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工作嗎?」松田很自然的推給槍田。
「沒有場地,沒有工具,沒有消毒設備,更重要的是,我沒有得到許可。」槍田反駁了一大堆:「我可不是檢屍官了,沒有這麼做的權力。不要以為是個警察就可以隨便胡來了。」
「喂喂,不用這麼來教育我吧。」松田苦著臉說:「我可是正牌的警察啊,我比你知道改怎麼做。」
「是嗎?那麼請你告訴我最基本的東西吧,警察法2條1項的內容。」槍田正中松田的要害。
「額,那個,不就是」松田瞬間膝蓋中了一箭。
「警察是擔任保護個人生命、身體和財產的任務,並且負責維護預防犯罪,鎮壓和搜查,逮捕嫌疑犯,管理交通等公共安全的秩序。」槍田歎了口氣,把答案揭曉了:「這是每一個警察在實習的時候都要牢牢記住的東西,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大家都要記住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真愛開玩笑。」松田打個哈哈。日本還有警察法這種東西?從來沒人跟我說過啊。
只看松田表情就知道他沒有在這種地方下過心思。但是恐怕槍田也不會推理到,松田壓根是今天才知道有日本警察法這種東西。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那麼就不該抱著可以隨隨便便解刨別人的想法。這不但觸犯了法律和人權,也很不人道。」槍田繞了個大圈子總算是回來了。
「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一定要解刨了?」松田無辜的看著槍田:「你不是檢屍官嗎?總要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啊,需不要解剖室你說的算的好不好。」那什麼重案六組案發現場裡的法醫怎麼就那麼負責,每次都能吧屍體翻個裡裡外外的找線索。
似乎松田從來都沒想想名偵探的受眾主要是小孩子們,講那些血淋淋的東西很不適合。
聽到松田這麼肆意的推諉自己,好像是自己想錯了什麼似的,槍田惱怒的瞪他一眼。不過還是去檢查大上的屍體了。
「你要我檢查什麼?」槍田戴上白手套翻弄著大上的屍體。
「氰化鉀只要十秒鐘左右就可以殺死人。」松田走到大上的桌子前:「在大上倒下去的十秒之前他可以接觸到的東西。」
「那不可能。」槍田直接就說:「當時我們都在喝的紅茶並沒有氰化鉀。現在我也沒有從大上身上發現什麼東西是可以吃到嘴裡的。你可以四處看看有沒掉落到角落裡的藥品瓶子之類的東西。」
「沒有,這裡乾淨的真是一目瞭然。」松田搖搖頭:「一定是有什麼我們忽略的地方。只有大上會接觸到的東西。」
「我想我找到了。」槍田這個時候笑著說。
「嗯?是哪裡?」松田彎腰看向大上。
「就在這裡。」槍田抓起大上的手腕:「大上的拇指,指甲有啃咬的痕跡。」
「是了!」松田靈光一閃:「大上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咬手指!兇手就是用這種手法殺死他的!」
「可是作為名偵探,大上為什麼會這麼不小心?讓手指沾到氰化鉀?」槍田實在不相信大上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就在這個餐桌上。」松田拿起大上使用的那個茶杯:「這是最大的可能了,現在有條件檢測嗎?」
「當然沒有了。」槍田站起來看著這個茶杯:「就因為這個?他可是有名的美食家偵探啊。」語氣當中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情。作為同樣的名偵探,大上竟然就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茶杯而死掉。
這是要多凶殘啊。大上至少咬咬指甲,頂多會把拇指指尖一點點含進嘴裡。而拿茶杯喝水的時候,拇指和杯柄之間的接觸主要是固定作用,指尖接觸面並不多。
而氰化鉀毒死人需要5克左右,就這樣簡單的接觸指尖竟然會沾上5克的氰化鉀。兇手在這個茶杯柄上究竟塗抹了多少毒藥?更重要的是大上竟然這樣都中招了?隨便擦一下都不至於死掉吧?
松田最後憐憫的看一眼地上的大上然後關上餐廳的門。
「作為名偵探的大上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毒死。」在走廊裡,槍田突然這樣說。
「是個人都會死,只不過很少有這樣可笑的死法。」松田沒心沒肺的說。
「不,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槍田停下來看著松田:「以大上作為偵探的經驗不會這麼不小心,我們不妨大膽的猜測,他並沒有防備這個兇手。」
「你的意思是?」松田終於領會了槍田的精神:「作為名偵探的大上不會死,但是作為同夥的大上死掉了?」
「沒錯,兇手必定在我們之中,而且大上必定和她有所勾結。」槍田肯定的說。
「你知道是誰?」松田看著槍田,她果然是掌握了什麼線索。
「我發現了一個留言。在鋼琴室裡。」槍田說:「我會被烏丸殺掉,但是解讀密碼的最後王牌我已經掌握了。」
「烏丸?是烏丸蓮耶?」松田眼睛一縮。
「是的,而且這個人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槍田不等松田問就說出了這個名字:「千間恭介。」
「千間!?」松田當然知道這裡的名偵探們有一個人也姓千間:「千間降代嗎?說來我們所有人只有她的年紀可以接觸到四十年前的事情啊。」
「那麼警官先生你可以逮捕她了。」槍田上下打量一下松田:「你有帶槍嗎?我記得你現在應該是留職查看吧,應該不會讓你配槍的。」
「額,當然,我是一個遵守紀律的好警察。」松田摸摸後腰硬邦邦的東西。對付一個老太婆應該不會到吧。應該,不然就太遜了。
「呦!你們在這裡啊。」這個時候茂木過來了:「正好在找你們,我們回到餐廳讓這一切都結束吧,這場鬧劇也該落幕了。」
「哦?」松田和槍田對視一眼:「看來用不著我們了啊。」
「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怎麼推理。」槍田陰沉沉的說:「茂木,你難道放心白馬單獨行動?」
「我不是說了,我們要結束了這場鬧劇。」茂木微笑著說:「白馬或許已經把他們帶到餐廳了。」
哼。槍田冷笑一聲跟上了茂木往餐廳走去。
剛走遠又要走回去啊。松田搖搖頭也跟上了。
所謂同行是冤家,槍田剛剛得出了結論的事情現在別人說要解決,當讓讓她很不爽了。但是這和松田有什麼關係,最好是茂木他們順便一起把千間制服了,那樣自己就省心多了。畢竟要是由槍田來完成推理,千間有所反抗,和一老太太打架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幹,只能落到松田頭上。
幾個人聚集到餐廳之後,茂木他們就開始推理了。果然和松田他們所想一樣的手法,是用了同謀降低防範之心而成功的。
同樣的他們也說出了那個名字,千間恭介。這個名字的出現讓千間感觸萬千下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千間恭介嗎?柯南由於和千間一組的原因,所以在她刻意的規避之下沒有進入那個房價接觸到那個名字。
「千間恭介,那是我的父親。」千間說:「他是考古學家,四十年前受邀來到這個黃昏之館。據說是烏丸蓮耶百歲的時候在死之前想要看一看她母親留給他的財寶。」
「然後父親就死在了這裡。我從父親的信裡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之時,烏丸蓮耶已經死了,烏丸家也敗落,這棟別館賣給了別人。本來這個秘密是不會被別人發現的,但是兩年前我不小心說出了這件事情,大上就在旁邊。」
「後來他買下了這棟別館,開始到處尋找財寶。可惜他失敗了,但是購買這棟別館的時候他花光自己的積蓄,還欠下了不少錢。直到有一天,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突然說『不如請名偵探們來解決這件事情吧』。」
「當時新聞正好播報松田警官因為毆打記者而被停職」
「喂喂,我可沒有打記者,是不小心碰到的。」涉及到原則問題,松田馬上澄清自己。松田陣平當然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有些事情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
「如同被烏丸蓮耶附身一樣,大上企圖挑起你們之間的矛盾,讓你們相互猜疑,相互殘殺。為此他還專門尋找了一個和他有一樣習慣的人,準備殺死她來製造混亂。」
同樣習慣?是那個女傭!名偵探們同時看向女僕。
「真是個讓人惱怒的敗類啊。」松田看著女僕露出後怕的表情來,感慨說:「要是我到了這種地步頂多把這個別館拆掉找財寶,也不會想去殺人的。」
「嘿,財寶可不是靠莽撞就能找到的。」槍田嗆了松田一句:「你真拆了別館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了財寶了。這麼說的話,我房間枕頭下面的手槍也是大上放下的?」後半句是問千間,說完手掌之中多了一隻小手槍。
「我也發現了呢。」白馬也掏出一支來。
「大上已經完全被這虛無的財寶逼瘋了,所以才會這麼瘋狂的想要殺掉你們,當然也包括我。在找到財寶之後他是不會和任何人分享的。」千間說:「我之所以和大上一起尋寶,不過是為了自己心中對父親的執念,沒想到最後也沒有達成心願。」
「不,這個謎題令尊已經解開了。」平常在普通人之前還猛出風頭的柯南當然不會錯過在名偵探前出風頭的機會。小跑爬到壁爐之上:「這麼大的房子裡,只有這一個地方掛著時鐘,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謎題的兩個人指的就是時鐘上的時針和分針,而仰望天空就是把它們同時指向零點。剛才聽到茂木偵探說出令尊留下的血書裡面的最後王牌,我突然想到謎題中的國王王妃士兵分別對應kqj,寶藏聖盃寶劍對應方塊,紅心,黑桃,那麼就是方塊k,紅心q,黑桃j。」
「按照撲克牌裡面人物的指向,左轉十三,左轉十二,最後右轉十一的話。」柯南一邊說一邊做。
突然整棟別墅一陣顫動,掛在牆上的時鐘摔在地上。落地的部分摔碎了,露出了金燦燦的顏色。
「黃金?」松田上前掂量一下:「這個份量!這是純金做成的時鐘啊。」
「真是殘酷的現實啊,我的父親竟然因為這麼一件東西而喪命。」千間哀傷的說。
「千間婆婆,你答應過的,只要找到財寶就告訴我們出去的道路吧。」一直當看客的小五郎突然說。
「我並不知道離開的方法呢。」千間平靜的說:「從一開始我就打算留在這裡的,不需要再出去了。在這一點上,我連大上都瞞住了。」
「難道說我們都要被困死在這裡?」小五郎的臉色很難看。在這種山裡用滑翔機出去也是很危險的,可是除了我之外誰還能出去通知外面的人有人困在山裡了呢?
「什麼聲音!?」突然傳來的噪音讓偵探們都抬頭看屋頂。
「大概是我通知的警方救援直升機到來的聲音吧。」白馬露出了笑容:「我的華生帶了紙條飛出去找載我來這裡的保姆了。」
「真是行動迅速啊。」松田收回了仰著的脖子嘟囔說:「竟然可以這麼輕易的就調動直升機,讓人不爽的官二代。」
直升飛機聽落穩當之後,松田做一個邀請的手勢:「你先上吧,千間女士。」
「我這個老太婆在那種狹小的空間會呼吸困難的,請讓我坐在靠窗戶的地方吧。」千間搖搖頭。
「還是忍耐一下吧,我怕你是真的想留在這裡,哪怕是成為一堆肉泥。」松田這方面還是很堅持自己的立場的。
「那松田警官你貼身看好她吧,我來守門。」小五郎適時的插嘴。
「哦!?」松田饒有興趣的打量一下小五郎,露出奇怪的笑容來:「我還是相信曾經作為刑警的毛利偵探的。」小孩子的遊戲時間到了嗎?算了,我就不摻合了。
直升機慢慢起飛的時候,松田終於忍不住詢問旁邊的槍田:「你的法拉利,難道就一點不心疼嗎?果然比起豪車來,還是買86合算,就算因為工作的原因爆炸了也不會連要死的心都有了。」
「松田警官,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叫做保險的東西?」槍田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他:「偵探是一種危險的行當,我們出行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去!難道偵探就是靠這麼發家的?好不靠譜的感覺。松田無話可說了。
他們在一點一點遠離黃昏之館的時候,黃昏之館在夕陽下顫動的脫落了表皮,露出了那萬全可以照瞎人眼的財富。
看到這棟別館的內涵之處,松田激動的一拍大腿:「我了個去!!!這一集不是應該叫黃金之館嗎!!??我明明記得的是這一個名字!」
松田的激動之處沒人能夠明白,不過他也是夠可以的,這麼大場面的一次特別篇他竟然只記住了那一棟黃金打造的別墅,還記錯了名字,那心中的內牛滿面不足為外人道啊。
但是松田的大動作還是把直升機的人嚇一跳,在人們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的時候,小五郎突然拉開機門,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啊!爸爸!?」小蘭呆了一呆之後馬上跑到門口。幸虧茂木的胳膊拄在門上擋住了小蘭的身體。
「砰」的一悶聲,小五郎的西服脫落,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華麗變身滑翔機怪盜男基德。
切。柯南埋怨的瞪了松田一眼,合上了自己的表蓋。要不是他亂叫怎麼會讓基德有機會逃跑。
而松田完全沒有理會柯南的哀怨。他還在那裡酸溜溜的碎碎念之中。
「好沒天理的事情,竟然這樣錯過了!我要詛咒黃金價格暴跌」
ps:我去,今天運氣不錯,出勤看人的時候屋裡竟然有電腦,上班快兩年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福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