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枡山先生,請留下來配合我們的工作。」說話的是高木,他本來沒有這麼有眼色的,但是松田稍微提醒了他一下。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這位警官先生。」枡山眼睛瞇縫著不曾張開:「你是要拘禁我嗎?如果認為我是兇手的話,那麼請拿出證據來。」
「啊?這個,我」高木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這可是汽車行業的巨頭,可以控制輿論走向的人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記者等著採訪他,曝光他的言論。「如果沒有證據,那麼就讓開,我很忙,沒有功夫和你們扯皮。想要強制監控我也可以,但是事後我會像警視廳討一個說法。」
「ihavetoleavehe
e。」看到枡山和警察僵持在一起,貝爾摩德也在一旁開始煽動周圍的人。
「沒錯,為什麼只有我們幾個要留下來。」作為職棒老闆的三瓶也是個愛面子的人物,怎麼能夠隨便警察擺佈。尤其是連個老頭子都站出來了,他更不能示弱了,不然別人怎麼看?他三瓶康夫是怕了還是心虛?
這些人一鬧事,高木根本就壓制不住,連連退步還不得不陪著笑臉,而目暮正在忙著對付記者。松田呢?松田先一步溜出去了。
既然皮斯科有所行動了,那麼松田也不必刻意的去攔截了。畢竟現場這麼多無辜的人,還是到了角落裡好。角落裡只有兩個,悄悄的,想做什麼都可以。
想做什麼都可以?呃,好邪惡啊,皮斯科可是個糟老頭了,難道這一次對著貝爾摩德下手?松田在陰暗的角落看著皮斯科出來,沒有動作,等到貝爾摩德出現在視野,這才有所行動。
松田準備行動的時候,柯南卻在大廳裡狂抓著頭髮。為什麼松田任由他們走掉?難道說他已經想到了兇手是誰?可惡啊!!究竟是誰?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幾個人除了俵芳治誰都有機會動手吧?為什麼他這麼快就確定了兇手。
「喂,他們可走遠了。」小哀這時候在柯南的斜背後開始毒舌:「你不準備追上去看看嗎?原來也只是一個只會說的笨蛋。」
「嘿,去追哪一個?」柯南翻個白眼:「總要有個目標啊。」說著回頭,卻看到小哀的身體抖個不停,很驚訝的說:「你在害怕?」
「我們回去吧。這裡,這裡有他就好了。」與組織的擦肩而過,確實讓小哀膽怯起來。她對於組織的恐懼已經滲進了骨頭裡。
他?柯南當然知道小哀口中的他是誰:「你是要讓我們就這樣認輸嗎?忘了和我的約定嗎?我們一起讓他再也不能小看我們。我們可不是可有可無的小孩子。」
「可是,可是你完全不瞭解組織的恐怖。」小哀這樣說著。
「我不瞭解?既然你知道的話,那麼就讓松田警官一個人去面對你口中的恐怖組織嗎?」柯南總算擊中了小哀的軟肋。
連步美那些小孩子都害怕被牽扯進來的小哀對於保護自己幫助自己的松田陣平當然更加的在意,更加不想讓他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遇到不測。堅定了一下自己的內心,小哀點點頭:「好的,我和你去。」
「不,你要回博士的車上。」柯南說:「隨時和我保持聯繫。」
「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去?」小哀的聲音有點冷。松田也總是這樣做,什麼為了你好,怕你有危險什麼的。難道我就是一個拖油瓶?
「不,你誤會了,是要你去找到博士幫我調查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靠你了。」柯南說完爽朗一笑,先一步出了大廳:「隨時保持聯絡。」
等到小哀目送柯南擠進了人流,這才正一下柯南強制戴給自己的眼鏡,低著頭往外擠去。
原來還不時的四處看看,但是人流湧動,什麼也看不出來,她也就放心了。出了杯戶飯店的大門,更是一路小跑往阿笠博士停車的地方。
已經看到博士的身影還有那顯眼的黃色甲殼蟲,小哀懸著的心剛剛落下,黑暗的路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把她挾起來。一個白手帕捂到她的臉上,讓她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嗨,你這急忙忙的是要去哪裡呢?」偏僻的走廊裡,松田終於叫住了皮斯科:「我是該稱呼你為枡山憲三先生嗎?」
「怎麼?我難道還有別的名字?」皮斯科慢慢回過頭來。
「如果有的話,那麼我猜應該叫做皮斯科,對不對呢?」松田好似散步一樣靠近皮斯科。
「警視廳搜查一課暴力犯罪三系的松田陣平刑事。」皮斯科念出了一大堆前綴:「本來以為你對我們有所瞭解,但是現在看來,瞭解的並不只是一點點啊。」
「還行。」松田好似朋友聊天一樣:「說起來那個吞口重彥也是你們的人了?還是很重要的一員?」
「可以這麼說。」皮斯科的臉色並不太好。組織裡吞口是他的盟友,現在竟然要他親手殺死吞口。不但名聲毀了,而且少了這個盟友,加上瑪格麗特和一部分手下的流失,他可能會被組織邊緣化了。
「這麼說,你果然還有一個同夥在那群人裡。」松田當然知道是誰,但是不會明目張膽的說出來,那太駭人了:「你們啊,做事總是很小心,有個備胎也很正常。不過,他可沒有跟來哦。」
皮斯科臉色難看起來。松田陣平是誰?是惟一一個在斯米諾手下逃生的人,也是唯一單對單對斯米諾造成了嚴重傷害的人。自己別說這麼大的年紀了,再年輕三十歲也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你要抓我?」皮斯科冷著臉說。
「哈啊~~我是警察,你是殺人犯,我不抓你,又要抓誰呢?」松田有點好笑的說,但是他的全身都已經繃得緊緊的,只要皮斯科有一點動作就會馬上把他拿下。雖然現在兩個人還有十步之遙,但是松田有百分百的把握五秒內把這糟老頭按在地上。
「你就不為了你身邊那個女孩子考慮考慮?她叫做什麼?灰原哀嗎?」皮斯科掀出了自己的底牌:「還是應該叫她宮野志保?」
「哦?你知道什麼?」松田笑容不減。
「我知道她的監護人叫做廣田雅美,也就是她的姐姐宮野明美的化名。當然,這是你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皮斯科嘴角綻放出笑容來:「我的年紀是大了,身子骨不如你們年輕人,但是老人也有老人的好處。至少我認識的朋友多了一些,其中有一個男人叫做宮野厚司。」
「我和他有了很多年的交情,也知道他的本事,清楚他要做什麼。當然,也見過他的女兒,不過是在很小的時候。小的大概他的女兒根本就不記得有我這個叔叔吧。」皮斯科看到松田臉色越來越暗馬上切到正題:「斯米諾在調查一個警察,但是這裡是東京,是我的地盤,他只能用我的人,所以那個警察的資料我也看過,包括他家裡寄養的女孩長什麼模樣。」說到我的地盤,我的人,皮斯科的臉抽抽起來。
「巧合的是,今天我又看到那個女孩,當然,不會再是照片了。」皮斯科絮絮叨叨一大堆之後反問松田:「警官先生,你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我會讓你相信的。」松田冷冷的說。這一句擺明了是告訴皮斯科他沒有猜錯。
本來,以廣田雅美寄養的女孩作為幌子保護小哀,讓組織裡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對準廣田雅美這個人,對準從組織手裡救出廣田雅美的松田陣平這個警察。那麼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誰還會去在意?誰都能想出來這是一個幌子,是松田故佈疑陣。
畢竟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完全縮小到了七八歲的年紀,這種事情太驚世駭俗。別說身處名偵探世界的人們,就是現實世界裡的柯南迷,突然出來一個孩子告訴他他是十七八歲的成年人變回來的,恐怕也不會相信的。
想要接受這種事情,那麼只有兩樣東西,時間和證據。自己以為尚可的計劃,現在才暴露出來破綻,這讓松田也險些亂了心神。
但是很快他就穩定下來了。他想到了自己犯下的一個最大的錯誤,不是他忘記了皮斯科,忘記了宮野厚司,而是從根本上他就搞錯了一件事情。
他竟然一直拿著現實裡的思維考慮漫畫世界!!!
我去,漫畫是人類想像力的延伸,是沒有極限存在的。不管世道如何的艱辛,不管是星球,宇宙,飛船,機甲,超能,鬼魂,神明,天使,妖怪,古代,戰爭,死亡,末日,任何的東西出現,任何的打破了世界運行的規律,打破了束縛我們思想極限的東西出現,那些生活在漫畫世界裡的路人甲龍套乙們總是淡然接受,並且甘之若飴,義無反顧的支持者主角。
就比如在這個名偵探的世界裡,人們竟然對可以媲美跑車的滑板,遠超越歐洲的黃金右腳等等不可思議事件坦然面對。拿漫畫比照現實世界固然不對,可是用現實世界的條框就可以約束漫畫裡的角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