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增尾當然清楚讓松田先進大廳,他會看到什麼。所以他說的份外的沒有底氣。
倒下的書架正好壓在自己的妻子增尾加代身上,她的背部會插著一把刀,是的,會在她的背部中間。增尾十分確定,因為他昨天晚上已經實驗了一宿,調整了幾十次才能肯定。
他還沒有來得及先一步走進大廳去收拾好這一切,就讓名叫松田的警察完全破壞了。書架倒了可以解釋,但是那動感單車上面纏繞的線圈還沒有收回。這樣一來,精心策劃的不在場證明就完全的失效了,反倒成為了自己是兇手的最有力證據。
「松田,怎麼回事?」佐籐和柯南走進大廳。當然,佐籐沒有忘記失魂落魄的增尾還在門口。
「增尾加代已經停止了呼吸。」松田半蹲在增尾加代的屍體旁邊,指了指壓在她背上的書櫃和旁邊的動感單車:「情況很明瞭,有人利用了死者會在特定的時間裡運動的這一習慣巧妙的佈置了犯罪現場,然後跑到別處做不在場證明。而這個不在場證明還有比身處jing視廳,由我們這些負責刑事案件的刑警更有說服力的嗎?對不對,增尾桂造先生。」
「我,我」在門口的增尾桂造幾次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說不出來嗎?需要我來幫你說吧。」松田站起來一指牆壁昨天晚上,你在那裡設計了簡單的機關,用一把刀對準動感單車的位置,再用線連接起書櫃和腳蹬的軸,這樣一來不管是誰騎動感單車,那麼就會被倒下來的那把刀插中背部。為了不讓書櫃倒下的位置偏倚,你還在旁邊的書櫃擺滿了書。」說完松田一拉旁邊小一號的書櫃,裡面滿滿噹噹的書就是為了防止大書櫃靠外倒下。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增尾驚恐的搖著頭,做著毫無意義的抵抗。
「你想不想回答都無所謂。」松田輕笑一下:「但是不要小看了我們做警察的。」說著用帶上白手套的右手掂量一下動感單車上的線圈:「凶器這種東西,被人藏好了那實在是沒辦法找到,可是一旦暴露到我們眼皮底下,甚至就查出來是誰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買的。甚至於哪家廠商製造,經過幾個人手倒賣都是有跡可尋的。」
增尾嘴唇發抖,幾次想要開口可是卻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他想要說警察是不會有證據證明是他設計的這個機關,可是被松田先一步給嚇到了。如果查出來怎麼辦?
「你想說什麼?」松田饒有興趣的看著增尾的表情給他繼續施加壓力:「你要明確的知道一件事情,如果現在你自己說了就是自首,如果被我們查出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這,我」猶豫半天,增尾一咬牙,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耍起了無賴:「沒錯,線圈是我買的,但是那是用來扎東西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你這樣和我說話,難道一定認定了我就是兇手!?那麼拿出證據來吧!來證明我就是兇手的證據!」
「呦?」松田眉頭一挑:「真是匪氣十足啊。這種事情和我吼也沒有用的,讓我們拭目以待吧。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們是職業的,而兇手,恐怕沒幾個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吧?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會有痕跡留下的。」
「增尾先生,你要記住一句話,只要經過就必定會留下痕跡。」松田說完這句話不再看增尾:「我們要對這棟房子進行必要的搜查,請配合我們工作哦。」
隨後鑒識課很快來到了現場,調查取證的時候,機搜隊也早就封鎖了現場,進行區域間的排查。
既然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那麼事情也就簡單了,只要圍著他的活動範圍仔細的搜查就好了。當然這種事情就屬於精細的活兒了,由專業的人員負責。
很快,松田拿到了一本相冊,上面幾張照片上的人被用水彩筆圈上。好幾張照片都是這樣的,但是被圈中的人卻只有兩個,仔細的辨別的兩個人的身形之後,松田「啪」的雙手合上相冊,目光之中閃出一道光芒。
「佐籐,馬上扣押增尾桂造,拘留24小時。」松田說著把相冊交給佐籐:「我來看住他,你負責調查照片上的兩個人,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帶回來。注意安全,他們很可能是前幾天搶劫銀行的強盜,持有槍械。如果你能夠在24小時裡追回贓款,那麼增尾也就該放棄抵抗了。」
「我會和jing部聯繫的。」佐籐看了一眼松田:「你不去嗎?那可是受人關注的大案。」
「嘿。」松田撇撇嘴:「是那些頭頭眼裡的大案吧。在我眼裡,怎麼樣事關人命,更重要啊。」
「增尾先生,請你跟我們回jing視廳協助調查。」松田說完逕自走到增尾面前:「當然,你也有權力拒絕,但是我們會強制執行,現在是下午四點十分,我們還有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來更加深入的瞭解一下對方。」
增尾什麼都沒有說,現在的他當然什麼也不能說,只能行使自己保持沉默的權力。
帶到了jing視廳搜查一課的詢問室,他就安靜的坐著和松田開始大眼瞪小眼。
一直到了松田拿到了鑒識課整理之後送來的現場調查報告,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松田才開始說話:「調查結果出來了,整個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的痕跡留下,一個是你的妻子,另外一個就是你,增尾先生。」
「調查結果顯示沒有外來的侵入者,是的,在你的家裡,除了我們這些警察和柯南那個小孩子,鑒識課沒有發現任何的腳印,指紋,皮屑留下。你可以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松田試圖找出突破口,增尾這麼一直不說話的話,那麼就要找到直接的證據來證據他犯下的罪行。
「在作為殺人機關的那個書櫃上也只找到了你和你妻子兩個人的指紋。」松田絮絮叨叨的說:「如果設計機關的兇手是外人的話,那麼他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跡就一定會擦掉你們的指紋,也就是說書櫃的表面應該是乾淨的,沒有任何人的指紋存在的。難道那個機關是你的妻子自己設計的嗎?」
「增尾先生,你可以不說話,但是現在對你不利的證據越來越多了。」說著松田把調查報告翻到下一頁:「書櫃上有很多碰撞產生的凹痕,還有動感單車表面的掉漆,鑒識課斷定是經過多次碰撞才產生的這麼多凹痕。這是對機關的準確度進行的實驗嗎?能夠在你的家裡多次進行這種實驗的還有誰?」
「你現在這麼死扛著並不代表你能夠脫罪,在我看來你這完全是在挑戰我們警察,還有將來的檢察官,法官,陪審團等等。你是在挑戰我們的智商底限。」
增尾被松田這麼一說,舔了舔有點乾裂的嘴唇:「我,我想喝水。」
「啪」的松田一拍桌子,猛的吼了一嗓子:「先說你殺人的動機!」這種時候,明顯增尾被動搖,正在處在猶豫的時候,如果讓他兩口水下肚,定下心來,那麼本來要出口的話也就嚥下肚了。
「我,我本來不想殺她的。」增尾收了驚嚇,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
「是嗎?」松田這下得意的笑笑:「本來不想殺她嗎?」
一下說漏之後,增尾強撐的身子一下子軟下去額頭浸出了汗水。
「現在可以說動機了嗎?」松田看到增尾放棄了那強裝的外殼,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時候。
「其實是為了保險金。」增尾低下頭不去看松田的眼睛:「我給我妻子買了巨額的保險金,正好最近她懷疑有銀行劫匪盯上了她,所以想要借用銀行劫匪的理由。」
「日本的刑法近幾年來都很輕,死刑基本上是見不到了。」松田的話題又飄忽到了刑法上:「看來你對這種事情也很上心啊,低個頭認個錯被判上幾年,出來之後卻多了2億元的存款。但是,你就那麼相信你的朋友?」說著舉起兩張照片,就是被增尾加代在相冊上圈出來的那兩個人:「我相信,那邊也很快就有結果了,你還準備繼續撒謊嗎?」
看到照片,增尾僅存來支撐身體的力量消失了,癱坐在椅子上。
有了明確的目標,一課的行動還是很快的,調查那兩個人的身份,住址,還有最近的活動範圍僅僅用了幾個小時。當然,幾天前搶劫銀行的那個時間他們消失了幾個小時這種事情也被調查到了。那麼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突入,制服,搜查。
當那2億元的贓款被追回來的時候,松田這邊也得到了增尾桂造一份完整的供詞。他搶劫銀行和他殺害妻子的計劃,步驟,實施的細節全部供述了出來,這樣案件也就可以了結了。
增尾桂造,增尾加代,這一對夫妻兩個名字進入到松田的世界,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面,泛起一陣漣漪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為了金錢而可以利用法律來脅迫丈夫的妻子和一個為了金錢而不惜殺死自己妻子的丈夫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
夫妻,夫妻。嘿,難道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松田厭惡的看了一眼增尾的供詞,隨後投入檔案袋交給高木起身就走。關於這對夫妻的事情,他再也不想聽到看到。
ps:最近抱歉了,因為一些事情沒有更新。以後不會了,應該吧,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