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從廁所出來,看到柯南還是那情緒低沉的樣子,走過去掕起來:「喂,暫時借用一下。」就好像是一個物件一樣的抓著柯南的後領走到遠一點沒人的座位扔下來。還不忘回頭對愕然的小五郎和小蘭揮手笑笑,告訴他們一切安好。
「我說小鬼,遇到琴酒也不用這麼沮喪啊。」松田坐到對面,故作輕鬆的說。
「什麼琴酒!?他也來了?」柯南奇怪的抬頭看著松田。
不是嗎!?難道還沒有遇到?松田奇怪的問:「那你為什麼這麼一副表情?」
「是我的偶像好不好。」柯南坐下翻個白眼:「雷,美國的鐵鳥守門員雷卡迪斯,他昨天晚上殺人了,難道你都不看新聞嗎?」
原來是那貨啊,真是掀起了不小的風暴呢,連主角都影響了。不過說起來,美國的守門員?松田撓撓頭,足球不是一直都是歐洲嗎?美國強大的是籃球棒球和橄欖球。
73不愧是戰後成長起來的新一代日本精英,什麼都是美國的好。從f逼到cia都是偉大的國際警察,正義的鬥士,打擊組織的先鋒。再看看本土,謀殺案頻出不窮,任由組織敲詐搶劫無所無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到了這個雷,作為一個足球荒漠的美國人,都可以橫掃歐洲了,威武大美利堅!
「雷為什麼一定要殺人呢?」柯南情緒是相當的低落。
「我不瞭解事情的經過,也只能說,那個雷確實稱不上是什麼偶像明星。」松田就差直白的對柯南說雷不值得你崇拜了。
「你從來都沒有看過雷的比賽,他在賽場上是那麼的令人激動!」柯南爭辯說:「如果不是那個可惡的記者缺乏職業道德的話,雷一定會達到更高的巔峰!」
「我不這麼認為,一個迷失在金錢和榮譽的球星而已,忘記了競技精神的傢伙,不配被稱為運動員。」松田沒有一點心理壓力的說著風涼話。
「我都說過了,是那個記者!」柯南咬著牙說。
「那你嘴裡那個可惡的傢伙該死嗎?」松田盯著柯南的眼睛:「永不放棄,公平團結這才是競技精神,一個真正的運動員帶給我們的只會是這種積極向上的感染力。」
「他是你的偶像,你崇拜他,但是記住,在我眼裡他只是一個罪犯,一個開槍殺人之後企圖逃避責任的罪犯,一個藐視法律存在的罪犯。」松田接著說:「他的遭遇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不幸的,而這也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作為一個警察,我們並不是為了逮捕一個又一個的罪犯而生存,我們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敬畏法律而存在的。」
「當那個雷想要殺人卻不敢越池一步,當那個記者心驚膽顫的不敢發表不實報道的世界,就是我作為警察所努力的目標。」松田還是第一次對人說起他的理想。那是一個所有人都遵守規則的世界,所有人都會被法律和道德約束。
「法律嗎?」柯南低下頭:「為什麼會有法律的存在?而明明有法律存在,人們卻還要殺人呢?」
「法律。」松田沉吟一下:「他的存在是因為人們內心深處在害怕,害怕受到傷害。」
「在這個世界上,死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公平的。這裡沒有小說漫畫裡刀槍不入的超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別人殺死,即使你再強壯。在這樣的世界裡,是相互防備著心驚膽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殺死,還是制定大家都遵守的規則共同生存呢?」松田說著說著也陷入了思緒當中,回憶到了過去的生活感慨萬分:「法律和道德就是約束我們心中的底線,讓我們生活在不傷害別人,也不被別人所傷害的世界裡的那扇門。」
不被別人傷害嗎?可是雷他不是也被別人傷害的同時傷害了別人嗎?柯南在回味松田的話。
「所以說我們要做的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松田摸摸柯南的頭,站起來往佐籐那邊走去。
是啊,要做的還有很多。一個人可以改變世界嗎?不可以,所以很多人都把一切的根源歸咎於現實兩個字。現實是黑暗的,是不公的,所以我們可以怎麼樣怎麼樣。
我們沒有一個人是小說中的主角那樣可以一個人挑戰整個世界的存在,所以我們不得不屈服於現實。但是這裡不一樣,這裡有著服部平藏,小田切敏夫這樣正氣的管理層,目暮十三,松本清長的管理層,佐籐高木這樣的正直警察,還有工籐服部白馬新生代的陽光少年。
最主要的是這整個由73創造的陽光正義向的名偵探世界,在這樣的地方都不能堅持下去,去拚搏,去努力。而是還在說著現實怎麼樣,把那一潭渾濁的污水潑進來當然,這樣的人不是很像那些成為永恆主角順昌逆亡的狠角色嗎?他們都在各自的世界裡打破了舊有的制度,創造了嶄新的法則,如同斯米諾夢想之中的完美新世界。
在這個了無牽掛的世界裡,我可以為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去死。松田右手放在胸口,感受著心中的火熱。為了那個不傷害別人,也不會被別人傷害的夢中世界。
回到座位上,佐籐都感覺到松田的笑容不一樣了。好奇的打量一番:「你?發燒了?」
「什麼啊!」松田揮揮手,很不在意的笑著說:「我只是和別人談了談心,確認了一下目標而已。」
「你也有目標?說起來,屁股不疼了嗎?」佐籐把松田從幻想鄉拉回了現實。
啊?屁股!?馬上拉下臉來的松田忿忿的瞪一眼佐籐,站起來翻身跪在座位上,雙手抱著靠椅:「小美和,我今天沒有得罪你吧?」
正在和佐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的時候,一個女乘務員急急忙忙走過來,先看看周圍,然後對著松田和佐籐小聲匯報他們有節車廂的廁所被人放置了炸彈。
炸彈?我去啊,琴酒沒這麼大膽吧。松田皺著眉頭回憶那些僅能想起的片段,不是有個女人嗎?難道我記混了?不該啊,那個女的一身ol裝很**來著。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記錯?
但是既然有這麼嚴重的情況,作為前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王牌,松田義不容辭的往現場走去。
走到那個廁所,看到門口兩個乘務員擋著幾個看熱鬧的乘客,馬上把他們疏散開,然後才打開廁所門。
馬桶蓋上放著一個普通的手提行李包,包上對門的方向還貼著「裡面有炸彈,千萬別碰」的字眼。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松田先問旁邊的乘務員。
「是一個乘客上廁所的時候看到的,時間應該不長。」乘務員說。
「謝謝了,請退到外面車廂,別讓乘客闖進來。」松田等到乘務員退開,才拉上廁所門,然後蹲到手提包旁邊。
嗯?有「嘀嗒」聲,是在走秒嗎?電子秒錶發不出這種聲音來的。松田小心摸索拉鏈周圍。皮包的拉鏈沒有製作陷阱,希望不是遙控的,這個犯人不是瘋子的話,應該不會直接引爆吧。
「吱啦」慢慢的拉開包上的拉鏈,很慢,很輕,拉開一個小口之後松田就停下了,扒開拉開的那一個口子看到了裡面的情況。
我了個去!裡面竟然只是一個鬧鐘!這是個惡作劇!松田一下子癱坐在廁所的地上。終日打雁,今天竟然被雁啄了眼。
這樣一個簡單的手提包,松田有至少十種方法把莽撞拉開拉鏈的傢伙送上天,所以才這麼小心到後背都濕透了的程度,沒想到竟然只是個惡作劇。
坐在地上喘兩口氣,松田把手從小口裡伸進去摸了摸,確定報紙下面什麼都沒有,報復似的狠狠把拉鏈全部拉開。裡面果然只有一個鬧鐘壓在報紙上面。
不對!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惡作劇,我去!!!記錯了,這次肯定不是柯南那小鬼碰到琴酒那次!松田馬上就想到了這一定是小倉的同夥調虎離山的法子。
「裡面沒有炸彈,但是那個包是重要證物不要丟掉。」松田出了門摘下手套扔給一個旁邊乘務員:「戴上手套,把它收好,一會兒我來拿。」
呼~呼~~當松田一路小跑到了座位那裡的時候,看到佐籐和那個小倉安然坐在那裡,和他離開時的位置一樣,沒有變化。
「嗯?」松田疑惑的看著佐籐:「美和,沒有發生什麼嗎?」
「哦,他剛才說他要去廁所。」佐籐說:「我就跟他說等你回來。」
「是嗎?」松田看看正在痛苦的捂著肚子的小倉:「看來他很急啊。」
這時候小倉才抬起頭,看著松田:「你,你的女朋友下手真狠。」
「美和?你打他了?」松田詫異的看著佐籐。
「當然沒有,我只是證實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想去廁所。」佐籐故作平常的說。如果不是一直鬧著要我帶他去廁所,我才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