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除了松田和被他按倒在地上的皮斯科,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一開始都很驚慌,有一個雖然有些畏懼,但是想要上前阻止松田。
當松田說出身份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馬上相信,但是靠近的人停下了腳步。然後松田掏出警官證來,確認了自己的身份,才讓他們放下戒備。2s
「這個可是危險人物,剛才還殺了人呢。」松田一邊說,一邊放回警官證,開始在皮斯科的腰間亂摸一通:「你們等下最好出去,我不知道到了一樓會不會有他的同夥等著埋伏。」說著摸到了一把手槍,看著那兩個人驚駭的表情,安慰的笑笑。
到了樓下,兩個人也不停留,急忙跑出電梯。松田則鬆開了皮斯科,讓他坐到最裡面的角落裡,而自己靠門坐下,和他呈對角,手中的槍也不收起來:「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吧?好好的談談。」
「談什麼?」皮斯科恢復了鎮靜,一臉平淡的坐在那個角落:「你不會殺我的,我想沒有一個警察會為了我這樣的糟老頭子而搭上自己的仕途。何況你還要從我的嘴裡知道點什麼東西。」
「嘿。」松田冷笑一下:「你搞錯了一點,我不殺人,是因為我是警察,在自己和民眾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絕對不會殺人。而不是為了你所謂的仕途,如果我在乎所謂的地位,那麼現在我應該是在機動隊干老本行。」
正好到了一個樓層,電梯門打開。松田很沒正行的坐在那裡,左手搖一搖警官證:「對不起,換一個電梯乘坐吧,現在有任務。」
「哼,隨便你怎麼說。」皮斯科等到電梯門重新關上才開口說。在他看來松田這就是嘴硬,什麼不是為了前途地位,一個小小的警察幹嘛這麼拚命,不惜對上自己的組織。
「你的運氣很好。」松田笑著說。皮斯科,這個人松田本來打算在他反抗的時候順手殺死他。但是現在他想通了,什麼狗屁的劇情,又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顧慮。
自己為什麼要做警察?因為自己想做,自己想做一個真正的警察。如果因為割捨不了自己警察的身份,而去做一個劊子手,那還有什麼意義?
而自己又為什麼站在了組織的對立面?無辜的人不無辜的人自己管不了那麼多。因為廣田雅美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而她是個好人,應該受到法律保護,改過自新的人,這樣的人不應該被組織殺死。
她的妹妹宮野志保以灰原哀的身份走進了自己的生活,需要得到自己的保護,同時自己也願意付出行動來保護她。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黑衣組織又如何,既然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那麼就來戰鬥吧。
以還未捨棄的警察身份,來和他們堂堂正正的戰鬥吧。如果輸了,那麼就帶著小哀去浪跡天涯。這就是松田現在的想法。
他已經不是那個冷血的僱傭兵了,他渴望沐浴在陽光之下,所以,現在的他便要捨棄那些陰暗的手段,來像個男人一樣的面對一切敵人。現在的我,叫做松田陣平,是一個警察。
皮斯科當然不知道松田心裡的轉變,但是他卻不能看不到松田的變化,那是氣質上的轉變。現在的松田,鬥志盎然,就好像太陽一樣灼熱,讓人不能正視。面對這樣的松田,皮斯科不油然的冒出一個想法來。要說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一個人來能夠正面戰勝斯米諾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這個叫做松田陣平的男人。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背後的老闆是誰了嗎?」松田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老闆?其實我也很久沒有看到過他了。」說起那位先生的事來,皮斯科的臉上難得浮現出懷念的神情:「或許你不相信,這個組織,他的前身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研究室。是一群年輕的醫生肆意發揮自己膽大思想的純粹的地方。」
「哦,是嗎?」松田沒有打斷皮斯科的講古。現在開始話歷史了,一會兒就會說到今天吧,總比不開口說話的好。
「當然那群年輕人沒有名望,也就沒有贊助,得不到社會的承認。」皮斯科陷入了回憶:「那個時候,那位先生出現了。是他收留了他們,給予他們幫助,支援他們的經費,甚至生活所需。」
「也就是那個時候,那位先生選中了我,就如同今天我選中愛爾蘭一樣。」皮斯科滔滔不絕的說起來了當年的事情:「那位先生也並沒有什麼地位,他的錢來路也不正。所以那個時候,我們什麼都做。為了錢,我們也什麼都敢做。」
「所以五十年以後的今天,我們什麼都有了。金錢,美女,地位,我們還缺少什麼?所以很多東西我們都不去碰了,那位先生也是開始專門的培養自己的兒子,我則是專心打理汽車公司的生意。」
「相比起愛爾蘭來,我更加看重瑪格麗特。」看到松田不解的表情,皮斯科解釋「他是一個律師,很優秀的律師。我們現在需要的並不是多麼強大的打手,而是律師,金融家。」說到這裡他矛頭一轉:「可是被那位先生選中輔佐他兒子的琴並不這樣想。這個愚蠢的傢伙,他陷在暴力黑暗的泥潭裡出不來了。我們現在的實力還需要去幹那種賣命的營生嗎?這樣下去大家遲早會被他毀掉的。至少,像你這樣優秀的警察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你說的那位先生究竟是誰?」松田皺著眉頭。現在他已經感覺到不妙了。至少到現在電梯竟然沒有被打開,那些過去的樓層難道沒有一個人打算使用這座電梯?
「那位先生啊?」皮斯科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或許已經不在了,至少我很久沒有看到過他了。現在組織裡的一切命令都是他的兒子來傳達的。這幾年組織的運行還是井然有序,只是少了那位先生的聲音而已。我可是知道的,那位先生的年齡比我還要大不少。不過,現在還記得那位先生樣貌的人,大概也只有我這個糟老頭了。」
「那麼就告訴我你們老闆的兒子是誰!」松田有點不耐煩了。氣氛越來越不對,馬上就是一樓了。
「我不會說的。」皮斯科抬頭看了一眼電梯按鈕處的數字,站了起來,整理整理衣服:「我會被你帶到警視廳。可惜的是,警視廳會證明我無罪,而你,立功心切的松田陣平警官會為你的衝動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這麼說的話。」松田眼睛一瞇,盯著皮斯科那有恃無恐的表情:「你們新老闆是對警視廳有很大影響力的人,甚至於,他本身就是警視廳的高層人員。」
松田這麼突的一說讓皮斯科緊閉上了嘴巴,再也不肯洩露一點秘密。但是他的行為明確的告訴了松田,他猜對了,黑衣組織的新老闆確實很大可能是警視廳的高層。
「你好小心一點了。」松田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的老闆已經沒了,新老闆會為了你暴露自己嗎?失去了作用的東西,只會去一個地方,那就是垃圾箱。」
松田的話讓皮斯科心中一凜,但是他現在還是強裝的有把握:「我還有自己的價值。」
「那就祈禱你能活著到警視廳去證明自己的價值吧。」松田右手往皮斯科背部一壓,然後一推。皮斯科貓著身子滾出電梯,這時候槍聲也響起來。
對方是琴和伏特加,可能還會有貝爾摩德,甚至於愛爾蘭。所以松田根本來不及瞄準,一聽到槍聲,馬上拔槍,默數兩下之後探頭射擊。
是琴和伏特加,沒有別人嗎?射擊躲避的同時,他也看到了拐角處的對方。琴太囂張了吧,這可是公共場所,警察就在隔壁的大廈。不過一想到愛爾蘭那種死法,松田馬上釋然了,那樣都沒有被通緝了,何況現在這小打小鬧。
三個人相互射擊之餘,松田不忘扭頭對皮斯科喊:「往外面跑,警察就在外面,不想死就快點對二也佔不了便宜,何況還要分心皮斯科的情況。就這麼退到門口的時跑!」
這種混亂的槍戰,松田以一候,松田感覺不對了。伏特加這永遠的作為背景出現的小弟不去說,琴的射擊並沒有帶給松田多少壓力。這是?為了拖住我?
那麼皮斯科呢?松田明白過來之後,就聽到門外傳來愛爾蘭的一聲悲憤的大叫:「貝爾摩德!!」
松田趕緊使出懶驢打滾,滾出到門外,一群人手足無措的看著一輛汽車遠去,地上一個人倒在血泊裡。
愛爾蘭本來打算上前的,但是看到了松田出來,一咬牙鑽進了人群裡。
松田疾跑兩步,看到血泊裡的人正是皮斯科。皮斯科的眼珠一轉,看到是松田之後,用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你永遠都猜不到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