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會揮舞道德與法律的大棒禍害人的,只會是你這個傢伙吧。柯南翻翻白眼,決定不放棄從松田身上尋找什麼符合邏輯的解釋。
難道這個笨蛋真的是憑藉著直覺推理的?還真是可怕的天賦啊。柯南斜眼看著正在陰笑的松田,只能選擇相信這個不靠譜的答案了。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不靠譜的人。
「請你們按照進店的順序來說明一下來這家店的目的好嗎?」目暮開始詢問這幾個嫌疑人。
作為一個進入咖啡店的皇裕一說:「我是來寫畢業論文的。」
然後就是妃英理:「被害人進來之後,接著就是我進來這家店。原因是和朋友約好這裡見面的。」
第三個是看著威猛的大漢殿山十三:「我每天都會來這家店的,因為這裡的老闆喜歡和我抬槓。」
最後發現屍體的若王子士郎心虛的說:「我是來等一個女孩子的。」
目暮確定了之後,準備叫他們每個人順著廁所上面的縫隙攀爬一遍,進一步縮小犯人的範圍。
柯南看大學生皇裕一爬完之後,四下看了看,看到松田還是蹲在那個角落裡竊笑。馬上湊了過去,雖然決定不再相信不靠譜的推理警官先生,可是還是忍不住去問:「你知道兇手了嗎?」
「大概知道了,如果使用排除法,那麼那個人是最可能犯下罪行的人。」松田說著皺著眉頭,拿出那張死者的照片仔細看了又看:「只要經過,必然會留下痕跡。」
「吶,是誰?是誰?快點告訴我吧。」柯南焦急的扯著松田的袖子。
「這種事情,我不會亂說的。」松田壓了壓柯南的腦袋:「我可是警察,不是你們這種依靠興趣做事,不負責任的偵探。沒有證據那麼嫌疑人永遠都是嫌疑人,我要對公民的名譽負責,不能隨便給他打上犯人的標籤。」
切,說的真好聽。柯南雖然心裡還是極度鄙視松田,可是卻沒有再追問下去。不過,什麼叫做依靠興趣做事,不負責任的偵探。可惡的傢伙,我一定要比你先找出兇手。這可是偵探的榮譽之戰,我絕對要贏過你這個傢伙,絕對!
正在心裡給自己鼓勁的柯南眼前黑影晃過,抬頭的時候只能看到松田晃悠悠走路的背影。這傢伙又找到了什麼線索?不好!不能想這個了,一定快點找出兇手來。
這個時候目暮已經確認了,只有皇裕一和妃英理兩個人有能力從廁所上面的縫隙裡爬過。而且又從皇裕一的位置發現了一截繩子。
就在目暮心中好好審訊皇裕一的時候,耳邊響起松田那討厭的聲音:「警部,你剛才的遊戲完全沒有意義。」
「什麼?」目暮馬上反駁:「在被死者擋住門的廁所裡面,若王子先生和殿山先生究竟要怎麼樣出來呢?這樣一來就只有兩個人有嫌疑了。」
「嘿嘿,警部,恐怕真正的兇手現在正在心裡嘲笑你吧。」松田毫不留情的刺激著目暮:「其實只要有一個人能夠通過上面的縫隙,那麼他們每個人的嫌疑都不會消除。」
「什麼?是誰?」目暮顧不上松田的鄙視。呃,應該是暫時顧不上。
「恐怕松田警官想說的是被害人姬野彌生小姐吧。」正在松田低笑兩聲,準備說出答案的時候,被一邊的妃英理搶先一步。這位松田警官果然名不虛傳。經過松田提示之後才想出答案的妃英理瞄了一邊一臉苦悶的松田。
「沒錯。」被人搶了風頭,松田有氣無力的說:「事實上就是這樣的。不過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應該是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
「那麼就是他們了?」目暮直接忽略了瘦弱的皇裕一,目光轉向若王子和殿山兩個人。
「如果照你所說的話。那麼,屍體被移動的時候應該會有大量的鮮血噴出來才對吧,松田警官?」不同於目暮已經習慣了松田的言出必中,妃英理在一邊反駁。
「兇手使用的手法很簡單。」松田拿出了裝著凶器的袋子,這是剛剛從鑒識課手中要來的:「仔細看看現場留下的凶器就會發現,這裡只有刀柄部分很短的地方沒有血跡。」
「兇手應該是用了一根繩子綁在凶器上,刺入死者心臟之後,把死者從上面的縫隙拋入廁所,最後扯出繩子來。「松田說:」這樣一來即使被懷疑到了自己頭上,也會因為體格問題,無法從縫隙通過而被排除犯罪的嫌疑。」
「原來如此。」妃英理點點頭:「是利用了思想上的盲區進行的大膽犯罪啊。那麼松田警官,你已經找到了可以證明兇手犯下罪行的證據了嗎?即使再巧妙的推理,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被判刑的。」
「張口證據,閉口法律的。律師果然是一種討人厭的生物。」松田喃喃兩句。法律嘛,應該是我們說了算才對啊,為什麼會多出群律師這種指手畫腳的傢伙來。每看一眼颯爽幹練的妃英理,松田心裡就酸溜溜的,總覺著有什麼寶貴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嗯,或許這種寶貴的名字名字叫做特權,或者什麼的。
「松田警官,我或許會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果你不注意自己的措辭,小心我會控告你哦。」妃英理有趣的說。這種斤斤計較的男人,現在還真是不多見啊。
看著松田和妃英理在一邊打趣,目暮臉色陰暗下來。該死的混蛋傢伙,明明知道這種事件只能靠他來解決,還這麼不緊不慢的:「喂喂,松田老弟,還是先找出兇手來吧。」
「犯案時兇手使用的繩子應該沒有機會丟棄的,只要搜一搜他們的隨身物品應該可以找到。」松田再一次鄙視了目暮的智商:「他們之中誰有帶著死者鮮血的繩子一類的物品,誰就是兇手啊。」
「就這麼簡單?」目暮有些不敢相信。
「還能有多難?」松田奇怪的反問:「不過,要是被衝進馬桶的話,那麼就有的找了。」然後堆上一臉討好的笑容:「警部,那種體力活兒,就不用我這種技術人員參與了吧。」
哼哼,如果真被衝進了下水道一定會讓你去撈的。目暮很邪惡的盯住松田,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等一下,我只是來店裡和老闆閒談幾句,沒必要把我牽扯進來吧。」殿山十三有點心虛的說。
「沒錯,我只是來寫論文的。」皇裕一也跟著說。
「我沒有殺人。」表現最不堪的若王子士郎連連搖頭,試圖依靠音量來減小自己的嫌疑。
「嗯,這位叔叔說的沒錯。」柯南嫩嫩的聲音又響起來,不過這裡面還參雜著一絲小壞的味道:「叔叔說他在練球的時候撞到了手指。」
聽到有人為自己作證,雖然只是個小孩子,但是殿山十三還是很高興很和藹的響應:「沒錯,還好我的結婚戒指」正在自以為要脫離嫌疑的殿山毫無防備的伸出自己的左手,低頭一看。然後驚愕的止住嘴巴。
「吶吶,好奇怪啊。」柯南還在裝純裝無知:「結婚戒指不是應該戴在無名指上的嗎?叔叔你來店裡的時候明明還包紮在無名指上的繃帶,怎麼會跑到別處?」柯南假裝思索一下:「難道你在廁所裡面重新包紮了一下?」
「啊,啊,看來兇手已經確認了。」松田聳聳肩。
「是啊,把這麼重要的證據留在身上。這下任何的律師都無法為你辯護了。」妃英理調笑兩句:「粗心的兇手先生。」
殿山十三被松田和妃英理說的臉上一抽一抽,終於忍不住推來身邊的警員,直奔廁所大門。而在他必經之路站著的則是看似弱小的妃英理女士。
「啊哈!?膽子還真肥啊。」松田完全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像你這種只會蠻力的傢伙不會是妃大律師的對手的。」
正在松田說話的時候,妃英理一個瀟灑的過肩摔把殿山十三砸到地板上。動作之乾脆利落讓松田眼前一亮:「時機把握的真準,這種利落的身手,對力度的把握,嘖嘖至少有十年以上的底子了。」
雖然雙方體格相差甚遠,可是松田通過之前對他們的動作觀察就可以看出,這四個嫌疑人裡最厲害的就是唯一的女性妃英理。因為她全身的協調性是最好的,而殿山十三雖然塊頭大,但是只是練過力氣。剛才那犀利的一摔,妃英理使用的是巧勁,本身使出的力量還不足殿山十三的一半。
這種手法松田也會,他可以利用殿山十三的衝勁毫不費力的直接掰斷他的胳膊。不過,怎麼樣也沒有這嬌滴滴的大美人作出的動作賞心悅目,這也是松田眼前一亮的根本原因。
眼看兇手被抓,松田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不然後續那一團事情全都會落在自己頭上,馬上往門邊靠攏,嘴裡還不知收斂:「叫十三的果然沒什麼好人啊。」然後不等目暮發作,馬上奪門開溜。
「等一下!」就在松田得意洋洋的走出咖啡店,卻被柯南叫住。
「我?」松田疑惑的回頭。
「沒錯。」柯南靠近松田輕聲問他:「你為什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看出兇手的手法?」
如果是問別的什麼,以柯南這種不服氣的態度,松田肯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頓。當然,為了真理,柯南也已經做好了被修理的準備。
可是這個問題的內容卻讓松田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松田黯然轉身,留給柯南一個蕭索的背影:「這個啊。應該叫做經驗吧。」
經驗,哼。松田自嘲一笑,大好心情全部丟掉了一邊。
是啊,以前的我什麼樣的方法沒有用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