是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