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檢驗結果顯示,混在檸檬茶的是氫氧化鈉。」澄米對目暮說。
「那麼,她是喝了那個才」目暮小心的看了一眼松本。
「奇怪,檸檬茶裡好像浮著什麼東西。」柯南在澄米旁邊指了指地上的檸檬茶。
「那是膠囊,還沒有完全融化掉的膠囊。」松田靠著牆說:「如果兇手把氫氧化鈉放入膠囊中再投毒,那麼曾經來過這個房間的人都有嫌疑。」
「是這樣嗎?」目暮轉身對房間裡的人說:「在我們調查結束之前都不可以離開。」
「什麼?難道我也有嫌疑嗎?」新郎高杉有些不滿。
「那是當然了。」目暮強硬的回答,然後對澄米說:「把膠囊交給檢驗課。」
「吶,不把這位老伯算進去嗎?他咳咳死也有到過新娘的房間裡。」柯南指著松本說。
「松本管理官當然也是有嫌疑的,不過我們相信在沒有找出兇手之前,他是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松田走到凳子旁邊:「請問一下這個攝影機是誰的?能讓我們看看裡面的內容嗎?」
「對了,我們把攝影機放著就跑出去了!」園子欣喜的說:「裡面說不定會有拍下傷害老師的兇手。」
「好極了。」目暮拿起攝影機走向房間裡的電視。
松本卻懷疑的看了看松田。攝影機的事情應該早就發現了吧,為了不讓我當眾承認有謀殺自己女兒的嫌疑,才在剛才提出來的吧。
是為了不想再次傷害一個父親的心嗎?不過心裡肯定也把我劃在嫌疑人裡面了吧,哼哼,表裡不一的人。松本站在松田身後,盯著電視。不過表情比起剛才來說顯得輕鬆了些,沒有那麼凝重了。松田陣平,或許真的是一個好警察。
松田皺著眉頭看著攝影機拍下的經過。是松本小姐的好朋友一美買回的檸檬茶嗎?那麼她下毒的時機只有一個,就是在插入吸管的時候。第二個接觸檸檬茶的人就是松本管理官了,錄像上只有短暫的接觸,應該是沒有下毒機會的。
第三個進來的梅宮,曾經拿著檸檬茶背過身去。最後就是新郎高杉了,他也接觸過檸檬茶。松田苦惱的撓撓頭,真是麻煩啊,頭都大了。被搶了男朋友的閨蜜,不滿意女婿的爸爸,疑似仰慕者的學生,好複雜啊。
算了,不去想那些個沒用的了。松田揉揉太陽穴,抓過遙控器,開始專心的看錄像。
這?這個是!?松田看到什麼,把錄像定格,倒回去又仔細看了一遍。
「警部,報告出來了嗎?」松田突然問。
「什麼?」目暮疑惑的反問。
「那罐檸檬茶啊,還有膠囊。」松田回答。
「喂,你發現了什麼嗎?」柯南躲到松田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角。
「偽裝的在巧妙,也會被錄像機錄下真實的一幕,即使只有那一霎那。」松田低沉的說:「雖然很枯燥,但是你能耐住性子多看幾遍,也會發現不尋常的東西的。」
把握那瞬間的真實一幕嗎?柯南回想起剛才自己看錄像時的情景。我難道比較浮躁?缺乏耐心嗎?
「目暮警部,結果出來了。」鑒識課的人過來報告:「膠囊外殼融化需要十五分鐘。」
「也就是說新娘倒下的十五分鐘前毒藥就已經在罐子裡了。」目暮翻看自己的警察手冊:「小蘭叫救護車的事件是一點四十六分。」
「那投毒的事件應該是在一點半左右。」松田在一旁插嘴:「如果這個時間準確,那麼一點半左右進入這個房間的應該就是松本管理官了。」
「什麼!?」目暮吃驚的說。
「沒什麼好驚訝的,只不過是理論上來說而已。」松田不在意的說。
「理論?」梅宮輕笑著說:「如果那位警官沒有嫌疑,那麼不會是後面出現的我和新郎會是兇手吧。」
「當然有這個可能了。」松田越過他,看著新郎。
「那麼你告訴我,我們是怎麼樣讓膠囊融化的時間縮短的?」梅宮生氣的質問。
「想要確定一點半這個投毒時間,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兇手」松田緊緊盯著新郎,一字一頓的說:「是把氫氧化鈉放在一個完整的膠囊裡面。」
「松田老弟,什麼意思!?」目暮追問。
「如果先把膠囊融化一半,再和氫氧化鈉一起放入飲料罐裡,那麼即使是一點半之後進來也可以做到的。」松田說:「而且還會最先被洗去嫌疑。」
「你有什麼證據嗎?」松本開口問。
「有毒的飲料罐上不會有松本管理官的指紋。」松田轉頭問鑒識課的澄米:「沒有錯吧?」
「沒錯。」澄米回答說:「不但沒有松本管理官的指紋,這位梅宮先生的指紋也不在上面。」
「什麼?不可能!?」松本和梅宮驚訝的說。
「沒什麼不可能的。」松田打開電視,又重新放了一遍錄像,不過是從梅宮離開之後開始的。
「這是什麼證據!」目暮懷疑的看著松田。
「警部,沒有看到嗎?」松田定格了兩個畫面:「飲料罐上的標籤,方向反了。當時一美小姐應該是買了兩罐檸檬茶吧。」
「沒錯,還有一罐被我喝了。」園子回答。
「那你喝的那一罐現在在哪裡?」松田問。
「嗯我出去的時候」園子回憶當時的情景:「啊!當時我隨手放在桌子上了。」
「難道說!?」目暮仔細的看著電視定格的畫面:「當時小百合錯拿了園子的飲料?而且有毒的那一罐飲料也正是園子的那一罐!?」
「沒錯,那麼能下毒的人只有新郎和園子兩個人了。」松田說:「如果是園子下毒,那麼新娘不會在人們都離開之後才倒下。」
「為什麼!」松本衝到高杉面前抓住他:「為什麼要殺我的女兒!」
「因為她是你的女兒啊!」高杉推開松本:「你還記得嗎!二十年前你追緝犯人的車子突然衝過來,撞倒了我的媽媽。那個時候我媽媽還活著,如果馬上送到醫院急救還有希望,可是你卻十五分鐘後我媽媽就,就在路邊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你那張冷酷無情的臉,我從來就不曾忘記過。」
「是真的嗎?」目暮輕輕問松本。
「啊,當時我急著追人,沒有留意到車下有人。」松田痛苦的閉上眼睛:「事後才知道出了事故,當我去找他們的時候,已經搬了家。」
「成為了孤兒的我被高杉家收養,然後在七年前遇到了和一美在一起的女孩子。當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兒之後,我內心復仇火焰熊熊的燃燒起來。」高杉咬著牙說。
「你為什麼不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女兒!!」松本痛苦的說,語氣充滿了不甘與積鬱。當然自己犯下的錯誤報應到自己的女兒身上,滿腔的憤怒卻又不能向兇手發洩。這與法律無關,與職業無關,叫做道德的東西約束著松本不能衝上去給他一拳,把一切痛苦壓在自己心中。不為別的,只為了他死去的母親,那位無辜的受難者。
「如果你死了,怎麼會嘗到那種失去至親的痛苦。」高杉說:「那個笨女人不知道我接近她只是為了復仇。照我看,不過是看中了高杉家的財產罷了。」
「啪」小百合的閨蜜,高杉的前女友一美衝過來給了高杉一記耳光:「你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小百合他什麼都知道,包括二十年前的那次事故。」
「怎麼可能!?她為什麼要和我結婚?」高杉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看到檸檬茶你還不清楚嗎?你就是小百合牽掛了二十年的初戀情人啊!」一美哭著說:「小百合答應你的求婚之後一直苦惱著怎麼面對你。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不要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了。」松田突然插嘴:「那種近距離的投毒,很難瞞過去的。」
「難道小百合知道是有毒的?」高杉還不能相信這件事情。
「即使是新婚夫妻,有人推門進來也不會迫不及待的熱吻吧。」松田低著頭,沒人能夠看到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二十年前的恩怨究竟是什麼,但是我清楚一件事情。現在的高杉俊彥根本配不上松本小百合。」
「管理官!」一個警員跑進來:「剛才醫院來電話了,令千金的手術結束,脫離危險了!!」
「太好了!!」屋裡的人們都歡呼起來,相互的擁抱著。
高杉低著頭,也送了口氣,淚痕斑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如果」松田走過高杉身邊的說:「如果你對她還有感情的話,那麼努力做一個配得上她的男人,然後用一輩子來補償她吧。」
佐籐走到停車場,看到松田靠在自己的fd上悶頭抽煙:「松田,事情不是圓滿解決了嗎?」
松田聽到佐籐的聲音,先把手裡的香煙掐掉,才抬頭:「圓滿解決?這個悲劇嗎?新娘受到的傷害誰來彌補?一生的傷痛啊!」
佐籐輕輕給了松田一拳,故意開玩笑:「好啊,你竟然在惦記著別人的新娘子。」
「我哪裡敢啊。」松田馬上求饒:「佐籐,送我回家吧。」
「不經意間犯下的過錯,以後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傷害。」松田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來往的人流突然感慨:「警察這種職業啊,還真辛苦!」
「怎麼了?」佐籐看著前方的路,回答松田:「這麼多愁善感?正是因為辛苦,所以才會需要我們來做啊。」
ps:打算說點啥呢,結果書評基本都是要更新的,我還是閃吧。